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瑞第二天便出差了,這一走就是五天,司徒蘭心每天都再期盼着他回來,以爲第六天他就會回來,結果第六天他卻在電話裏說,還要再等等。
司徒蘭心當時失落得說不出話,只能叮囑他照顧好自己,便匆匆把電話給掛了。
晚上,她一個人獨守空房實在寂寞,便找出上官瑞的恐怖影片出來看,她挑了部日本的《裂口女》纔看到一半,便渾身發抖的把電視給關了,馬上給上官瑞打電話:“老公,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上官瑞在電話裏戲謔的問:“怎麼?就這麼想我嗎?”
“不是,我害怕。”
“怕什麼?”
“我剛剛看了很恐怖的電影,現在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事實上,司徒蘭心確實不敢睜眼睛,一睜開眼睛就彷彿會看到影片中穿紅色衣服披頭散髮的女人,拿着一把剪刀到處殺人。
“沒關係別怕,你把眼睛睜開,說不定會看到令你驚喜的人。”
她更加驚悚,躺在被窩裏埋怨:“你不回來就不回來,不要嚇我行不行,就這樣,我掛了。”
兀自把電話掛了,剛沒喘口氣,肩膀突然被人輕拍了一下,嚇得她尖叫一聲,整個人瑟瑟發抖。
“蘭心……”
咦,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她猛得掀開被子,短暫的錯愕後,突然撲過去:“老公!!”
兩人緊緊的抱着對方,司徒蘭心差點眼淚都出來了,當然不是因爲難過,而是因爲驚喜。
“你怎麼每次出差都這樣半夜回來嚇我?”
“上一次是臨時決定,這一次是爲了給你驚喜。”
司徒蘭心看着他耀眼的五官,看着他眼底已經燃起的情|欲,更緊地抱住他的脖頸,擡起自己的身體朝他貼了過去。
她也很想要他。
想要他的全部。
他幾乎再沒有猶豫,將她抱到了沙發上。
他執迷地吻她。
“瑞……”她趴在沙發上,聲音微顫,“去牀上……好不好?”
他沒有說話,這時抱着她,幾乎是從沙發上滾落下來、到了柔軟的地毯上。
“就在這裏。”
她真的是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激動的樣子,剛剛做的時候,幾乎是有些野蠻衝動地在動作,恨不得將她生吞了纔好。
上官瑞結實的身板上都是汗,他抱着她往浴室走,低頭親她的耳朵,嗓音低啞,“寶貝記得,被餓久了的男人,都是這樣的。”
她耳根都紅了,趴在他肩上輕輕咬了他一口。
司徒長風的罪名因爲證據確鑿被移交檢察院,上官瑞動用關係找到了當年被他買通的護士,又收回被他私自變賣的羅濟合同施工權,一時間債主紛紛上門討債,所有銀行的存款被凍結,房子也被法院沒收,阮金慧和女兒一夜之間,成了無家可歸身無分文的窮乞丐。
兩人去向親戚朋友求助,可別人一見到她們就像見到了瘟神,唯恐躲之不及,最恐怖的是,那些被拖欠工資的員工,更是揚言只要找到她們母女倆,就要她們以命償還欠下的債。
阮金慧頹廢的搖頭:“她對我們恨之入骨,一定不會原諒我們的,況且,要我跟她認錯求饒,我咽不下這口氣。”
“媽,現在我們一日三餐都成問題,還要面子做什麼?趕緊去吧,你要拉不下這個臉,那我一個人去好了。”
阮金慧掙扎了許久,終於同意了女兒的提議,厚着臉皮來到了白雲公館。
此時正值傍晚時分,一家人圍坐在餐桌上喫着晚餐,門衛來報:“報告老爺夫人,司徒長風的太太和女兒要求見少奶奶。”
司徒蘭心驀然擡頭,有些許的驚訝,即刻便又恢復鎮定。
上官瑞脣角揚起了一抹冷酷的笑:“終於來了。”
他起身說:“放她們進來。”
“是。”
阮金慧帶着女兒戰戰兢兢的來到了客廳門外,卻不敢邁進去,上官瑞拿着一隻饅頭放在腳下踩了踩,然後走到門邊,手一擡扔過去:“要飯的,喫的已經給你了,快滾吧。”
司徒蘭心站在上官瑞身後,看到他這一舉動,知道他是在替自己出氣,心裏很是感動。
“我們要見司徒蘭心。”
司徒嬌被羞辱的雖然很氣憤,可礙於自己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便把那口氣給嚥了下去。
司徒蘭心緩緩上前,面無表情的質問:“見我作什麼,我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想見就可以見的。”
母女倆趕緊上前,噗嗵一聲跪了下來,阮金慧率先說:“蘭心,我錯了,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向你認罪,求你高擡貴手,讓上官瑞把你爸弄出來,讓我們的生活回到原來的樣子吧?”
呵,司徒蘭心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我讓你們的生活回到原位,那誰來還我媽媽的命?你們造的孽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挽回的嗎?善惡到頭終有報,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她冷冷的轉身欲回屋,司徒嬌卻抱着她的腿不讓她走:“姐,對不起,一千句一萬句對不起,求你原諒我們吧,看在我們身上流着同樣的血液,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計較了好不好?”
“對不起?你不覺得你的對不起來得太晚了一點嗎?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而且,我也爲跟你流着同樣的血液而感到無比的恥辱。”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們?”
阮金慧像一隻哈巴狗,再不見往日的威風。
司徒蘭心想了想,迴轉頭一字一句的說:“去我媽媽的墳前跪三天三夜,我媽媽原諒你了,我自然也會原諒你。”
母女倆聞言臉色鐵青,司徒嬌忍不住質問:“你這是存心刁難我們嗎?死人怎麼會說話。”
“去是不去你們自己考慮,去了你們或許還有一絲希望,不去的話你們就一絲希望也沒了。”
司徒蘭心懶得跟她們廢話,表情明顯不耐煩。
“好,我們去,我們這就去。”
阮金慧拉着女兒的手就走,想想又回頭諾諾提議:“能不能一日三餐給我們送點喫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