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一秒鳳老卻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封寒御的牀前,眼裏慢慢的都是好奇之色:“你小子命未免太硬,依着你的情況來看,普通人最起碼也得明天早上才能甦醒過來,而你倒好,現在便醒了過來。”

    說着鳳老又忽然低頭輕笑起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倒真是老夫忘了,你小子可不是什麼普通人,閻王可都不敢收你小子。”

    “鳳老說笑,晚輩確確實實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是體質相較於其他人來說稍稍好了那麼一點點,所以醒來的快也實屬正常。”

    封寒御依舊面帶敬意,由此可見鳳老看起來雖然有些神神叨叨,但是絕對不會是什麼普通人。

    對比夏疏影對鳳老又多了絲絲的好奇,而這時手裏的東西也已經被她整理得差不多,是以也該到了給封寒御瞅瞅傷口的時候。

    “先生,現在可以給王爺查看傷口,您看您是親自查看還是晚輩代您查看然後給您彙報情況?”夏疏影同封寒御一般對着鳳老恭敬的開口。

    “原本是想讓你查看來着,但是既然這小子已經醒了那老夫便親自動手,你就在一旁好好的學習一番,老夫相信這對你來說絕對是一個好的學醫機會。”

    鳳老一副自傲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開口質疑他的話,可是夏疏影最終卻還是謙卑的點了點頭。

    一個人就算是再不濟,可一到說出了一番自傲的話那便說明他其實是有這個本事,而不論這個本事的大小,既然說了出來那便代表那是超乎常人的。

    是以夏疏影便忍住了自己心裏那想要開口質疑的想法,直接便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的學醫。

    正好鳳老對夏疏影這般謙虛好學的模樣也是喜愛得緊,頓時就忍不住想要挖牆腳:“你小子倒是娶了個好妻子,把她交給老夫老夫傳授她醫術,你小子覺得怎麼樣?”

    鳳老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着封寒御,就像是他這句話是說着玩一般,可是封寒御卻直到,鳳老的話既然說了出口就一定是有了想法。

    封寒御垂了垂頭掩去眉間的一抹鬱色:“此等大事鳳老還是親自詢問當事人,如果她同意了晚輩也無話可說,只是鳳老你真的確定?”

    之前夏疏影的態度一直都是想要離開軍營離開他封寒御的身邊。如今鳳老這般的給了她一個機會,封寒御實在是擔心夏疏影會直接一口答應。

    是以在向鳳老表達完自己的意思過後封寒御便看向了夏疏影,眉眼之中有着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緊張神色。

    “丫頭你覺得如何?”同一時間鳳老也將目光轉到了夏疏影的身上,爲了表現親近他還特地的喚了個稱呼。

    兩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夏疏影的身上讓她微微有些頭皮發麻,但是夏疏影卻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人,儘管對二人的目光她有些不自在,但是卻仍然淡定如斯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王爺如今身中毒箭,即使是解了毒身子也定會很虛弱,而軍營之中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子,照顧王爺實在是很容易發生差池,晚輩覺得晚輩更應該留下來照顧王爺。”

    鳳老挑了挑眉對封寒御的話不置可否,心裏對二人之間那微妙的關係也是稍稍有了些明白。

    鳳老也不是什麼會強人所難的人,既然夏疏影已經將話說的這般的清楚明白,鳳老也便不會在逼迫夏疏影。

    “趕緊的,老夫要看看你的背部。”鳳老直接將目標又轉移到了封寒御的身上,無論是從他的表情還是語氣都聽不出他有生氣的預兆。

    是以夏疏影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鳳老也是一片好心的想要傳授給她醫術。而她那般不識好歹就直接拒絕,大部分人對於這種情況確實很容易生氣。

    封寒御順着鳳老的話轉了個身子趴在牀上,頓時間他的整個背部便暴露在空氣當中。

    當夏疏影的目光看到封寒御暴露在空氣當中的背部之時她的目光明顯一滯。

    只見封寒御的整個背部皆已漆黑一片,就像是在背上直接抹了一層黑泥那般,夏疏影終於明白鳳老之前話裏的只在背部的淺血層遊蕩是什麼意思。

    夏疏影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裏一片乾燥,所有的話語一到喉嚨那裏就全部卡殼,什麼都說不出來,只留下滿滿的心痛。

    “給我刀與燭火。”鳳老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的認真,連看都不看夏疏影便直接開口,同時更是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頓時間夏疏影便趕緊的拿過一旁的燭火與小刀放到了鳳老的手上,鳳老認真的將小刀放在燭火上當炙烤了一番,而後在夏疏影還在神遊至極直接一刀劃破了封寒御的皮膚。

    “毛巾。”隨手將燭火放在牀邊的桌子之上後鳳老又朝着夏疏影伸出了自己的手,那樣子彷彿夏疏影就是他的專屬小助手一般。

    在鳳老的話落之後夏疏影趕緊的便將盆裏的毛巾擰乾遞給鳳老,同時她也目不轉睛的看着封寒御背上的那個傷口。

    黑紅色的血液從被鳳老劃出的那個傷口之中緩緩流出,鳳老也便拿着毛巾在那道傷口周圍細細的擦拭着。

    見此夏疏影微不可查的擰了擰眉,對於封寒御傷口的怪異之處表示深深的好奇。

    按理說封寒御的背上被鳳老劃出這麼大的一個傷口,禮應流血很快纔是,可是那些個黑紅色的血就像是散步一般慢悠悠的從傷口處流出,看起來好不怪異。

    夏疏影微微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些高級的毒藥卻是不是她所能瞭解的,從出生到現在起她倒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現象。

    而僅僅是等着封寒御背上的黑血流光就等了整整一個白天,這其中清水就已經換了不下五盆,一直到傍晚時分封寒御的背部才恢復正常顏色。

    而此時的封寒御臉色卻是更加的蒼白無比,有一種雖是都可能暈過去的感覺。

    夏疏影抿了抿脣,對於此刻封寒御的模樣她感到無比的心疼,可是由於鳳老在這她卻是什麼關心的話語都沒有說出。

    在鳳老給封寒御傷口都纏上一圈的繃帶之後鳳老卻是直接擡腳向營帳外面走去:“既然他已經沒事那老夫便先行離開,王妃娘娘可要照顧好你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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