而此時外面蹲牆角的夏疏影確實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她真是不明白這些個人,就說幾句教訓的話也能夠等到午夜子時時分才說,也真當是神經病。

    夏疏影無聲的打了個哈欠,從進入夏禹侯的這個軍營開始她就沒睡過一天的安穩覺,今日蹲守到此刻夏疏影已經是疲憊不堪。

    夏疏影毫不留情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劇烈的疼痛一下子讓她稍許回過了神,接着夏疏影深吸了一口氣,在現在這個關鍵時刻她可不能掉鏈子。

    雲霓是一個練武之人,所以熬夜習武是經常的事,是以這個纔不過是午夜時分雲霓但也沒覺得什麼,只是看着夏疏影這樣她就有些心疼。

    在雲霓眼裏夏疏影就應該是天之嬌女,夏疏影不應該爲了一點事奔波操勞,此時此刻夏疏影應該是在睡覺的,而不是在這裏蹲牆角。

    雲霓暗暗看了夏疏影一眼,默默的祈禱上天讓裏面的人說出點有用的話來,否則她們在這裏蹲守大半天真的算是白忙活一場。

    而這個時候從營帳裏陸陸續續的走出來一些將領,見狀雲霓和夏疏影更加的蜷縮起自己的身子,將自己和黑夜融爲一體以至於不讓那羣人發現。

    而夏疏影更是誇張,她本就不是什麼練武之人,也不會什麼屏息凝氣之功。

    可是面對一羣會武的人從自己面前陸續走過夏疏影還是不由地有點緊張,更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知道一羣人都陸陸續續走完後夏疏影方纔鬆了一口氣,雲霓暗暗的對她施以一眼神詢問她怎麼樣。

    只可惜夜色太黑夏疏影根本沒看見,此時此刻的夏疏影正在聚精會神的盯着那一方營帳,整個人認真的不行。

    雲霓悠悠的擡頭看了看天空,心裏鬱悶的不行,都說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夜,可是這夜黑風高的也太不吉利了。

    雲霓微微嘆了一口氣後方才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營帳之上,樣子與夏疏影比起來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此時的營帳內,沈長靖冷着一張面容跪倒在夏禹侯的面上,雙手上面盛着他之前所拿的那一柄長劍。

    “屬下魯莽,不知死活的挑釁高副將,還請將軍責罰。”沈長靖一副誠心認錯的樣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沈副將說的這是什麼話,本將既然給了你副將的權利就說明你已經跟高副將是同等的位置,明日的比試本將也相信你一定會贏。”

    說罷夏禹侯的眸光暗了暗,明日的比試固然很好,可是若是高遠明使些陰招那可就……

    實際上,明日的這場此時不過是夏禹侯想要提拔沈長靖的一口藉口罷,他的心裏可是期許着沈長靖能夠贏得明日的比試。

    雖說副將一職是比先鋒高出不少,可是不過是個空頭司令沒個噱頭,而當了先鋒建功立業的機會也便多了。

    “長靖,明日的比試老夫希望你能夠拔得頭籌,能夠讓老夫親自爲你披上先鋒的鎧甲。”夏禹侯鼓勵似的拍了拍沈長靖的肩膀。

    “屬下定當不

    負將軍期望,一定拔得頭籌當上先鋒。”沈長靖的眸光內有一閃而過的流光,可惜閃過的太過,以至於夏禹侯都沒有發現。

    “屬下相信將軍單獨留下屬下定不會只是爲了鼓勵屬下,有什麼事將軍儘管吩咐,屬下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沈長靖的眸光不動聲色的看了看營帳的某處,而後她又將頭垂的極低,一副對夏禹侯很是恭敬的樣子。

    而沈長靖這幅聰敏而又恭敬的樣子確實讓夏禹侯的心舒服了些許,他就是喜歡效忠於他的聰明人。

    “你很聰明,本將單獨留下你自然不可能僅僅是爲了鼓勵你。”夏禹侯的眸中帶上了絲絲的欣賞之色。

    “本將之所以留下你是因爲有一件事託你辦,原本這件事應該是鄂虎的事,可是現如今他死了所以也只有麻煩你。”

    “王爺說笑,這又怎會是麻煩。”沈長靖故作恭敬,“爲將軍辦事是屬下的榮幸,將軍若是對屬下說這些客氣話倒是讓屬下覺得良心不安。”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沈長靖真的是拍的是一手的好馬屁,而且都是屬於拍馬屁拍的很正確的那種,完全沒有出現將馬屁拍到馬背上的事。

    “既然沈副將你都這般說了那本將也不同你客氣,首先本家你先問你,你可知道青越歷代就有藏寶一事?”

    夏禹侯說的很認真的,也很是認真的將目光放在沈長靖的臉上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屬下不知。”沈長靖回答的坦然無比,他的眉眼之間除了恭敬也變只剩下恭敬,當然其他的神色被他隱藏的很多,就連一向聰明的夏禹侯都沒有發現。

    “常言道天下和久必分分久必合,不管是那一朝那一代的國君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國家掌握在自家的手下一輩子。”

    夏禹侯說的認真,也不在意沈長靖有沒有在聽:“所以每一朝每一代的國君都教導太子比以仁德治天下,可是即使這樣他們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夠緊拽天下,所以沒每一朝每一代的國君都有專門的措施來應對。”

    夏禹侯閉了閉眸似在回憶:“而青越國更是甚者,開國皇帝直接是埋藏了一批價值連城的寶藏,就是擔心有一天皇位不保而能夠有重新崛起的資本。”

    “所以……”

    沈長靖微微沉了沉眸,頓時便猜出了後面的話:“所以將軍讓我們尋找的也便是這一堆價值連城的寶藏。”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嗯。”夏禹侯對沈長靖的話不容置疑的點了點頭,“當初我與先帝情同兄弟,他更是把這個只有當朝皇帝才知道的祕密告訴我,而如今要奪這江山的人卻是我。”

    夏禹侯暗暗嘆了口氣,即使當初他與先帝感情深厚,可是到底抵不過這一個權字的誘惑力,他終於還是與青越國兵戈相向。

    想想夏禹侯都有些自嘲,當初說完護皇帝護青越國的人是他,而如今與祁南國迷信要篡奪皇位的也是他。

    有時夏禹侯自己都處在於一種極度矛盾的心理當中,他想問自己爲什麼那麼對青越國爲什麼那麼想要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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