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何要信你?若我冒充了安憂公主,到最後得了個欺騙之名,睢國要殺我,我又如何!”
“你只能信我。又或者,你橫着出我這間屋子。”
林惜文捏緊了雙拳,從她被抓過來,事情便沒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好,我答應你。”晏傾君輕笑道,“必定幫貴國公主選出一個稱心如意的夫婿來!不過,霽月公主可要清楚,我是林惜文,而明日來選婿的又都是誰,我這個樣子,可能瞞過衆人的眼睛?”
霽月公主道:“這是我所要解決的事,不需要你費心。”
林惜文諷刺的笑了一聲:“如此便好。”
“顧家的女兒,如今改名換姓,成了林惜文……”霽月公主低笑:“還真不知道顧順章該是做何感想呢。”
林惜文並不理會霽月公主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而是又問道:“宇文珏現在何處,你可真曾讓人去伏擊他?“
霽月公主聽到林惜文突然問起宇文珏,冷冷一笑,側目看着林惜文道:“惜文,你與他……是何關係?”
林惜文想了想,她與宇文珏……是啊,什麼關係?
互相利用?最初的時候,是這樣的!她利用宇文珏找到無憂,並且請他救下無憂,而她,則是奉上自己。
可現在呢……林惜文心頭一亂!
“與你無關。”林惜文冷聲道:“我只想知道他現在到底如何。”
霽月公主輕笑道:“他的命大着呢,死不了。從他在孃胎裏開始就受盡迫害到現在都能活下去,怎麼可能輕易的去死呢。更何況,本宮還不願意就這樣瞭解了他!”
林惜文聽的出來,霽月公主此時在談到宇文珏的時候她的語氣竟然是猙獰的!
彷彿帶着濃濃的恨意一般!
可是霽月公主能與宇文珏有什麼仇恨呢?林惜文知道自己想了也是白想,不過,她知道,霽月公主不會就這樣放過宇文珏的。
更何況,她身上的毒還需要這位公主的解藥,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那我接下來要做什麼?”林惜文問。
“先好好是睡一覺,明天,自會有安排。”霽月最後說道。
待霽月一走,便有個丫頭過來帶着林惜文去了另外一個房間休息。
房間的陳設很是簡單,一桌一椅一塌。
林惜文躺下後,才覺得自己的腦子如同被千軍萬馬壓過一般,疼痛難忍。原本還想趁着獨自休息的功夫將眼前的局勢好好分析一般,可現在,還不如沉沉睡去來的好。
正在掙扎間,忽聞到空氣中一抹清甜的幽香,頓時撫平了林惜文腦中的雜亂,漸漸的,她便進入了夢想。
這一覺,林惜文睡的很沉。
她彷彿夢到了很多的事情。
都城內,與顏玉在大殿之上爲一副‘蜀錦墨’對峙。
驛站外,與宇文珏兩個人的上路。
初入安州時被廉親王追殺。
後來,去泰安遇到了姬漓。
然後有宇文闕……
穆心!
睢國!
安憂公主——
安憂公主!
林惜文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旁有侍女道了一聲:“公主你醒了?長公主讓您過去一趟。”
這侍女看她的眼神彷彿熟悉了一般,讓林惜文不由的覺得,難道現在就已經開始演戲了嗎?
可是,她怎麼可能是公主?
想到這兒,林惜文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有感覺的,是自己的啊!
再多的疑問都是枉然,林惜文也不說話,只是順從着那侍女,依言,起身,沐浴,更衣。
最後,被帶到了霽月公主的眼前。
霽月公主擺了擺手,屋裏的人全都出去了。
霽月公主盯着林惜文的臉龐看了好一會兒,久了,她的眼眶裏竟然又有淚珠在打轉。
林惜文被這個霽月公主盯的有些發毛,她再次,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
爲何霽月公主放着好好的安憂公主不用,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難道——
安憂公主死了!
那安憂公主聽聞從生下來便是體弱多病,這次選婿也是重在沖喜,難道她沒有撐到沖喜當天就掛了?
可是,如果安憂公主已經死了,霽月幹嘛還同時向四國發邀請函?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若不是,邀請函已經發出,而安憂公主突然暴斃,霽月無法收場才找她來的?
也不對啊!
林惜文不禁爲自己的想法惡寒了一把。
看來自己真的是糊塗了。
猜了半天,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時,
霽月公主已經緩過神來,臉上仍是如昨日般那樣的神色,她幽幽說道:“昨晚睡的還好嗎?”
出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關心之語,而配上她這幅表情,頓時,林惜文還真是覺得諷刺的可以。
林惜文無心廢話,直接問道:“你想選誰做駙馬。”
“無所謂。”霽月一笑:“惜文,你想選誰呢?”
“我說選宇文珏,可以嗎!”林惜文挑眉。
“可以。”霽月的笑意更深了。
林惜文蹙起了眉,她不知道霽月到底要做什麼。
霽月頓了頓,才慢慢說道:“我要你每個人都見一遍,選誰,你自己決定。”
“霽月公主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嫁女兒嗎?”林惜文反問。
霽月道:“我要做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你需要做的只有連個字,聽話。”
林惜文不再多言。
春風和煦,朝陽如紗,睢國皇宮本就佈局別緻,大典所設處又是樓臺林立,如同大戶人家的山水後院。
林惜文高居於一處三層高的塔樓頂端,這便是皇宮之內赫赫有名的白塔!
她身披華服,面掩薄紗,與選婿衆人不遠不近的距離,正好將那相貌遮得若隱若現又不會顯得刻意疏遠。
在此之前她便看過最終手持請柬到睢國皇宮者的名單,當然,裏面諸多的人命還都真的是讓她有所‘顧忌’。
可當真身臨現場,竟發現許多一夜間冒出來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