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領見司曄遠這般說,頓時也橫了起來,“丞相,你不過是個文官,帶兵打仗的事情,你如何能懂?末將這有一句話要告訴丞相,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說着便對着那將士們呵斥,“聽本將號令,整頓休息!”

    一聲令下,這些將士便開始停下,彷彿那司曄遠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在他們看來,這司曄遠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丞相,就算現在皇上委以重任也不過是一時的,皇上根本就不會把他放下眼中,所以他們也根本不必在乎。

    司曄遠看着那將領如此作風反而迅速的冷靜了下來,在看一看無視自己的將士們嘴角扯出了淡淡的笑容,隨即便對着空中淡淡的喊了一聲:“安中,按照聖旨辦事。”

    在那將領的驚詫之中,一個黑衣男子憑空出現在他的面前,手中拿着明黃顏色的聖旨。

    這聖旨是司曄遠跟封璟顥求的,他說:皇上,臣雖然是青越的丞相,但是臣清閒慣了,猛然接手這麼多的兵將恐怕一時間難以服衆,若是因爲如此壞了皇上的大事,陳就是罪該萬死了。所以還請皇上給陳一道聖旨,在那些將士不服從的時候,拿出來震懾一番。

    皇上封璟顥自然知道這個道理,皇城中的人誰都知道看皇上的臉色行事,自然也都知道他對着司曄遠充滿戒備,所以這些將士不服從司曄遠也不是沒有可能。

    再者,封璟顥也是希望這司曄遠救下夏疏影的,不知道爲何以前他萬分討厭的夏疏影,如今卻念念不忘。若是封寒御死了,這夏疏影守寡,自己納進後宮也不算什麼。

    如意算盤既然已經打好,那自然就會給司曄遠一個象徵着權勢的聖旨,而安中現在手中的聖旨便是那皇上給的權勢。

    在那將士的詫異之下,安中高喝一聲:“衆將士聽旨!”

    那些本來不把司曄遠放在眼中的將士見他們拿出了聖旨,自然也是不敢怠慢,便慌忙跪在了地上接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康定王爺因救月宛郡主陷於爲難之中,丞相司曄遠朕朕之肱骨,特派其統領五萬人馬前去解救朕之胞弟,其中將領若敢不從,悉聽丞相之令。”

    毋庸置疑,這道聖旨就是司曄遠的尚方寶劍,那將領聽了之後瞬間白了臉,因爲這道聖旨他的生死可就是在司曄遠的一念之間。

    “丞相饒命!”將領趕緊下跪。

    司曄遠沒有理會,只是淡淡的對着安中說道:“明知故犯,亂了軍心,死罪難饒!”

    安中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若是這次饒了他,恐怕下次這些蠢蠢欲動的將士更加的難管,這算是以儆效尤,震懾下面的人了。

    “是。”

    安中方纔應聲,那將士的頭顱便隨着安中的劍落在了地上。平時看着斯斯文文司曄遠見到這樣的情景竟然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這讓所有目睹此事的人大爲震駭,自此之後在無人敢違逆司曄遠。

    既然已經震懾了這些人,司曄遠便概要給這些人一個甜棗,於是他白開口道:“既然大家累了,那便修整一下,也好喫飽喝足之後更加的有力量去救康定王爺。”

    “是。”

    這對於衆位將士們自然是意外之喜。

     

    ;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又是黑夜,封寒御還是決定要就地安營紮寨停下休息,畢竟趕了一天的路,人困馬乏。追兵已經距離他們不遠,若是再疲憊迎戰,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當晚霧霾迷離,幾丈之內看不見人影,封寒御和夏疏影的帳篷之內燭光搖曳,封寒御正眼珠不錯的看着夏疏影,似乎要將整個人看盡自己的心中。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夏疏影有些不自在了。

    “不爲什麼,就是想要記住你的樣子。”

    今夜註定難眠,敵軍說不準什麼時候便襲來,他就是想要再看她一眼,多看一眼。

    “我們幼時,你便如此,到了如今還是如此。”夏疏影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們兒時經常一起在太后處,很是受太后的喜歡,只是那個時候夏疏影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冷冰冰的小男孩,那個時候她就是傾慕那個高高在上的封璟顥,她覺得那個時候封璟顥尤其一身的貴氣和傲氣。不過現在想來當真是自己一廂情願了。

    “幼時?我們幼時可是相識?”封寒御一臉茫然,他不知爲何對於幼年的事情記得已經不是很清楚了,若是用力想便會覺得頭痛不已。

    夏疏影似乎有些失望,“大約是你不記得我吧。”畢竟那個時候我們相互之間誰也不理會誰。

    自然了,夏疏影是沒有說出最後一句話的,她不想讓他們兒時的不快延續至今。

    看出夏疏影的落寞,封寒御便緊緊地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懷中,“本王抱着你入睡。”

    今夜封寒御是不肯能入睡的,敵軍近在咫尺,他得醒着神兒保護自己的妻子。

    與此同時,符九慍也正正準備發起攻擊,但是符九慍知道兩軍交戰,知己知彼方纔能夠百戰不殆。

    符九慍的營帳之中,酒香四溢,他的面前跪着一個黑色男子,一看便是他的影衛。

    “去探一探那個營帳是他們主帥的營帳,還有他們的軍事佈防,回來都要細細的告知本將軍。”

    “是。”那黑色的影子應聲而去。

    但是這個時候阿英卻站在了封寒御和夏疏影的營帳之外。

    “王爺。”

    封寒御抱着夏疏影已然睡下,夏疏影已經如夢,此時封寒御聽見阿英的聲音便輕輕的從夏疏影的身下抽出了自己的胳膊,走了出去。

    “如何?”封寒御一臉的嚴肅。

    “那符九慍已經安營紮寨在距離我們不到一里路的地方,而且已經派了人探查我們的軍事佈防。”

    “嗯。”封寒御點了點頭,這符九慍的作風還是跟以往一樣,只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作戰有沒有長進。

    二人正在說時,那陸璟越便遠遠的走來了,“王爺,一切已經按照你的吩咐佈置妥當。”

    “好。”

    一切都已經備好,只待請君入甕。

    已經深夜,符九慍正在點兵點將。

    所謂兵不厭詐,符九慍先讓兩隊步軍大概千餘人前去偷襲封寒御的主帥營帳,騎兵一萬趁亂出擊,接着便是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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