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御看了看夏疏影那雙烏黑的眸仁,神情一怔便改口衝着窗外道:“深更半夜,何事?”

    陸璟越聽出來了,雖然封寒御還是不悅,但是已經沒有之前的怒氣了。當下也便恭恭敬敬的說道:“果然不出所料,那符九慍的人跟上來了,有四五萬人之多,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陸璟越把情況彙報了一番。

    而那房間之內,封寒御也是聽得清楚,“知道了。”

    陸璟越在外面聽着,之後便沒有了下文,愈加奇怪,以往這封寒御可是不會這般。正想要開口問時便又聽得裏面說道:“你且先去,本王稍後便去尋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璟越便只得應下:“是。”

    聽見那陸璟越的腳步聲,夏疏影方纔敢說話,“都怨你……”

    這三個字,帶着羞,帶着憤,帶着惱,帶着嗔,讓本來一陣冷卻下來的封寒御又是一陣躁動,但是他卻硬生生的忍住了。

    “乖,等着我。”

    封寒御似乎沒有料到一想冷心冷面的康定王爺也會說出這麼讓人甜膩的話,心中一暖便紅了臉應道:“好。”

    而她們二人的話卻是被沒有走遠的陸璟越聽的一清二楚,霎時間那陸璟越恨不能甩自己幾個耳光,自己從風月場上走過來的人怎麼忘記了人家康定王爺現在不是一個人了,還有一個王妃在身邊,而自己方纔所作所爲定然是耽誤了人家辦正事了。

    真是該死!

    陸璟越一邊罵着自己一邊走的更加的快了,生怕被那封寒御追上把自己好一頓打。

    但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陸璟越還沒有走到了自己的房間便被封寒御喊住了。

    “站住!”

    陸璟越頓時膽戰心驚起來,但是被他喊住也只得皮笑肉不笑的回頭道:“王爺。”

    “走這麼快乾什麼?難道是怕有人要你的命?”封寒御依舊黑着臉。

    “是……不是,那個我這不是……”能言善辯的陸璟越這個時候竟然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藉口來。

    封寒御不理會他的尷尬,只是淡淡的問道:“那符九慍的人離我們還有多遠?”

    見封寒御沒有追究方纔之事,而是直接談起了正式,不由得心裏一鬆,“不遠了,若是他們加緊步伐的話,想來明天早上就能夠追上我們了。”

    封寒御皺眉,“比本王預料的要快些,符九慍我們很快就要見面了。”

    封寒御最後這一句意味深長,好似期待與這符九慍的見面,但是好像有些擔憂。

    “我們接下來如何應對?”陸璟越想要聽一聽這康定王爺怎麼想。

    康定王爺凝眉深思,“按照目前我們的兵力肯定不能硬碰硬,所以我們只能一邊等着救援,一邊周旋。”

    “救援?”陸璟越心中疑惑,“難道我們現在去請救援,恐怕晚了吧?”

    陸璟越不信他們能夠等到救援,畢竟這符九慍也是個帶兵打仗的行家。

    “在本王還沒有離開山寨的時

    候,就已經派人去皇城了。”封寒御說得淡然。

    陸璟越不僅驚歎,自己跟封寒御相比還是差了很多,似他這般未雨綢繆自己真的做不到。

    那麼這封寒御像誰求救了呢,或許有人認爲是皇上,但事實上不是,這封寒御求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司曄遠。

    丞相府中,司曄遠正在書桌上看着康定王爺送來的求救信,沒有不由得緊皺起來。

    之前夏疏影答應要去黑風山寨救月宛郡主的時候,他就萬分不放心,想要跟着去,奈何被司鄴盯得死死的,又想着封寒御在她的身邊或者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當他看到這封求救信的的時候他急開始後悔了,自己當初爲什麼沒有毫不猶豫的排除萬難跟着她去黑風口。

    而今,她在萬分危險之中,他管不得許多了,他要去救她!

    按說這親王求救丞相,丞相最先求見的人應該是皇上,然而是司曄遠卻最先見的是南祁的司鄴。

    驛站。

    司鄴並退了左右,看着司曄遠低吼:“不是跟你說過,無事不要來尋我麼!”

    司鄴是憤怒的,他跟司曄遠見面的時候從來都是謹慎再謹慎,卻不想這小子這般的拿他的話不當回事。

    “叔叔,”司曄遠對着司鄴行了一個長輩的禮,“我此次來,是想讓叔叔跟着我一道去進宮求那青越的皇上派兵去救封寒御夫婦和月宛郡主的。”司曄遠簡簡單單的就把自己的來意說了明白。

    “他們怎麼了?”司曄遠從來不認爲堂堂的康定王爺搞不定一幫土匪。

    “那黑風口的山寨不簡單,是天盛安排在青越的探子,如今山寨和土匪盡數被滅,天盛的符九慍定然不糊輕饒了封寒御。而且我認爲那山寨的土匪劫持了月宛郡主目的定然不會是那麼簡單。”

    司曄遠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知道的和猜測的都說給了司鄴聽。

    “是麼?”頓了一頓,那司鄴陰笑了起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是真是如你所說這山寨是天盛的,那麼他們定然就是這個目的了。”

    “叔父說的極是,因而,我們絕對不能讓天盛得逞,所以說我們現在不管是爲了月宛郡主還是爲了南祁都需要進宮求青越的皇上出兵救援康定王爺。”司曄遠滿心以爲司鄴會應下他的要求以救月宛郡主的名義求皇上出兵救援。

    但是他的希望落空了。

    “既然你說是康定王爺求救於你,那你現在便裝作不知道這回事便可,若是那康定王爺活着出來了你就索性不認賬便是,青越的皇上橫豎看那康定王爺不順眼,自然也不會把你怎麼樣。”說完之後便冷笑一聲,“天盛想要漁翁得利,但是他們忘記了,還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瞬間,司曄遠明白了,司鄴這是想要康定王爺夫婦死在天盛的手中,之後再向青越皇上說明是天盛所謂,到時候南祁便是那個漁翁了。

    好個精緻的算盤!

    “叔父,你怎能如此!”司曄遠怒火中燒,“就算您不顧及青越的人,其中還有我們南祁的郡主!”

    司鄴冷冷一笑:“郡主?誰會月宛郡主放在眼中,若是皇家真的在乎這麼一個郡主,就不會讓她跟着我屁股後頭來這青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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