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男人多數過了十五歲就會由人引導嚐到男女情事,因爲權勢身份的關係,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反而不會在此事上面太過激烈,這個道理很簡單,喫多了,自然就膩了。更別提身爲一國之君,必須操心的國事太多,加上皇兄越來越多疑的心思,當然不可能夜夜笙歌,如此荒唐。

    “我不瞞你,這藥是給馮珊珊的,她的確想用在皇上身上,可惜皇上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陪她吃了頓晚飯,又回去銀輝郡主那兒過夜。”她眼神一沉,昨晚她親自嘗試過了,很肯定藥起效快,很持久,哪裏有問題

    藥沒有問題的話,那便是人有問題了。

    “楚白霜死了,難免皇兄心有餘悸,頹然不振,想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人或事上,也不是不能理解。正巧,銀輝出現了,聽聞苗人女子很熱情,或許正是因爲嚐了鮮,皇兄纔會對她欲罷不能。”龍厲壓低身子,揉了揉她的耳垂,壓低嗓音說道。

    是嗎她尚未見過銀輝郡主,但馮珊珊的話裏話外,都是銀輝的貌不驚人,性情亦不是溫柔體貼的良家女子,除非馮珊珊有意抹黑,可是她更願意相信馮珊珊的結論,畢竟馮珊珊有求與她,沒道理做這些拙劣的小動作。

    一天後。

    秦長安如願以償,見到了這位銀輝郡主。

    因爲是蔣思荷二十八歲生辰,她在後花園擺了兩桌宴席,一如皇后一貫的低調風格,把所有後妃喊過來喫頓飯就算過了壽,她向來不喜歡太過隆重,更不喜歡搞一些虛頭八腦的儀式。

    蔣思荷也請了容太妃,不過如今容太妃很少露面,所以以身體不適爲由,拒絕了,倒是讓身邊的姑姑送來了一份賀禮,是一對白脂玉手鐲,極爲漂亮。

    因此,除了蔣思荷和秦長安之外,還有十四個后妃,不管是什麼品級,全都精心裝扮過來了。

    主桌上的主位上坐着蔣思荷,她一襲正紅色宮裝,裙襬和衣袖處繡着美麗的牡丹花,她依舊清瘦,但如今身子已經調養好了,肌膚恢復成年輕時候的白皙,畫着妝容的鵝蛋臉上雅緻清秀,端麗大方。她的左手邊是秦長安,右手邊則是三個妃子,爲首的便是曾經在蔣思荷懷孕的時候掌管鳳印的靜妃。

    另外一桌,便是其他的后妃,坐的滿滿當當,一個藉着一個給蔣思荷獻了禮物,不管后妃品級高低,全都拿出了自認爲最好的東西,多半是首飾,各種精美的髮簪、頭面、手鐲、項鍊、戒指,看得人眼花繚亂。

    秦長安送了一把雙面繡團扇,這是生母邊君華親手繡的,正面爲桃花夭夭的春日景象,反面是蓮花田田的夏日風景,蔣思荷見了,不像其他首飾,看了一眼,點了頭,就讓藍心姑姑收起來了。而是拿在手裏,如今正是九月初,天氣還帶些暑氣,她當下就拿在手裏,給自己煽風,十分喜歡。

    “這不是南悠齋齋主的雙面繡嗎”鄰桌有人竊竊私語,私底下談論起來。

    “不會吧不是說千金難求嗎”

    “你們這就有所不知了,聽說南悠齋齋主的繡品,哪怕是一小塊帕子,她看的可不是你能出多少銀子,而是跟你有沒有緣分,若是她覺得無緣,就算堆起金山銀山,她不想賣給你,你就只能急的乾瞪眼。”

    聽到她們的談論,蔣思荷微微一笑,轉向秦長安。“本宮多年不出宮,果然連外面的風潮都追不上了,本宮只知道雙面繡的手工匠人,在蘇杭之地也是爲數不多,因此雙面繡的繡品,無論在民間還是宮廷,都是炙手可熱的。只不過,她們說的那位南悠齋齋主,又是何人”

    見秦長安但笑不語,靜妃笑盈盈地接話,順水推舟地說。“娘娘,南悠齋齋主是這一年內纔在江南大火起來的風雲人物,自從她的繡品流通到市場上,江南的權貴全都不知她的真實身份和麪目,但正因她如此神祕,一時之間,追捧的人不可計數,洛陽紙貴,更不是虛言。”

    “靖王妃得到這把南悠齋的團扇,恐怕廢了不少功夫吧”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正是鄰桌的美人馮珊珊,言笑晏晏之間,有意吹捧秦長安。

    “倒是沒花上太多心血。”秦長安回以一笑。“皇后喜歡就成。”事實上,她能夠猜測的到,生母邊君華回到邊家之後,老太君支持生母想做的事,見生母有着一手雙面繡的絕活,邊家利用短短半年時間,在江南打造出了南悠齋的名號,而生母,便是那個神祕的南悠齋齋主,如今,南悠齋的名氣已經傳到京城,更聽聞,南悠齋的下一家分店,在年底就要開了。

    她不曾阻攔,生母如今找到邊家這個孃家,還有一技之長,生活不會無趣,手中的繡品可以得到大家的追捧,證明生母技藝不凡,這不是什麼壞事。

    “本宮很喜歡。”蔣思荷心頭髮暖,她說的不是場面話,看了那麼多冷冰冰的美麗首飾,她的確最喜歡這把扇子,哪怕這不是什麼炙手可熱的匠人所繡,是一把單純的雙面繡團扇,她也喜歡這般的風雅。

    衆人雖然送了禮物,但誰也沒得到皇后的一句“很喜歡”,但無奈靖王妃跟蔣皇后的關係,這是衆人皆知的祕密,她們絞盡腦汁蒐羅來的壽禮,又如何能奪了靖王妃的風頭呢

    “娘娘,在您的壽辰上面,妾身不得不說兩句,怎麼說我們都是進宮多年的老人了,所有後妃全都到場,唯獨一個銀貴人缺席了。娘娘看得過去,妾身都看不過去,這樣下去,後宮還有規矩嗎有人的眼睛都要長到腦袋後去了。”這次說話的人是齊妃,她跟皇后年紀相仿,長相秀麗,唯獨臉上的紋路有些明顯,因此妝容顯得厚重了點,雖然是妃子,但一直都不得寵,因此看上去不近人情,甚至說話有些刻薄。

    蔣思荷若有所思,臉漸漸沒了笑容,齊妃說話或許是衝了點,但也是少數幾個說話直來直往,沒那麼多顧忌的后妃之一,更何況,她說的是事實。

    秦長安眉頭一皺,追問了句,“難道銀貴人生病嗎”除了身體抱恙之外,她還真想不出一個小小貴人可以拒絕出席皇后壽辰的理由,畢竟,病患身上帶了病氣,是忌諱。

    齊妃見自己有人搭腔了,眼底閃過一絲得意,一本正經地說,還在暗中拔高了嗓音。“可不是嗎若是病了也就算了,娘娘宅心仁厚,必然會諒解。可是妾身今日特意派人到銀貴人那邊走了一趟,生怕她貴人多忘事,把自己的身份都一併忘記了。但靖王妃,您瞧瞧,所有人都來齊了,唯獨少了她銀貴人一個,人不來也就算了,連娘娘的賀禮都沒有準備,妾身活了二十幾年,真沒見過這麼不懂規矩、目中無人的東西”

    其他后妃聽的連連點頭,她們在後宮待了好幾年,雖然也有明爭暗鬥,但總的來說,皇上還算公平,她們一兩個月能輪到侍奉皇帝一次,也算相處的平和,畢竟,以前皇上專寵的只有楚白霜一人,這樣穩定的局面維持了很久,她們習慣了彼此都差不多的境況。但如今楚白霜死了,衆人的小心思又活絡起來,畢竟皇上還年輕,身邊哪能沒有新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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