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將軍  回來了嗎?"練漪在瑤和苑裏,眼看着天色就要接近陰暗了,忍不住問道黎黎。

    "十七姨太,想將軍  了啊?這就是所謂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黎黎聽着練漪的問話,特別皮的走了過來,而且在說這話時,還搖頭晃腦的,這不禁讓練漪有些無語。

    練漪走過去  一巴掌就拍在了黎黎的腦門上,故作嚴肅的道:"死丫頭,皮子又癢了是不?"

    看着練漪的眸子中夾雜着一股若隱若現的冷氣,不過卻不同於對待敵人的那種神聖不可侵犯的高冷,黎黎只是吐了吐舌頭,然後纔開始回答練漪的問題,"不知道,反正將軍今天沒有回司徒府來,興許在皇宮也說不一定!"

    "哦,你去車行給我備輛馬車,我要去向府一趟——"練漪想着,好不容易在瑤和苑裏閒下來了,現在她該去見見阿秋了,不知道那丫頭現在過得怎麼樣,是否已經知道了她國破家亡的消息?

    一想到這兒,練漪的柳眉不禁一蹙,眉頭也多了幾條線條,練漪此刻對阿秋充滿了憐惜。

    黎黎的動作很快,很快馬車就已經在司徒府門外等候,而練漪則是帶着黎黎,然後給司徒澈留了一條訊息在瑤和苑裏。

    練漪有些疲憊,沒想到剛上馬車眼睛就沉重了下來,練漪靠着車壁上微眯了一會兒,而黎黎則是在一旁默默的收着練漪,還讓馬車伕將車子駕駛得慢些,讓練漪好好睡一下。

    練漪和黎黎到達向府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黎黎扶着練漪下了馬車,掃視了一些周圍,忍不住給練漪抱怨道:"十七姨太,這兒怎麼這麼偏僻啊,人都沒有一個,你看這兒黑漆漆的,不會不安全吧!"

    黎黎這下心裏面有些後悔,怎麼不帶上練漪才招的那個王武,好歹有個人能保護她們一下嘛,要是出事了可就完了!

    練漪看着黎黎那出神的模樣,對着她又是一拍,黎黎看着練漪那對着自己提醒的神色,不禁將腦袋耷拉了下來,不打算在說什麼。

    "你就在外面等我們吧,如果有事情我會通知你們的!"練漪回過頭來對着馬車伕道。

    這下黎黎倒是瞪大了眼睛,練漪和這個馬車伕認識嗎?要不然怎麼會這麼說話?

    "十七姨太,你們認識啊?"

    "不認識!"黎黎沒想到換來的居然是練漪這麼幹脆的答案,可是怎麼可能啊?黎黎覺得有些奇怪,"那不認識有什麼事還怎麼叫他啊?"

    練漪有些無奈,看了一眼黎黎,"你難道不知道司徒府附近的車行都是屬於司徒府的基業嗎?將軍打過招呼的,如果我們出門,他們還要負責安全,所以一般這些車伕都是練武的!"

    "原來是這樣啊!"黎黎的瞳孔瞬間放出光芒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怪不得出門時練漪不讓帶任何侍衛,原來是已經早有打算了啊,不過黎黎又想到了司徒澈對練漪的感情,真是好得沒話說了,羨煞衆人啊!

    練漪正準備去敲門,沒想到向府的大門就開了,而向程則是嬉皮笑臉的對着練漪道:"心有靈犀額!"

    "是開哥吧!"練漪是直接就道破了一切,這讓向程有些不滿意的抱怨着,"作爲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就要學會笨一點兒,這麼強悍幹嘛?"

    "很抱歉,我不是啊——"練漪說話時沒有任何的表情,這讓一直想要捕捉到練漪表情的向程有些失望。

    其實練漪並不是不會像向程說的那樣,不過應該僅僅是限於在司徒澈那裏而已。

    黎黎有些不滿向程對練漪說話的方式以及看向練漪的眼神,那樣子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所以黎黎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練漪的前面,然後對着向程道:"我們主子是來看十六姨太的,沒有多少時間,希望向公主體諒!"

    聽着黎黎這極其不友好的語氣,向程一臉無奈的的看向練漪,可是卻沒有得到練漪的任何迴應,向程只能將手一攤,然後帶着黎黎和練漪進去!

    在昏暗的光芒中練漪打量着向府的一切,只見她的那光潔平坦的額頭時不時會皺一下,半晌後,練漪才淡淡開口,"這兒還是這麼安靜!"

    對於練漪的話,向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裏有了一瞬間的陰暗,不過轉瞬即逝,"我早就習慣了,安靜點兒多好啊,不是說而無車馬暄嘛!"

    在聽了向程這近似於感嘆人生的話語後,此刻的練漪,臉頰上終於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由於現在的光線原因,使得練漪看起來特別的清純可人,這不禁讓向程恍惚了一陣,內心對於對練漪的擁有更加的急不可耐。

    黎黎在練漪旁邊走着,倒是沒有注意到這樣一個小細節,要不然肯定又立馬站出來給司徒澈"主持公道"了。

    按照事先的安排,向程一路帶着練漪去見阿秋,只是在途中經過了很大一處鵝luan石路,由於踩到裙襬的練漪不小心被滑了一下。

    還好向程的身手十分敏捷,一把就接住了練漪,而練漪差點兒被摔的這個動作無疑是嚇壞了黎黎,她可是知道練漪懷有身孕啊,要是到時候摔壞事了可就完蛋了。至於向程, 自然也是知道練漪懷孕了的,只是他不可能表現出來,不過他也不會讓這個孩子留下來,成爲他和練漪在一起的束縛。

    在被滑的那一剎那,練漪也是有些失魂的,下意識的就去護住了自己的肚子,練漪感受到抱住自己的那寬大有力的臂膀,心裏的落差瞬間纔好了,很快的站直身子,對着向程道:"多謝——"

    而向程則是聳聳肩膀,根本不在意練漪對自己說話的態度。

    此刻心裏最不平靜的就是黎黎了,只見她立馬跑過來對着練漪問東問西的,而且一些話語還重複問了好幾遍,這讓站在一旁的向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發話道:"行了,你家主子也是被嚇得不輕的,你還要讓她花 心思來安慰你的情緒,真不知道你這個丫頭放得怎麼這麼冒失!"

    "行了,你別嚇她了!"練漪提醒着黎黎,雖然向程說的不無道理,可是練漪很清楚,黎黎就是因爲太擔心自己了纔會如此,練漪又怎麼捨得去傷害一個如此誠信待自己的人呢?

    向程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不過卻是很好的警醒了黎黎,黎黎這才挑着重點問向練漪。

    "好了,我都沒事,如果你害怕,接下來你扶着我走好了!"

    "嗯——"黎黎立馬上前去挽住了練漪的手臂,這才放心的繼續向前趕路。

    這次沒有走多久,練漪就看到了向府的一個茶亭裏坐着的那個纖弱的背影,練漪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阿秋,她穿着一身粉色的長裙,充滿了少女心,不過練漪卻想到了阿秋如今所經歷的,不禁暗自嘆了一口氣。

    "阿秋——"練漪緩緩地開口,隨着阿秋便轉過身來,對着練漪笑了一下,"練漪——"

    向程見自己繼續呆在這裏也是多餘,於是自己便出去了,把時間留給了阿秋和練漪。

    "過來坐吧——"阿秋在說話的同時,開始往杯子裏倒着熱茶,以此來招待練漪。

    練漪這個時候此刻肯定不會拘禮,而是直接坐在了阿秋的對面,而黎黎則是候在一旁,練漪本想讓黎黎去做點其他的事情放鬆一下,可是黎黎那丫頭死活都不肯,非要跟着練漪,練漪無奈之下也就答應了。

    抿了一口阿秋沏的熱茶,練漪才繼續道:"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練漪也知道自己有點兒明知故問了,可是一時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已經無所謂好不好了!"阿秋知道練漪指的是什麼,只是現在她不想提起那些往事,所以有意無意的去迴避着某些問題。

    這時,練漪的眸子無意的掃到了阿秋頭上的那支簪子,有些驚訝,"你一直都戴着嗎?"

    "這個嗎?"阿秋用手摸了一下,"已經戴習慣了!"

    不知爲何,練漪總覺得阿秋今日說話有些冷場,這讓練漪有些無奈,只能再次端起了那杯熱茶,一口一口的抿着。

    "你的腳怎麼了?"這樣沉默了半晌後,阿秋捕捉到了練漪一個非常細微的動作,練漪會時不時扭動自己的右腳,這讓阿秋想到了什麼。

    "剛剛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扭了一下!"練漪沒有隱瞞阿秋,而是如實的回道。

    而阿秋卻二話不說的走過來蹲在了練漪的面前,撥起了練漪右腳處的裙襬,讓練漪的腳踝露了出來,看着練漪那白皙的膚色裏透露出一塊紅色,阿秋將眉頭一皺,"疼嗎?"

    "不疼!"練漪肯定的回答着阿秋,不過這話卻是讓阿秋的語氣加重了起來,在她小心翼翼的替練漪揉着腳踝的同時,也有些生氣的對着練漪道:"可能不疼嗎?都已經發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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