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你談個合作……”他頓了頓,像是在尋找合適的措辭一樣,一會兒說,“其實也不能說是合租,畢竟你和我朋友是認識的,所以我想請你加入我們。”
“加入你們?”蘭苑不明所以。
“對,去爲你曾經做過的不該做的事情,做一些彌補,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
“你朋友是誰?”蘭苑問。
他說,“我暫時不能說,但很快,你自己就會知道的,到那時候,你就什麼都明白了,我只能說,不是你前男友。”
不是他!蘭苑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失望。
“失望?”那人八卦的問。
蘭苑趕緊收起自己失望的情緒說,“不如說說你想讓我怎麼做。”
那人有些失望的撅了噘嘴,緩了一會兒才說,“別整的我們好像是在暗地裏接頭一樣。”
“有嗎?”蘭苑又一次這麼問。
那人不由得笑笑,“你就不能換個問題嗎?”
蘭苑沒理他。
那人繼續說,“你在江北影視三年了吧?感覺怎麼樣?”
“能怎麼樣?不過是和其他公司一樣,做該做的工作而已。”
“想離開嗎?”他問。
“暫時沒這個打算。”
“江北影視,遲早要倒閉的。”
“大話不是這樣說的。”
“我在計劃,願不願意加入?”
“你讓我出賣我在的公司?你腦子沒進水吧?”
“不是出賣,而是爲你以前做的一件事去做個彌補,你難道不想知道,那個明星後來怎麼樣了嗎?”
“這跟我沒什麼關係吧?”
“他要是聽到這話,該多寒心啊。”
“他早就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不會在乎多清楚一下我的爲人。”
“我一直都很相信一句話,人心都是肉長的,所以我們會痛,會反思,會心軟,會後悔,會讓我們最終成爲一個善良的人。”
“一直說這些有的沒的,真挺沒勁的的。”蘭苑又有了想走的念頭。
那人卻不是很在意,“我知道,就像是講道理一樣,雖然有些道理我們心裏都清楚,但是該說的還是應該說一下,不然我們在做事情的時候總是會忽略掉那些道理,以至於我們做事情的時候去了原則和分寸不是嗎?”
蘭苑沒有理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卻因此減少了許多。
“其實我們心裏都很清楚,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無論是劉知和,還是江北影視所有爲了利益願意跟隨劉知和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的員工,最終都會得到報應。”
“也許現在你覺得那些人沒能力報復江北影視,但十年後呢,二十年後呢,那些曾經被江北影視傷害過的人還是會討回屬於他們的一切。”
“那也是該屬於他們的一切。”
蘭苑沉默了。
她覺得面前的男人又一次看穿了她。
他輕而易舉的看穿了她小心翼翼隱藏起來的感情和內心世界,他總是
能輕易的說中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蘭苑不止一次的覺得這人太可怕了,可怕到她不敢在這人面前有任何的的小動作和小心思,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自己就被看穿了。
“當然你也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你的領導們,將我的目的也告訴他們,你們可以用你們的方式來打壓住這件事。”
“或者將我找你的事情公佈出來,我都無所謂,不過,無論你怎麼做,我向你保證,江北影視的死期不遠了。”
呵!蘭苑一聲冷笑,“自大,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事情到了這個時候,該有個結果了。”
說完,他先起身站了起來,看樣子是準備走了。
“剛纔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華索,三天之內,我等你電話。”
說完,他徑自往外走去。
蘭苑起身急問,“你到底是誰?”
“華索啊。”那人說,“我剛纔不是說了嗎?”
“我是說,你是哪個陣營的人?”
“陣營啊?”他莞爾一笑,“怎麼說呢,總之不是江北影視那個陣營的,至於你想的那個人,如果我們合租了,你也許有機會再見的。”
談話,到此算是結束了!
蘭苑站在包間裏卻好久沒有離去。
華索剛纔的話一直迴響在她的腦海裏,讓她久久不能平靜。
這份工作,她的確做了很多,在道德層面上說不該做的事情,只是她從來沒有過多的去想,娛樂圈、生意場,就是這樣,爾虞我詐,她改變不了,所以爲了不讓自己受到傷害,她只能傷害別人。
這麼久以來,她都不願意再去想這件事,已經失去了,她知道已經無法挽回了,所以也沒想着去補救,實際上在那件事發生後她也嘗試過去彌補,只是那個人太決絕,連給她補救的機會都不願意。
這人來找他真的跟他有關係嗎?
華索?
這個名字他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人也從來沒見過,蘭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說的彌補,蘭苑心裏是清楚,這要以她揭開當年那件事的真相爲代價,所以,不僅是江北影視,就連她自己都會受到牽連。當年那些鋪天蓋地的罵聲,這一次的對象會換成是她,她不覺得自己能承受的住。
呵!想到這,蘭苑內心升起無數的自責和愧疚,自己承受不起這些罵聲,當年的她就承受的起了嗎?
因爲自己,她受到了多大的傷害,如果不是因爲他去的及時,也許她已經自殺了。
哎!蘭苑嘆了口氣,離開了包間。
到了一樓,肖明正坐在門口的位置等着她,看到她過來,連忙拿着包向她走了過來。
“蘭苑姐,談的怎麼樣?”
“他已經把錢退回來了。”蘭苑說。
“這麼痛快就給錢,這人是誠心溜我們呢吧?還問我在咱們公司工作的開不開心,我看這人就是有病。”
肖明越說越氣,“看他走路那拽樣,一看就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