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君,本宮要休夫 >第二十七章 斬首
    宇文珏最後一個字語音還未落盡,一道殷紅的鮮血便噴撒而出,那元金的頭‘咚’的一聲在地上滾了兩圈,染紅了他腳下青灰色石磚。

    煜王府裏的奴才像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只是秉着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林惜文這個方向看過去,看不到這叫元金的侍衛是怎樣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可卻看到了那頭連着脖子處的血肉模糊一團!

    嘔——

    林惜文噁心的連膽汁都要吐了出來,這種感覺真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想叫,卻硬生生被惡魔鉗制了喉嚨般發不出一聲——他要她來看什麼?就是這樣的一個死人頭嗎?!

    他想提醒她什麼?抑或試探她什麼?!

    宇文珏手裏的腰牌滑落,掉在那無頭屍體的旁邊被血染頭,他依然低頭看着那女子,語氣溫柔:“你說,如果紫林苑的人都像你一樣三天兩頭往外面跑,本王可怎麼辦?”

    碧痕連忙上前去扶那一直乾嘔的林惜文,可沒有宇文珏的話,沒人敢去清理那死人的頭。

    “惜文。”

    錦繡的墨色長靴出現在眼前,林惜文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走了過來。

    宇文珏遞了一方白色的絲絹過來,林惜文頓了一秒,還是接過,乾巴巴的說了一聲:“謝謝。”

    “先別忙着謝本王。”宇文珏輕笑一聲,轉而問碧痕:“碧痕,爺今天問你一句,你是從哪兒將姑娘迎到本王這兒的?”

    碧痕面上一時竟突然變的毫無半分血色,對着宇文珏的目光,不自覺的身子微微一動:“回……回爺的話,奴婢是……是半路碰到姑娘的。”

    宇文珏聽了也不忙着說什麼,徐徐的在她身邊繞了兩圈,忽的站在她的眼前,伸手慢慢的撫上了她的臉頰:“碧痕,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太過寵你,信你了呢?”

    碧痕聽了慌忙跪下:“奴婢不敢。”

    “不敢?”宇文珏擺一擺手,下一刻,便有人壓了一個人過來,狠狠的一推,那人便咚的一聲趴在了碧痕的眼前。

    林惜文看了那人,不由一驚,叫了出來:“凌雲!”

    凌雲雙手被捆着,嘴也被堵上了,一直搖着頭,眼淚不斷的往下流,嘴裏嗚嗚嗚的叫着。

    宇文珏一個眼色,便有人去了她嘴裏的布,凌雲跪着到了宇文珏的腳邊:“爺,凌雲冤枉啊!凌雲只是拖姑娘給在府外等候的哥哥送些給奴婢爹爹治病的錢,碧痕姑娘卻不知爲何將奴婢綁了起來,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冤枉啊。”

    “你可知錯了?”宇文珏問的是碧痕。

    碧痕的容色一分一分的暗淡了下去:“奴婢……錯了。”

    “錯在哪裏?”宇文珏又問。

    碧痕囁嚅道:“奴婢……奴婢不該瞞着王爺。”

    宇文珏直直看着碧痕良久,然後彎腰,扶了碧痕一把:“你心是忠於本王的,本王不怪你,倒是有人讓本王小瞧了。”

    話音未落,眸光直直的看向林惜文。

    而林惜文對現在的狀況也是一頭的霧水,到底怎麼了?她不過是出去給凌雲的家人送了點銀子,而且,不很快就回來了嗎?凌雲怎麼讓碧痕給綁了?是因爲送銀子出去的事嗎?

    宇文珏似乎看透了林惜文的疑惑,他慢慢的走了過去,單手扣住了林惜文的下顎猛地用力,一張薄脣湊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給本王仔細的聽聽,你是怎麼被一個婢女給愚弄的!”

    隨後,他放開了她,輕道了一聲:“碧痕。”

    碧痕微微點頭,半蹲下身,林惜文看過去的時候,碧痕手裏已經多了幾根銀針,漸逼凌雲的眼眸,她低聲道:“自己說還是要我動手。”

    凌雲看着漸漸逼近的銀針,額上已經嚇出了細密的汗珠,嘴上也不利索了:“碧痕姑娘,奴婢,奴婢並沒有害姑娘的意思,奴婢真的只是讓姑娘送些銀子出去,不信,不信你問姑……啊!!”

    她的話未說完,碧痕手中一針已經直直的插入她的眼珠,凌雲慘叫聲還未落盡,那針又很快的拔了出來,滴血未沾。

    “我說!我說!是奴婢錯了,一時起了貪念,可奴婢真的沒有害姑娘之心啊!王爺,王爺你要相信奴婢。”

    原來,凌雲的爹爹病重哥哥來要銀子也確有其事,其實,依照凌雲在府裏的地位只要這件事告訴了碧痕,碧痕自然會替她將她父親所需的銀兩給送過去。

    只是凌雲前些日子因爲突然被指派去伺候了林惜文,加上她在林惜文那兒也吃了些苦頭心裏多有不忿,那日行走到紫林苑前的時候一個小丫頭不小心衝撞了她便被她拿來解氣。

    這一幕被紫林苑中的一個姑娘看到了,便暗中拉攏了凌雲,許了她金銀財寶,並讓她幫組逃出煜王府。凌雲一時鬼迷心竅,加上自詡聰慧,便想了這麼一個辦法。

    她有點小聰明知道林惜文是個心軟的人,便央求林惜文給自己的哥哥送銀子,因爲她知

    道只要林惜文動一動,這府裏的侍衛必定會密切注意林惜文的行蹤,紫林苑的防備也就鬆懈了一些,這姑娘纔有機會逃出來。

    凌雲這樣做目的有二,一,自己得了好處。二,林惜文這樣做若惹的王爺不高興被責罰最好,即便沒有,自己也沒什麼損失。

    林惜文一字一字的聽了,當下,也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你可都聽明白了。”宇文珏看着林惜文,徐徐道:“惜文,你可知道你這次出去要是不回來會是怎樣的情況嗎?”

    林惜文看着宇文珏。

    宇文珏微微擡了擡頭,林惜文只聽到嗤啦一聲,一道明晃晃的光在她眼前一閃,隨後凌雲的一聲慘叫。

    再看過去,凌雲已經被一旁的侍衛一刀腰斬,血濺滿地,那下肢似乎還在掙扎,人分兩截之後那雙腳在羅裙之下還蹬了兩蹬,那眼睛,更是睜的圓滾滾的,一隻還隱隱的往外滲着血水,是被碧痕扎的。

    林惜文只覺得心猛地跳到了胸口,彷彿靜止了一般,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直直的往後面倒了下去,卻被攬入了一個懷抱。

    是宇文珏。

    他的輕笑就在耳邊,語調依然溫柔:“戲還沒完呢?你就這麼點膽子嗎?”

    碧痕見狀,便對身邊的侍衛小聲說了句什麼,凌雲的屍體很快的被拉走了,緊接着一桶水潑了過來,地板上的血跡被沖刷盡去,彷彿方纔那嗜血的一幕也一併被沖走了一般,無跡可尋。

    第二個了……又是一條人命。

    如果說那個侍衛的死只是讓林惜文覺得看到鮮血的那種噁心的話,那麼凌雲的死,對林惜文而言確實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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