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中午,阿  秋收到了自己的娘從家鄉捎來的柿餅,看着燦黃燦黃的,阿秋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便毫無形象的拿起柿餅送入口中,那樣熟悉的味道讓阿秋回味無窮。

    阿秋心裏盤算着給練  漪也送兩塊過去嚐嚐,於是將柿餅立馬打包,和苕臨交代了幾句,便出了舞鳳苑,前往瑤荷苑。

    苕臨現在是  阿秋的貼身婢女,以前在司徒府前廳打掃衛生,由於性格和阿秋差不多,也是直來直往,於是被阿秋帶回了舞鳳苑。

    在阿秋眼裏,她喜歡的正是那種沒有心眼的人,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同化別人,但自從阿秋的爹送她來中原和親後,阿秋整個人的世界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阿秋懂得了是自己實在太天真了,人心的險惡不是她一個部落公主能夠想象的。

    阿秋走到瑤荷苑的外邊,大門沒鎖,裏面空落落的,寒風颳開,不禁讓阿秋瑟瑟發抖,讓她覺得今日的瑤荷苑倍顯淒涼。阿秋試着喊了兩聲,也沒有人迴應,這不禁讓阿秋感到十分奇怪,“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練漪……練漪……練漪……”

    阿秋一路叫着進去,從前廳到後院,最後在練漪的臥室裏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練漪,她的臉色慘白,樣子有些嚇到了阿秋。

    阿秋立馬扶起躺在地上的練漪,還好自己練過武,有些力氣,能夠支撐着練漪直到牀上。

    阿秋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司徒澈,可是自己也是初來乍到,對這司徒府尚不熟悉,不知道去哪裏找司徒澈,而且瑤荷苑也沒什麼奴才婢女可供使喚,一時竟讓阿秋苦惱萬分。

    阿秋嘗試着摸了摸練漪的額頭,“天了,這麼燙!”

    阿秋知道司徒府裏的那些女人都信不得,於是先用一塊溼毛巾給練漪敷着額頭,自己回舞鳳苑找苕臨商量主意。

    阿秋一路跑着,沒顧看前方,一個不小心竟有向程撞了個正着。還別說,阿秋身上有那麼點蠻勁兒,讓向程被撞着的胸膛一陣發麻。

    “你沒事吧?”見向程半天不說話,阿秋便試探着道。“那個……我現在比較急,要不你自己去看看!”

    向程本來還沒什麼,不過被阿秋這麼一說,心裏便涌出了一種想法,他要逗逗阿秋,“不行,撞人的是你,被撞的是我,你要對我負責!”

    “什麼,負責?”阿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是在家鄉,那裏的人都那麼大氣,怎麼這裏的人都這麼麻煩。

    向程看到阿秋一副驚愕的面孔,心裏感到一絲快意,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單純,就和練漪……

    向程一想到這兒,便立馬制止了自己的思想,沒事幹嘛總想別人的老婆,真是的!不過向程又安慰着,等到那個再次把練漪擁入懷中的時候……

    “這位公子,我現在事情真的比較急,瑤荷苑有一位妹妹病得很厲害,我要……”

    還沒等阿秋說完,向程便知道了個大概,瑤荷苑裏只坐着練漪一個人,她出事了!向程也懶得再和阿秋周旋,二話不說,便向瑤荷苑跑去。

    待向程走後,阿秋還直愣愣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裏都是些什麼人啊,真是的,一點禮貌都沒有!”因爲練漪的病情,阿秋也來不及多想,立馬回舞鳳苑找苕臨商量主意。

    向程站在瑤荷苑大門外遲疑着,進去,會不會對練漪的名節有影響,畢竟是有夫之婦,可是不進去,又不知道她現在怎樣,從剛剛阿秋那裏看出,練漪的病情真的很重。

    最後,向程還是拋開了所有的倫理道德,無論如何,還是練漪重要!

    向程對司徒府的所有院落都非常熟悉,先是去到瑤荷苑的前廳,沒有看到練漪,然後才側門而入,進入了練漪的臥室。

    向程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牀上的練漪,臉頰很紅,向程走近,輕輕地摸了一下練漪的臉頰,她的嘴脣微動着,向程聽不清練漪的嘴裏在呢喃着什麼。

    這一幕讓向程心疼萬分,這才幾天,怎麼就弄成這樣,向程握緊拳頭,心裏下着決心:練漪,原諒我的自私,等我把我該做的事都做完了,我會帶你離開,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緊接着,向程便拿下練漪額頭上的毛巾,然後打來水後給她換上一張,不管怎麼說,現在練漪都是司徒澈的妻子,自己也不能管得太多,於是向程決定通知司徒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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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臨走時,向程又忍不住回頭,手不自覺得去撫摸練漪的臉頰,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被此刻正趕來的司徒澈和阿秋看得一清二楚。

    阿秋驚訝萬分,發出的細微聲音驚得向程立馬轉身,兩個男人的兩雙眼睛直直地看着彼此,大家誰都不說話,瑤荷苑裏寂靜得有些可怕。

    “那個……”尷尬之餘,阿秋是一個明事理的女子,他知道自己處在這裏有諸多不便,於是向司徒澈行了個禮便離開了瑤荷苑。

    此刻,練漪在牀上的一聲呢喃轉移了司徒澈和向程的注意力,二人同時走到牀邊,不過向程又立馬背退了回去,他知道自己這樣有諸多不妥。

    司徒澈心疼的看着練漪,心裏暗自埋怨道,這該死的張御醫,怎麼來得這麼慢,距離阿秋來給自己稟報差不多快半個時辰了,看着練漪難受的那個勁兒,司徒澈一陣抽心的痛。司徒澈用手緊緊的握住練漪的手,“練凝,別怕,張御醫馬上就到了,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練漪朦朧中看到了司徒澈的面容,輕微的點了下頭,準備張口說點兒什麼,可是卻又無力,最後練漪又昏睡了過去。

    看着練漪乾燥的嘴脣,司徒澈端過一杯水用勺子舀起給練漪潤溼着她的嘴脣。

    此刻,阿秋終於帶着張御醫進入瑤荷苑,司徒澈總算把他給盼來了,二話不說,便立馬讓位讓張御醫給練漪整治。

    張御醫首先替練漪把脈,脈象很亂,然而練漪發燒卻不是普通的風寒所致,不過因爲什麼,張御醫姑且不能定論。

    司徒澈、向程以及阿秋三人在一旁靜靜地等待着,越看越是着急,既然不是風寒所致,那這病一定不簡單,爲何以前沒有發生過?

    緊接着,在張御醫的帶領下,他們又去檢驗了練漪今日的喫食,都沒有任何一樣,司徒澈簡直不明白,上一秒還和自己在書房裏呆着,下一秒就變成了這樣,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

    此刻,向程早就按捺不住,一把抓住司徒澈的衣領,“我把練漪交給你是因爲我相信你對他的感情,你有能力保護她,可現在呢,你告訴我,這纔多少工夫,練漪就躺在牀上那般模樣!”向程額上青筋綻出,冷眸裏有着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戾氣。

    “我的女人我自會保護,用不着你一個外人在這裏指手畫腳!”司徒澈當然也不甘示弱,剛剛向程撫摸練漪臉頰的事情自己早就不爽,雖然向程是自己的兄弟,但是在練漪一事上,什麼都會變成不。

    於是司徒澈也用力把向程往前一推,二人幾句話不和便準備開始掄拳頭,阿秋被這兩個男人有些嚇到,不過此刻她還是保持了清醒的頭腦,跑到司徒澈和向程之間把他們二人分開,“練漪現在還躺在牀上,你們哪來的力氣在這裏嘶吼,我不管你們之間存在着什麼,但是現在練漪的安危最重要!”

    阿秋話音剛落,向程和司徒澈便齊刷刷的看着她,隨後二人倒是一起收手,兩個人同時道:“看在練漪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

    此刻夾在中間的阿秋,一臉的汗顏,根據自己的判斷,她知道司徒澈、向程和練漪的關係非同小可。那練漪是司徒澈的十七房,那和司徒澈叫囂的這個男人是?阿秋在自己的心裏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想到了!”此刻,剛剛一直默不作聲的張御醫突然說出一句話,把司徒澈、向程以及阿秋驚得立馬回頭直愣愣的看着他。

    “太醫可是有辦法了?”司徒澈最先反應過來,便開口道。

    “沒錯,不過……”

    “太醫但說無妨!”

    “我要驗練姨娘的血!”

    司徒澈心裏一抽,自己身經沙場對於流血這些倒是習以爲常,不過練漪不一樣,但是以張御醫看來眼前除了這樣也沒什麼其他辦法,既然長痛不如短痛,那也只能讓練漪驗血了,只是苦了她了!

    於是阿秋先去照顧着練漪,司徒澈與向程一起幫張御醫準備驗血需要的東西,短短几分鐘,大家都便聚齊。司徒澈從牀上把練漪抱起,露出胳膊給張御醫抽血。

    好在此刻練漪處在昏睡狀態,對於抽血的疼痛渾然不覺,事後,張御醫便帶着練漪的血液回到了皇宮,並答應司徒澈一個時辰檢驗出結果。

    司徒澈吩咐阿秋照看着練漪,自己和向程回書房議事,剛一打開大門,司徒澈便向向程詢問道:“你根本就沒有放下練漪,你這樣做到底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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