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了想過後封寒御便又瞬間明瞭,他所理解的爲夏疏影好說不定在夏疏影的眼裏只是不信任,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多此一舉,他可以嘗試着信任夏疏影,這樣他與夏疏影之間或許可以有更加堅定的信任情感。

    暗黃的燈光將這一方小小的空間都給照亮,封寒御線棱角分明的俊臉在燈光下顯得微微有些不健康,處處都透露着一種蠟黃的色彩,可即使是這樣也擋不住他自身的那種光彩與高貴。

    營帳外夜風時時吹起,在風大的時候還將那帳簾吹的前後搖擺,但許是帳簾下都有重物扯住的原因,帳簾並沒有擺動的太過厲害。

    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能夠安然入睡有人卻只剩下滿腔的憂愁,沒人能夠弄清楚這一夜到底是憂了多少人的心。

    夏疏影規規矩矩的躺在牀榻之上,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只要一閉上眼睛腦袋裏就不自覺的跳出夏疏影對她說的那一系列代表着猜忌的話語。

    許是剛下過雨的原因,空氣中有些淡淡的淡淡的潮溼,明明很冷的天氣夏疏影卻沒有蓋上被子,整個人就那般躺在被子之上望着營帳頂發呆。

    單薄的白色的褥衣褥褲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一絲一毫的溫暖,她的身子冰冷的不像話,原本殷紅的脣瓣因爲冷而微微有些發紫,一頭烏黑的墨發混亂的散在她的面上,將她的表情盡數遮掩。

    良久後她似是才感覺到了刺骨的冷意,有些漫不經心的將被子扯出蓋在身上,手胡亂的理了理自己一頭的墨發:“封寒御你到底是什麼想法?你爲什麼就是不肯對我說清楚?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讓我的思緒很亂?”

    夏疏影說着漸漸便沒了聲音,空氣中頓時便陷入了一種死一般的沉寂當中,只有外面偶然傳來的士兵巡邏的聲音,至於牀榻上的夏疏影沒人清楚她到底有沒有睡着。

    接下來的五日裏夏疏影可謂是忙的不可開交,軍營裏所有的士兵她幾乎都給調走了,至於調到哪甚至連封寒御都不知曉,而封寒御也很是聽夏疏影的話沒有踏出自己的營帳一步,製造了一種他中毒昏迷不醒的假象。

    而經過五日的精心調養,封寒御的傷口雖然算不上是徹底康復,但是已經開始結疤,只要沒有太大的動作拉扯基本不會再有什麼問題。

    這一日夏疏影早早的便來到了封寒御的營帳之中,隨着她一道前來的還有之前一直潛伏在夏禹侯身邊的沈長靖,照顧了做你五日的阿英以及被照顧了五日的雲霓。

    “沈長靖你的身形跟王爺差不多,就由你來假扮王爺,阿英你就跟在沈長靖的身邊。雲霓你同我一起將王爺推到隱祕地方。”

    剛一踏入封寒御的營帳,夏疏影最先做的不是給封寒御請安而是吩咐着幾人進行着這幾天來他們之間的商討結果。

    “王爺您換上同沈長靖一般的盔甲,您所需要的就是假扮成沈長靖跟我們一同出去這個營帳,你的身體受了傷不能夠同將士們一樣上陣殺敵,但是你可以坐陣後方,以

    您的謀略一定可以給我們一些很好的建議。”

    說着夏疏影對着雲霓使了個眼色,雲霓當即便明白的擡着拿着兩套盔甲走了出來,一個跟封寒御平日裏穿的一模一樣,一套跟此事沈長靖穿的一模一樣。

    “愛妃這是何意?”封寒御盎然不動的坐在椅子上,極爲優雅的輕抿了一口杯盞裏的清水,他的表情清淡無奇,看不出他的心情到底是什麼。

    “臣妾只問王爺對臣妾信還是不信。”夏疏影目不轉睛的看向了封寒御,一雙淨手驀然的捏緊了自己垂下的衣袖,由於太過於用力衣袖已經被捏的一塌糊塗,由此也可以看出夏疏影對封寒御答案的緊張。

    封寒御輕擰了擰眉,半晌才擡起頭看向夏疏影,眸光裏晦暗不明:“本王雖然很是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夏禹侯的親生女兒,但是本王不會認錯的是你就是本王所心繫之人,愛妃認爲若是本王不信任你會給了你隨意調動軍中士兵的權利?”

    夏疏影抿了抿脣,捏住衣袖的雙手緩緩地放開,不可否認的是在聽了封寒御的話後她的心中只能是用百感交集來形容。

    先是之前聽到封寒御說懷疑她的身份的時候她緊張到怕封寒御會知道些什麼,可是在封寒御說出信任她的話之後她的心裏卻又堆滿了滿滿的暖意。

    夏疏影一直都知道自己對封寒御有感情,可是她竟然沒有想到的是她對封寒御的感情已經到了那種僅僅是幾句話就能夠影響她心情的地步。

    整個營帳裏整整五個人,而此時封寒御、阿英、沈長靖以及雲霓三個人通通都在看着夏疏影一個人。

    水雲色的束身長裙勾勒出夏疏影極爲完美的身材,烏黑髮亮的長髮被隨意的用幾根木簪子挽至頭頂,未施脂粉的精緻容顏上帶着微許的呆愣,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有那麼一絲傻氣,可是從傻氣透露出來的精明卻又是那麼的不容忽視。

    須臾夏疏影纔像是回過神來了一般,她淡然的拿過了雲霓手裏的兩套盔甲遞給了沈長靖與封寒御:“這是讓人專門跑到最近的村子裏定做的,爲了不讓夏禹侯的人發現廢了不少力氣,你們若是不穿那怎麼能夠對得起辛辛苦苦跑去定做的士兵?”

    夏疏影的話明明很輕很輕,就像是一片羽毛那樣沒有任何的重力,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話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遵從,而在封寒御與沈長靖套盔甲的同時夏疏影也給封寒御說明了如今的局勢。

    五日的時間夏禹侯將自己在邊疆的軍隊盡數往這裏召集,此刻正在十里之外往這裏敢準備將這裏的人一網打盡。

    而五日的時間夏禹侯可以召集兵馬夏疏影也可以想到對付夏禹侯的方法,她軍營裏士兵的半數的人都去了離這不遠的一個懸崖處,那裏除了有一個不知道有多高的懸崖之外處處是高高的灌木和成片的森林,用來隱藏正是一個好地方。

    而夏疏影的打算就是將封寒御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再由沈長靖假扮“中毒昏迷不醒”的封寒御,而他們……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