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中的紅燈終於在天微亮時滅了,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的藍新看到醫生從手術室中出來時焦急的上前問道:“醫生,她怎麼樣?!”

    “病人沒有危險,只是抱歉,肚中的孩子沒有保住”醫生有些惋惜的說道,胎兒之前留有些不穩定,又出了意外,很難保住;

    走廊一時間又變得空蕩起來,藍新靠在牆上,不知道再想着什麼,然而臉上浮現了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來了病房,確定了藍茵已經沒事,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藍茵從昏迷中醒過來,一宿未睡的藍新這時也感覺到了睏意,趴在牀邊不一會兒就打上哈欠睡了過去……

    藍茵覺得她自己沉浸在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到,沒有方向的奔波,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看到一團白光,萌生了希望,她跑過去,卻怎麼也無法縮小之間的距離;

    在光芒的照耀下,她看到了她自己身上遍佈猩紅,腳下是一灘血水,驚悚的尖叫起來,沒有人聽到,她叫藍新,叫白城,叫閆彤,可是沒有人……沒有一個人……

    “唔……”嚶嚀一聲,藍茵睜開了眼,模糊的景象漸漸清晰,她還沒有認出她所在的是哪兒;

    手撐着身下的牀褥,就要起來,意外的看到身邊趴着一個人,而她起身的動作也將那人驚醒;

    “姐,你醒了?!沒事兒吧?!我幫你叫醫生”藍新揉了揉眼睛,他睡的並不是很深,藍茵一有動作他就感覺到了;

    藍新走出病房去找醫生;留下藍茵一個人呆呆的在病房之中;

    醫生……?!藍茵回想着他的話,她在醫院嗎?!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簡潔素雅的擺設都告訴藍茵——她在醫院;

    醫院,醫院……爲什麼?!

    她想起來了!孩子!她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腹,卻又無法得知是否腹中胎兒是否平安;

    發愣間,醫生護士走了進來,利落的對藍茵進行了一個簡單檢查,隨後手中的夾子上寫了什麼,對一旁的藍新說道:“已經沒有大礙,就是身體仍然虛弱,在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後記得要補好身體”

    藍茵看着醫生與藍新,見醫生要走就焦急的要起身,叫住醫生:“醫、醫生”

    醫生停住叫出,疑惑的看向“怎麼了嗎?”

    “請問一下,我肚子裏的孩子……”藍茵突然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清明的眼中露着期盼,

    聽見她問的話,有些納悶的看了眼站在牀邊的藍新,道:“你不是親屬嗎?沒有告訴她?!”

    一怔,藍新知道?!視線落到了神色一變的藍新身上,面露期望,想要讓他告訴她;

    “還沒有來得及,她纔剛醒,我會告訴她的”藍新抿了下脣瓣,歉意的笑着解釋;

    醫生點了點頭,隨後和護士離開了病房,將剩下的交給他們兩人;

    “藍新,告訴我實情”藍茵抓上他的胳膊急迫想要知道的她手上的力氣也是隔外的大,就好像是害怕藍新將她一人扔下獨自離開;

    藍新的遲遲不語讓藍茵心裏有些慌亂;

    爲什麼不告訴她呢?!是害怕她知道什麼嗎?!

    有什麼呢?!難道是……難道是……孩子……?

    “孩子,孩子……”藍茵鼻子一酸,眼眶中也溢上了淚水:“沒有了……嗎?”

    確定還是試探?!藍茵多麼希望藍新立刻反駁她的話,告訴她,不是的,孩子還在;

    “藍新!說話呀!告訴我!是不是!”

    藍新的沉默讓藍茵心中一痛,他的不言不語是代表承認了嗎?意識到孩子沒了,藍茵整個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氣了一樣,臉色蒼白的像淨紙一般讓人擔憂;

    她啞着嗓子,淚水迸出,她沒有哭出聲音,卻像是無聲的指控,原本抓着藍新胳膊的手也無力的滑落;

    “姐,姐……”

    藍新見她是這個樣子,張口欲言卻是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將她擁在懷中,呢喃着對她的稱呼;

    藍茵的手緊緊抓着藍新的衣服,好像要將那撕下來一般;

    “啊……啊……”撕心裂肺的低喊,藍茵只覺得是她的無能沒有保護好腹中的孩子;

    如果開始說是藍茵不接受他的到來,到後來她竟然期盼着他能平安出世,想要當一個媽咪,想要過上有人陪伴的生活;

    可是如今一切都破散了,全都都被打破了,都是她自己,當時根本沒有考慮自身的情況而上前去幫藍新擋下那棍子,那後來也不至於會被人踹到腹部而導致流產;

    “藍新……”藍茵覺得她的世界已經被顛覆了,幾個月前還可以說是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而僅僅幾個月的事情,她已經覺得快要承受不了;

    誰來救救她?!將她從這裏帶走?!不要這樣子在痛苦下去了……不應該的……不應該是她承受這一切呀……

    經受不住,藍茵只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再度陷入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姐,姐……”藍新沒有想到藍茵會突然昏了過去,將她放在牀上,他就跑出病房去找醫生;

    ***

    “誰做的!”

    平靜的聲音卻

    是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夕,白城把玩着手中泛着銀色冷光的刀子,臉上毫無表情;

    “城,城哥……我們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現……”五個人中,走出了一個顫顫巍巍的人解釋着說;

    “誰做的!”再度詢問,白城手中轉着刀子的速度越來越快,有些不耐煩的感覺;

    “城,城哥,饒,饒我一命……”

    被白城這氣勢嚇到,一個人穿着黑色襯衫的人直接‘撲通’一聲跪在白城的面前,想要祈求的能活命;

    “你是那個用棍打的還是踹她的呢?!”

    見到有人出來,白城倏地停下動作,將刀子把在手中,一步一步走的極爲緩慢,來到他的面前,用冰涼的刀子抵在他的下顎,擡起他的頭,笑的親切,問的詳細;

    “用,用棍……”

    有些結巴,老實的說道,誰能想到本應該打在那個男的身上的那一棍卻落在了突然出現的那個女人的身上;

    “用棍呀,是這隻手嗎?”刀子順着他的脖子,貼着他的動脈緩緩下滑,來到肩膀,在滑向右邊的胳膊上;

    那人如同小雞啄米般的猛點着頭;

    “還真老實呢……可是呢……”白城邪肆一笑,黑耀的眼中如發現了寶貝一般的亮了起來,聲音徒然降了下來:“可是這麼爽快的交代了更是讓我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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