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你  ……這砒霜,你……”楊小寰欲言又止,懦懦竊竊。

    “小寰,不要怕,姐  姐不會害你的!你看!”兆佳柳兒把砒霜包裏面的粉末給倒了出來,與地上的灰塵相混合。然後又吃了一口自己手裏的糕點,“餓了吧,看看,快喫吧!”

    楊小寰這才  放下心來,一手接過兆佳柳兒手中的東西,狼吞虎嚥的喫下,這是她進入偏苑以來喫到過的最美味的東西。

    “我就知道柳姐姐對我最好了!”楊小寰邊擦着自己的嘴角邊道。

    “嗯!”

    一陣沉默後,兆佳柳兒的眼裏閃過一絲光線,嘴角微微上揚,“小寰,我想到從這裏出去的方法了……”

    “真的嗎?”楊小寰此刻的表現得比她當初接到聖旨進入司徒府時還要驚訝,誰願意在這爛地方呆一輩子啊!

    “嗯!”兆佳柳兒一臉的淡定,用脣貼到楊小寰的耳根旁“我們這樣……”

    樹風閣內,張御醫給練凝把着脈,表情有些凝重。

    “夫人可是最近心情不好,老夫感覺夫人氣血不通,這樣可是對胎兒極爲不利啊!”

    練凝向站在一旁的眉青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又對着張御醫道:“是啊,府裏事務繁雜,我還真想找幾個得力幫手呢!不知道張御醫意下如何啊?”

    張御醫頓了頓,“夫人說笑了,老夫只會看書治病!”

    “哈哈哈――哈哈哈――”練凝一陣大笑。

    “夫人這笑是何意?老夫給夫人開兩服調理身子的藥材,熬湯後夫人記得早晚一次!”

    張御醫說完,便準備拎着藥箱離開。

    “張御醫,前兩天我接到一封密信,裏面的內容尚不大明白,還請張御醫指點一二!”練凝不給張御醫任何回話的機會,直接讓眉青把那張黃色的水紙塞到了張御醫的懷裏。

    張御醫看着紙上的內容,神情愈發的凝重,額上已經打了好幾個皺褶,眼睛眯着,幾乎要成爲一條線。

    紙上那“張婷”二字非常奪目!

    練凝站起身來,“怎麼樣啊?張御醫?是不是非常熟悉?”

    張御醫舔舔乾燥的嘴脣,“夫人,老夫愚鈍,不知道夫人在說什麼?”

    “哈哈哈――”練凝又是一陣大笑,“張御醫,你每月去看一次她們母子,你可真是情深義重啊,不對,你把她們藏在那麼偏僻的地方,不讓她們露臉,是怕損了你的形象還是怕你的正室夫人知道啊?”

    “其實張婷長得挺漂亮的!”說着,練凝又把一幅女子的畫像展現在張御醫眼前,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張御醫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滿是憤怒!

    “好了,眉青,送張御醫出去吧,我不急,張御醫好好的考慮一下吧,相信張御醫一定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練凝故意把“滿意”二字說得特別重!

    府裏這一天過得很平靜,沒起任何波瀾,練漪總算是醒來,司徒澈對她簡直是無微不至,時不時會爲練漪撫一首曲子,讓她放鬆心態。

    練漪自然聽說過司徒澈琴技數一數二,到如今親耳聆聽,感覺好不暢快!

    “本將軍可是不輕易爲人撫琴的,你是第一個!”

    “本姑娘可是不輕易夸人的,你是第一個!”

    “待你恢復後,爲我跳一支舞,作爲回報!”

    “好!”

    “對了,開哥呢?”

    “那鸚鵡認主的,隔三差五的就飛去向程那兒了!”練漪說着還不忘扮一個鬼臉。

    “你呀!”司徒澈寵溺的捏捏練漪的臉頰,然後摟過練漪。

    練漪靠在司徒澈的肩上,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

    “將軍,練姨太,外面飄起了很多孔明燈,實在太壯觀了!”黎黎頂着一絲絲的尷尬進來稟報道。

    “好端端的怎麼會有孔明燈呢?”

    “奴婢不知道,只是府裏好多人都前去觀看,好熱鬧哩!”黎黎說完又急匆匆地跑出去,好像幾個小小的孔明燈就能讓這個小姑娘感到很滿足。

    “夫人要不要一起移步去一同觀賞呢?”

    練漪被司徒澈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心跳加快,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堂堂一個司徒大將軍竟然會如此貧嘴,練漪不安又有幾分欣喜的道:“哎呀,什麼夫人,我……”

    司徒澈彷彿看穿了練漪的心思,用下巴

    輕輕地扣在練漪的肩膀上,“在我心裏,你練漪是我司徒澈這一輩子唯一的夫人!”

    司徒府的大院裏,已經聚集了好多人,連練凝和眉青也在,她們倒想來看一看人們口中的壯麗景觀!

    “誰放的孔明燈?”此刻,大家彷彿看到了另一番風景,司徒澈和練漪手腕手的出現在人們眼前,像這種高顏值組合,難免會引來無數的目光。

    練漪還沒有完全康復,臉色略帶一絲蒼白,她化的淡淡的妝容,比起往日那“招搖”的容顏,顯得更加清純。

    練漪有些尷尬的想把手縮回去,可是沒想到旁邊的人力氣太大,還在自己耳邊低聲道:“沒事,我在!”

    “練妹妹恢復得不錯啊!”練凝一臉迎笑的走過去,與練漪的雙目相對,裏面有着說不出的含義!

    突然“嗖”的一聲,隨着一支箭的去向,被箭射到的燈籠也落到了司徒府偏苑,一瞬間,大火便燒了起來。

    顧平川帶了一些人去門外查看,可是射箭的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能未果。

    司徒府裏更是亂住了一團,司徒澈摟住練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她送去安全的地方。

    除了各自把自己的主子護好外,其餘人都是拿起東西前去救火,大家都知道,兆佳柳兒和楊小寰還在裏面。

    “好了,我們得逞了,小寰,我們馬上就能走出這破地方了!”

    “柳姐姐,你真聰明,不過是誰幫我們把孔明燈引過來放得火啊?”

    “是一個故人!”

    “故人?”

    “沒錯,就是一個故人!”

    在楊小寰還在迷茫之際,卻聽到兆佳柳兒那接近發瘋一般的笑聲,“小寰,你安心去吧,姐姐會代替好好活下去,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替你報仇的!”說完,兆佳柳兒便把楊小寰往火堆裏推了進去,然後自己從預先留好的一扇窗戶跳了出來,嘴裏直呼“救命”!

    楊小寰直到倒下的那一刻才明白,原來兆佳柳兒說的有辦法出去就是這個,原來這些天她讓她們悄悄起早貪黑做孔明燈就是爲了現在這一刻。

    “是八姨太!”幾個家丁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只聽到兆佳柳兒用嘶啞的喉嚨道:“快!快去救小寰!”司徒澈趕到時,兆佳柳兒已經昏厥了過去,他命幾個下人把兆佳柳兒送到了她以前做的怡蘭苑,並叫來太醫整治,然後就加入了救火的行列。

    經過接近半個時辰的努力,偏苑的大火終於被熄滅,這裏還剩下的便是幾根還沒有燃盡的黑漆漆的樑柱,而楊小寰在那場大火中已經化爲灰燼。

    “將軍,屬下無能,人走得太快,所以……”顧平川在司徒澈面前躬着身,一副請罪的樣子。

    司徒澈把手揮揮,讓全部的人都退下,一個人面對着那火災現場,司徒府竟然會出這種事,他一定要弄個明白。

    司徒澈慢慢移動着腳步,腳下的一個箭頭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它的箭身已經燃盡,箭頭除了有些被火烤得發黑外,幾乎完好無損。司徒澈用一塊衣料將箭頭包好放在懷裏後便去了怡蘭苑。

    來人見司徒澈到來,紛紛散開,只有練凝迎上去,“將軍,你總算來了,沒有受傷吧?”

    “無礙!”

    司徒澈詢問了太醫一些兆佳柳兒的狀況後,除了留下太醫和幾個照顧兆佳柳兒的,便遣散了其餘閒雜人等。司徒澈還吩咐練凝,由於偏苑被燒,兆佳柳兒暫時就坐在怡蘭苑,以後的事再做安排。

    經過一天的忙活,夜已經很深了,練凝還一直呆在怡蘭苑,她想等兆佳柳兒醒來親自告訴自己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將軍,救我,小寰,救小寰!”

    聽到兆佳柳兒的聲音,練凝微微嘴角上揚,“行了,別演了,她們都走了,現在只有我在,你可以告訴我今天發生的事情了!”

    兆佳柳兒沒想到自己真的昏了過去,這一醒來就對上了練凝,看來自己今後的路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難走啊!

    “沒有啊,就是按照夫人的意思,我出來了,還把楊小寰滅了口!”兆佳柳兒也從牀上下來,走到練凝的面前。

    “我不是給你砒霜了嗎?爲何是一場火災呢?”

    “夫人做事向來不留痕跡,砒霜只是一個暗號,意味着楊小寰必須死,至於火災嘛,柳兒只是以自己的方式來達到夫人心中所想!”

    “哈哈哈,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你這個女人這麼有心機,留你在身邊好像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啊!”

    兆佳柳兒轉身給練凝倒了一杯茶水,“夫人說笑了,柳兒還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到時候夫人就可以知道柳兒投靠夫人的誠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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