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中,白安安就像做了一場夢。
自己的腳被埋在了泥土裏,怎麼都拽不出來,腳上似乎生了根,與泥土深深的連接。
四周,是漫天的黑暗,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身邊,時不時吹來陰冷的風,好冷好冷。
在她面前,有一男子,一襲白衣,身背長劍,一頭如墨的髮色迎風飄動。
他是不久前纔出現在她生命裏的陸以川,這段時間,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的人。
“叔……”
她想他把她從泥土裏拉出來,希望他能幫她。
“叔……冷……”
突然——
脖子根突然傳出了一陣穿麻,感覺越來越清晰。
而她的眼前,陸以川那道影子也越來越模糊。
而自己的脖子上,有了一種異常清晰的恐怖感覺,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血在不斷的流輸到了另一個地方,甚至能感覺到有一種異常尖銳的東西,刺入了她的脖子中。
猛的,她睜開眼。
首先收入眼中的,是沒有亮着的燈,再感受一下,身上被一副很冷的身體壓着,腦袋還被一隻冰冷的手控制着。
眼神一撇,她對上了一雙陰森冰冷的眸子。
是個男人!
她的眼睛猛的瞪圓,而那雙很可怕的眼睛卻突然彎起,像是帶着一絲笑意。
接着,她越來越能感覺到脖子上的竄麻,她還能聽到咕咚咕咚的聲音……
在呆了幾秒之後,她才意識到,面前這個男人正趴在她身上,吸着她的血!
啊——
本打算大叫,可她剛張開嘴,脖子就被拉扯的生疼,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心裏越發的恐懼,她擡起手,腿也使出喫奶的力氣掙扎着,卻不料被一雙更有力的腿反鉗住了……
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這是遇到了什麼?
吸血鬼?
因爲太過害怕,她眼角滑落了眼淚,瞳孔越放越大,嘴裏一張一合道:“叔……救命……”
可就在她喊了這話後,伏在她身上的人放開她,從她脖子處擡起了頭。
當她徹徹底底看清那張臉後,心裏咯噔了一聲。
那張臉,蒼白而桀騖,嘴角掛着她的血,看起來邪肆殘忍。
那張臉,明明很好看,卻會讓人害怕!
“小丫頭……”
他說話了。
聲音很輕很淡,比他這個人還要冷。
“你……你是什麼東西……”
白安安此時覺得,當初遇到陸以川,那個害怕簡直小兒科,現在這纔是真害怕!
“東西?”他一笑,粉嫩的舌一掃嘴角的殘血,這副樣子,嚇的白安安心快跳出了嗓子眼。
“蕭止墨,我是……蛇。”那麼淡的聲音裏帶着玩味,卻讓白安安渾身抖了起來。
“S……蛇……蛇……蛇,妖怪……”
白安安徹底的語無倫次。
看她竟然被嚇成這樣,蕭止墨白了她一眼,一把把她拽起來,然後擡起手擦了擦她脖子上還出血的傷口又說:“去掉那個怪,本大爺是妖!”
是蛇妖。
“妖怪……”
白安安徹底被恐懼襲擊,完全沒聽進他的話。
說罷,他還擡起沾着血的手指,嘴裏的舌舔了舔那些血,一臉的享受。
“嗚……”
白安安被嚇哭了。
驀地,蕭止墨愣了。
白安安此時哭的像個小孩子,嘴角憋的厲害,臉皺成了包子。
愣怔了片刻,蕭止墨才道:“閉嘴!”
“叔!救命啊!有妖怪!”
說到底,她到底是個十八歲的孩子。
“說了是妖!”蕭止墨還給她槓上了,“閉嘴!吵死了!”
“叔……我要死了!”
白安安哪裏會聽進他的話,她的腦垂體此時完全被求生意識侵佔,只想着陸以川趕緊來救她!
“再哭下去,本大爺真要了你的命!”
“……”
聽到要死後,她立馬安靜了。
“呵……”蕭止墨笑了,“這麼貪生怕死?”
“我才18……”抽泣着,白安安還呆呆的回了一句。
“真沒想到,你的血竟然有陰力,小丫頭,以後跟了我吧。”
白安安搖了搖頭。
“爲什麼!”
“會被嚇死……”
“……”蕭止墨竟然無言以對,不過轉眼,他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根部,突然一道暖流,流進了她之前被蛇咬到的傷口裏。
繼而他道:“小丫頭,你竟然和陰魂結了冥婚,那東西是不是也盯上了你的身體?”
她又搖了搖頭。
“不說?怎麼,你和那陰魂有一腿?”
她繼續搖頭。
“小丫頭,你是想讓我現在吸乾你?”
一聽這話,白安安身體下意識的朝後一傾,“我不想死!”
“不想死就跟了我!”
“不行,我和叔都約定好了,我幫他做事,他要幫我保命!”
“保命?”
“他說我是至陰女……”
她剛說罷,蕭止墨的眼神裏就流露出了震驚,“至陰女!”
白安安看他突然興奮的模樣,被嚇的一直往後縮,就在此時——
“呃啊!”
突然車外傳來了一陣痛苦的叫喊聲。
蕭止墨一愣,馬上看向窗外,便看到有一白衣男正在收拾他守在車外的保鏢們!
是陸以川。
看到他,蕭止墨眼裏露出了殺戮般的邪笑:“一隻老鬼……”
接着他推開門,一把扯着白安安走出了車外:“住手!”
可此時,陸以川已經收拾完了最後一個人。
一看被蕭止墨錮在懷裏的白安安,他眉頭一緊,“把她放了。”
“這個丫頭,我想要。”
一聽這話,陸以川眸子一眯,他薄脣緊抿,根本沒有回答蕭止墨,人便衝到了蕭止墨面前。
看他就要這麼搶人,蕭止墨脣角一勾,眼看着蕭止墨便瞬身過來,他直接趴在白安安身上,露出獠牙刺進了白安安的肩膀裏。
在陸以川陰沉着臉馬上就要朝他出手之時,他猛的把牙拔出,並把白安安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