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御此言一出,衆人便便不再吭聲。

    但是那粗壯的將士卻還是不服,“王爺,末將不服!末將不過是說句實話便被杖責二十,實在實在有失公允!”

    封寒御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對着阿英說道:“再加二十。”

    “王爺,末將……”

    在那粗壯的兵士還想要再說什麼時候,封寒御給阿英遞了一個眼色,阿英便上去給那將士的嘴中塞了一個布團,那人瞬間默聲了。

    “本王現在告訴你爲什麼要杖責你二十,其一,你不聽軍令,其二你擾亂軍心,其三,你知錯不改。”說完之後,便一揮手讓人帶着那將士下去行刑了。

    一時間,衆人寂靜無聲,沒人敢再說三道四,只有那將士慘烈的叫喊聲響徹整個寂靜的夜。

    而後,封寒御握着夏疏影的手又看了一眼衆將士。

    “本王不管現在你們心中有什麼想法,本王有一件事情必須告訴你們,打仗拼的是智,而不是一時間的血氣上涌。你們跟了本王這麼多年,若是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那便可以走人了。還有,不管陸大人對月宛郡主是否有情,這月宛郡主都是南祁過派來的使臣,於公於私,我們都應該保她安全無虞,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

    因爲封寒御的一番話將士們的士氣瞬間大振。

    封寒御見軍心已穩,便又淡淡說道:“我們雖然要盡力保全月宛郡主,但是這仗就不能不打,所以你們也不要有太多的顧忌!”

    “是。”將士們異口同聲的應下了。

    其實那些將士們還是聽明白了封寒御的這句話的,月宛郡主雖然重要,但是沒有他們打勝仗重要。

    然而夏疏影就不明白了,爲什麼封寒御前後言語相異。一開始說,月宛郡主幹系重大,定要保全,後來又說打勝仗重要。

    但是,當她看到封寒御撇了陸璟越那一眼的時候,便明白了。

    方纔陸璟越沒有讓將士們進攻,是因爲月宛郡主被那符九慍放在軍前,這就說明了在陸璟越對月宛郡主還是有一定的顧慮的。

    但是,事實上封寒御並不關心月宛郡主是生是死,只不過,他們同爲統領將士的帥將,不能意見相左以亂軍心,所以,纔有最開始說的月宛郡主關係重大的話。

    而後來說的一番話仗不能不打的話卻是封寒御內心最爲真實的話。

    封寒御在這邊安撫軍心的時候,符九慍也沒有閒着,他一邊讓自己的將士們搖旗吶喊,言語辱罵,一邊跟那月宛郡主探討人生。

    “郡主你說,對面青越國的人會不會把你的生死放在比較重要的位置?”那符九慍陰險的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問道。

    月宛郡主對他自然沒有好臉色,“那符將軍你想不想他們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呢?”

    你不就是想要套我的話嗎,我倒也要套一套你的話。

    符九慍拉拉馬的繮繩,順了順馬的皮毛,淡淡說道:“重要不重要,對本將軍來說沒有太大的關係,反正,本將軍不在乎郡主你的生死。”

    “是嗎?”夜晚郡主冷笑一聲開口道,“本郡主倒覺得這世間沒有誰比你更在乎我的生死的了。我若死了,符將軍豈不是就會有有大好的前途?不過,毀了一個女子而得到將軍的大好前途,實在是划算的,若是我是你,我也會這般做。”

    月宛郡主這句話之中處處藏着譏諷,那,符九慍如何聽不出來,然就算月宛對他如此詆譭,他也是淡然一笑,絲毫沒有氣惱。

    “郡主這話錯了,本將軍有沒有大好前途跟你的生死其實是沒有太大的關係的,你也說了,你不過是一個小小

    女子,毀了你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但本將軍若毀了那封寒御,那纔是真的前途一片大好。所以你得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樣利用你,讓他封寒御失了性命才最重要。”

    聽了這話,月宛郡主都不由得大笑起來,“本郡主的生死原來如此不重要,不過以你的本事,也只能拿捏你我的生死罷了,至於拿捏封寒御的生死你還沒有那個本事。況且夏疏影也不會任由你拿捏她夫君的生死。”

    “夏疏影……郡主你三番四次提起這個夏疏影,看來本將軍還真得好好的防備她一番。”

    那符九慍對那夏疏影越發的感興趣,一個名聲不堪的女子,一個讓封寒玉對他癡心不已的女子,一個讓月婉郡主讚不絕口的女子。

    她到底會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呢?

    符九慍一邊跟月宛郡主說着話,一邊留意着自己軍中的叫喊怒罵,但是,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了。

    因爲,他的將士們聲音越來越小,而與此同時,對方的將士們卻寂靜無聲。

    他的計策失敗了。

    只是他方纔意識到這一點,就聽見封寒御的軍營之中一聲嘹亮的號角聲,封寒御開始進攻了。

    “該死!”符九慍低低的咒罵着。

    他符九慍弄不明白,是誰給了封寒御的自信讓他能夠主動進攻他的騎兵?不過符九慍還是對自己這隻千錘百煉的騎兵有自信的,滅他封寒御幾萬人馬還是不在話下的。

    “封寒御,本將軍要報幾年之前的被孚之仇了。”說着便開始下令騎兵進攻。

    符九慍的那些騎兵聽見自家將軍的命令,心中興奮不已,一拍馬屁股便開始前進了。

    眼看着騎兵如洶濤駭浪而來,那封寒御帶領的將士們忽然就停了下來,明顯的是驚駭了。

    見狀,那符九慍的騎兵們開始激動了。

    “將士們,快看,那青越敵軍開始慫了!”

    衆位騎兵聞言笑聲更加的大了。

    “我們符將軍的騎兵自然是所向披靡!”

    ……

    就這樣帶着敵意,帶着蔑視符九慍的騎兵便來到了這青越國將士們的面前,直到這個時候近了,他們才發現的這些青越敵軍的手中拿的並不是的尋常的兵器,而是尋常百姓家割麥用的鐮刀。

    於是那些騎兵便笑的越發的厲害了,“怎麼?你們青越連兵器都打造不起了麼?”

    “真是一羣蠢貨!”

    ……

    然而還好沒有等他們的笑聲響起,他們的馬屁就已經跪在了那青越國將士們的腳下,細看時才發現,讓他們的馬屁下跪的正是那敵軍手中那不起眼的鐮刀!

    沒錯,正是那鐮刀割下了馬前蹄,符九慍的整個騎兵毀於一旦!

    一直在後觀戰的符九慍自然也是看到了他的騎兵悉數毀滅現狀,怒氣之下也只得死死攥住了拳頭。

    “封寒御,沒有想到幾年之前本將軍小看你,而今也小看了你!”

    與符九慍不同的是,封寒御這個時候卻是帶着一臉的笑意看着自己的王妃。

    “影兒,有你真好。”

    夏疏影冷哼一聲,“是麼,不知道是誰之前說我一個女子哪裏能夠拋頭露面的上戰場?”

    封寒御沒有吭聲,只是緊緊地摟着夏疏影,生怕是個夢。

    二人在這戰火之中甜蜜自然是別有一種風情,偏巧就是有人不長眼,“王爺,王妃的法子還真是好用,沒有想到小小的鐮刀就是毀了這符九慍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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