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神色之中浮現出了一抹愧然。
他自小便是孤兒,由當初的南荒魔帝一手撫養長大,彼此名雖師徒,其實與父子沒有二樣。
因此,傲叛出古魔一族時,心中最爲愧對的就是乃師。
這麼多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懷念恩師,可惜自身也是處於魂體狀態,根本無法探聽一二。
聽得他問及師尊,葉沫的神色頓時暗沉了下去,有着極度的悲憤與不甘之意流露。
見狀,傲心中重重一滯!
良久,神尊葉沫才緩緩地道:“我南荒一脈在你離開後不久,就受到了其餘三脈的聯手針對,東嶺魔帝、北宇魔帝、西疆魔帝甚至聯手來我南荒,要師尊交出所有的奴印心種,並且自願接受被奴印!”
傲的雙眸一厲,有着滔天怒火與殺意洶涌而出——
南荒一脈最爲根基的便是奴印心種,那相當於他們的本命所在!
東嶺魔帝等人此舉,分明是想要斷絕南荒一脈的生路。
傲明白,必定是當年自己叛出古魔一族,才令得這三大魔帝找到了藉口,對南荒一脈發起了攻擊!
否則的話,他們三脈顧忌同爲古魔一族,絕不敢暴起發難。
“師尊自然不肯,於是獨力大戰三尊魔帝!”
葉沫神色愈悲,“師尊雖然修爲通天,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眼看着我們南荒一脈即將覆滅,此時,突然從‘主宰神山’中傳來了訊息,要求四脈止戰!”
“主宰神山!?”
饒是素來沉靜,傲也不由失聲驚呼。
在古魔一族中,哪怕就是魔帝之尊,對主宰神山都抱持着極深的敬畏。
因爲,那座神山之中隕落了“天魔帝”——
那位堪稱古魔始祖,哪怕就是在天外星空,地位也與“始族至尊議會長”相當的超級強者!
而且,那是真正的至尊議會長,與“崆至尊”那等候補至尊完全不一樣的層次。
這位天魔帝不知爲何神祕隕落,而他自身的世界則是化爲了如今的“主宰神山”。
這數萬年來,不知多少古魔一族的強者,想要進入神山一探究竟。
結果,都是神祕消失其中,就連訊息都未能傳出。
其中,甚至有魔帝級別的強者!
“這神山怎會主動傳訊?”
傲震驚。
這麼多年,主宰神山都與外界沒有任何的交流。
不管是用強行闖入,還是磕首不斷懇求的方式,都無法引得它任何迴應,所以傲分外奇怪。
“當時衆人都不明白,還有人猜測或許神山禁制已經消失,想要闖入其中,結果連神山都沒能邁入,便被無形力量鎮殺!”
葉沫搖搖頭,“不過,從此之後,主宰神山之中不斷地有種種稀世資源飛出,均是能夠大幅提升修爲的存在——”
說到此處,她神色中愈發顯露出了一抹悲意:“雖然有神山旨意降臨,但是師尊在那一戰中也身負重傷,回來之後就每況愈下!堅持了不足千年,師尊便無奈坐化!”
“轟!”
剎那間,傲身上有着滔天殺意噴涌而動,他眼神無比獰厲,充滿了嗜血之意。
一字字從他口中吐出:“東嶺!西疆!北宇!”
“師兄,你不要衝動。”
葉沫擔心地看向他,“那三人當年的修爲就是不弱,已經逼近了半步超脫之境。這些年在主宰神山資源的加持之下,他們修爲更進一步,如今恐怕已經是‘準超脫’之境!只差一步,便能邁入那等境界!”
傲意氣難平,神色之中殺意不消,森寒之意密佈臉龐。
“待我此間事了,至多再有半年,第一件事就是助您重回古魔一族,殺了那三尊魔帝!”
楊烈重重地道。
他目前掌握了諸多強大絕倫的手段,哪怕僅僅是消化其中一樣,也能令得戰力飛速飆升,直接問鼎超脫之境!
到時候,僅僅是三尊準超脫之境的魔帝,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甚至,即便他自身沒能突破,單單憑藉元域絕收納的百尊太域界古獸,也能令得實力暴漲,直接碾滅一尊超脫強者。
只不過,那樣做法多少有些浪費罷了。
“倒是有幾分孝心。”
葉沫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可惜性格浮誇,太過大話了一些。”
別看她在傲面前一副小女兒家的神態,實際上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位居魔帝之尊,早已經養就出了霸氣無邊的做派,習慣了高高在上。
正因爲如此,剛纔一個不慎險些被楊烈無鋒劍擊中,她心中頗爲不忿——
畢竟,楊烈施展的正是昔日“情敵”乾皇的祕傳劍術。
“哼!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話太過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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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見得楊烈不以爲然的神色,她沉聲一哼,“你以爲先前施展了一些鬼域劍術,佔得了一份先機,就能自傲了?我看你還是不明白,真正的強者是何等力量!”
劇震聲陡然響起,從她頭頂浮現出了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石塊。
這石塊呈現九竅九心,色澤帶着淡淡的銀輝,看上去竟有幾分可愛。
但是,如果凝神細看,則能從中窺得無邊無際的狂暴力量,彷彿隨時可以摧毀一方真空!
“大彌天神石?”
傲的神色一驚,不由驚喝。
大彌天神石同爲南荒一脈祕傳的寶物,藉助它可以晉升天級御陣師!
不過,這麼多年,南荒一脈並沒有能夠出現擁有御陣天賦的強者,所以這寶物始終荒廢着。
即便是傲當年,也沒能觸摸到御陣一道,自然也就與大彌天神石無緣了。
他沒有想到,自家這位師妹,居然有如此天賦,可以將之煉化!
傲清晰感知到,葉沫此刻體內流轉的力量已經超越了源者極限,堪與半步超脫之境相媲美。
難怪她會如此自傲,想必在這位魔帝葉沫心中,先前的失利不過是自己大意罷了。
否則的話,若是自己催動大彌天神石的力量,完全可以輕輕鬆鬆地將楊烈斬殺!
“師兄好眼力,正是大彌天神石。”
葉沫難耐心中的得意,自矜地看了楊烈一眼,彷彿在對昔日那位風華絕代的乾皇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