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浩銘上班去了。
花逸清一直都知道顧浩銘很忙,本來根本沒有時間照顧她的,可重傷未愈的那段時間裏,顧浩銘還是一直陪在花逸清身邊。
此刻,花逸清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無聊的看着電視。手機電腦早早被顧浩銘沒收。說是對傷口癒合不好。就這樣,花逸清整天無所事事。
“親愛的,其實你是心疼我的對吧。”電視劇裏的男主角正深情的對女主角告白。
“你喜歡我的,對吧?”頭腦的刺痛,似乎有什麼要衝出來一樣。似乎很久以前,也有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寶寶,其實你是心疼我的對吧?”
“我只要你一句話,你,喜不喜歡我?”
“我捨不得,找不到你我才發現,沒有你纔是我最大的痛苦。”有人在腦海裏這樣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對她,都是十分認真的,那事情似乎就發生在昨天。而一直對她表白的男人到底是誰?
頭疼欲裂,雙手用力抓住頭髮,將身體縮成一團。無助的窒息感如同海水淹沒了她一樣。大口的呼吸,卻依舊喘不上來氣。
顧浩銘回到家裏看見的就是花逸清這一幅痛苦狼狽的模樣。
“寶寶,怎麼了?是不是胸口又痛了?”看到了顧浩銘花逸清才稍微有些安全感。用力搖搖頭。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告訴我?”顧浩銘有些着急,緊緊地抓住花逸清的手,冰涼的觸感讓他心驚。
“痛,好痛。”花逸清痛苦的神色讓顧浩銘也痛心着。
折騰了許久,花逸清才安靜下來,疲憊的很快就睡着了。顧浩銘心疼的抱着花逸清,他知道,三年前是花逸清自己要求催眠自己的。原因是三年前離開時害怕自己捨不得他,可是這次催眠卻是失敗的。治療師催眠了花逸清,卻沒有辦法解開催眠了。
他是從花家爺爺那裏知道的這些事。還有關於那封路西法留的信,還有當年花逸清離開的真相??????可是他知道這些真相之後只有更加心疼,一直以來都是花逸清對他的付出,而他卻什麼都無能爲力,這種無力感他真的不想再感受了。
花逸清緩緩地睜開眼睛,周圍一片黑暗。她知道她是在自己的夢境中。這裏,她不止來過一次了。
“一個人很孤單吧。”空靈的聲音不知從哪裏傳來。
“是啊,沒有人陪我,好像丟了什麼一樣。”花逸清呆呆的回答。
“我也很孤單啊,留下來陪我吧。”那空靈的聲音似乎突然變得邪肆起來。
“留下來?”
“不是沒有留戀了嗎,留下來吧。”花逸清想着,顧浩銘那高大的身影自己跑了出來。
“寶寶,我們在一起吧,以後有我保護你。”那天顧浩銘跟她告白的話從腦海裏傳來。
“捨不得嗎?”花逸清沒有回答。
“你愛他。”那聲音肯定的說。
“你是誰?”花逸清忽的站了起來,這個聲音太瞭解她了,會是誰?
“我就是你啊,只不過,我是三年前的你而已。”花逸清聽聞睜大了眼睛。
顧浩峯同情的看着自家弟弟滿眼血絲,滿臉胡茬的坐在病牀邊,一臉深情的看着病牀上已經昏迷了三天的女孩兒。
顧浩峯深深地皺眉,這樣兩個人的身體都會拖垮。
“大哥在這裏幫你看着也不行嗎?”顧浩銘依舊搖搖頭。
“可是弟妹看到你這幅樣子會心疼的。”顧浩銘直接不再理會耳邊說話的人。
“唔,痛。”花逸清輕聲呻吟着,也被顧浩銘聽見。
“寶寶,你醒了嗎?”顧浩峯突然有種挫敗感,原來自己的弟弟真的是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的。
“痛。”花逸清不滿的呢喃着。
“哪裏痛?哥給你揉揉。”說話了顧浩銘才驚覺自己的聲音多麼的沙啞,刺耳。
“哥,抱抱。”微微清醒的女孩一眼就看見了讓她清醒過來的人。
“好,抱抱。”顧浩銘不會拒絕花逸清的任何要求,立刻坐在牀上伸出雙手環抱住女孩。
一邊的顧浩峯正打算吐槽秀恩愛死的快,突然地一個眼刀飛向他。不是顧浩銘而是花逸清。犀利的目光就想要把他脫光了丟在大街上一樣。想起這個女孩的身份才暗暗心驚。這可是傳說中的路西法,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怎麼能把她當成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看呢?立刻飛快的溜走。
“我昏迷了幾天?”腦袋蹭蹭顧浩銘的胸口,不顧男人身體的僵硬,回抱住了他。
“三天。”
“抱我去洗澡。”
“好。”沒有拒絕,只是聲音沙啞的厲害。
本來想抱花逸清進了浴室後退出來的,又被花逸清扯住衣服。
“我站不穩,你幫我洗。”顧浩銘瞬間粗重了呼吸。
“寶寶,別鬧,我們,我們回家再弄。”剛說完耳邊就想起了花逸清咯咯的笑聲。
“哥,我想你。”蹭蹭顧浩銘的脖頸,聲音輕的讓人心疼。
“哥,我差點回不來了。我害怕。”顧浩銘用手輕撫着女孩的後背。
“我站不起來,哥你抱我洗好不好。”拒絕還是答應,顧浩銘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好吧。”顧浩銘說的很勉強,因爲他不知道自己的冷靜能不能支撐他洗完這次澡,可又不忍心拒絕自己的愛人。
輕輕地褪去兩人的衣物,花逸清一眼就看見了顧浩銘古銅色的胸膛上一道猙獰的傷疤。
“很疼吧。”素白的小手撫上那條傷疤,沒有其他,只有淡淡的心疼。
“已經不疼了。”這種傷疤,他身上還有很多,他怕嚇到她。
“不要看了,很醜。”顧浩銘說着要捂住,卻被花逸清阻止。
“怎麼會,一點都不醜。我只是心疼。”花逸清說着就吻上了那條傷疤。
溫軟溼潤的感覺在胸前劃過,同樣在心裏劃過。
“哥,對不起。”顧浩銘看着花逸清溼漉漉可憐兮兮的眼神,心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回來就好。”他知道他的寶寶回來了。
浴室外的病房裏,一位西裝革履的英俊的男人惡狠狠地盯着浴室的門,然後無奈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