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這一次的分手我沒有之前那般撕心裂肺,反而有一種解脫感。
太累了,我在本不該有的年紀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一把傘忽然撐在我的腦袋上方,轉身一看竟是段宏楠。
段宏楠沒有什麼表情:“耀陽哥”
我一愣,努力想了半天他的名字,方纔想起來叫什麼宏楠,於是我便笑道:“宏楠,你在這邊幹什麼呢”
段宏楠指了指身後的醫院:“我奶在這邊住院,我在陪護。”
“怎麼了”我遞給他一支菸,他雙手接的,並且很懂事的拿打火機先給我點燃。
“老人心臟不好,支架了。”
“啊,那是挺嚴重的病,我爺就是因爲這病沒的,哎。”
我倆就這麼在醫院聊了會兒,就想走了,走之前翻了翻自己的錢包,還有個千八百塊錢掏出來給他:“給老人家買點營養品喫,我就不上去了。”
“哥,我不要。”
“拿着,給老人的,又不是給你的,我是真有事準備回鶴崗,不然我親自上去”
段宏楠咬咬牙,最終接了這筆錢:“哥,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這哪是什麼人情,我妹妹長得比較招風,你在學校幫我多看着點她就行。”
“晨曦是個好姑娘,不會有人欺負她的。”
“那就行。”拍拍他的肩膀,我便邁步走向自己的車。
“哥,這把傘你拿着吧。”
“謝了。”我也沒拒絕,撐着傘走進車裏。
年僅十七歲的段宏楠看着我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許久後,他將嘴裏的那根菸抽菸,仍在地上用腳碾滅,隨即邁步回了病房。
叮咚
車子行駛到張健洲家樓下,我摁着他家門鈴,開門的是房總。
“房阿姨,我鍵洲叔在嗎”我將剛纔在樓下超市買的兩箱奶放在門口,禮貌性的問道。
“在睡覺,昨晚忙了一夜,進來坐。”
“好嘞。”
“我去給你叫醒他。”
“不着急,讓他休息休息吧。”
房阿姨微微一笑,隨即走進臥室,推了推張健洲:“耀陽來了,在客廳了。”
張健洲在家就穿着一條灰色短褲,光着膀子打着哈欠就走出來了,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你咋來了。”
我嘿嘿的笑了笑,撓撓頭目光看向房阿姨,房阿姨挺懂事的說:“我下樓去買倆菜,耀陽別走了,就在這喫。”
“好嘞,房阿姨。”
房阿姨離開後,我這才衝菸灰缸彈了彈菸灰開口問道:“蘇哲的案子進展到哪了”
“還沒進一審,老七在玩命保他,找了很多人,案子暫時給拖住,沒辦法往下進行,從前我還不知道,蘇哲這夥人背後的能量竟然這麼大真是可
恨。”張健洲挺頭疼,也挺來氣,畢竟按照之前蘇哲他們拘捕來說,這一次弄倒蘇哲的機會可謂是千載難逢,但是上頭就是讓拖,他也沒招
“這個蘇哲很滑頭,什麼都不肯說,包括老七那邊他死活也都不交代,不好辦,進程非常緩慢”鍵洲一顆煙抽完緊接着又續上第二根。
“老這麼抽菸對身體不好,少抽點吧,老七是七爺他們唄”
“嗯。”
“那七爺他們在哪你有消息嗎”
“沒消息,這人躲起來了,一直在暗中操作,我懷疑他往鶴崗已北的地方走了,這邊農村太多太多了,他要是隨便躲進一個地方,想找也挺難,就算動用當地公安局,也白扯,畢竟不知道哪個點的領導跟他們有聯繫。”
“也就是說蘇哲這次不一定能栽”
“不會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這種人不能留在社會繼續危害社會”鍵洲叔惡狠狠地說道,他之前派去的幾個人全都死了,這讓他心裏非常難受,暗暗發誓一定要幫他們報仇。
“叔,你看看方不方便讓她姑娘見他一面”看我鍵洲叔這模樣,讓他放棄蘇哲簡直不可能,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說道。
“這次又是幫誰昂”鍵洲叔挑眉問道。
“哎,這次是她姑娘,我挺對不起這丫頭,從小媽就沒了,她爸也讓我禍害成這樣,而且我還玩弄過她的感情人家有求於我,我拒絕不了啊。”跟鍵洲叔我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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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你這也是情種,從初一開始處對象,到現在幾個了你就不能學學我,對你房阿姨從始至終就這麼專一。”鍵洲叔無奈的搖搖頭:“哎像我這樣的好男人不多了。”
“叔你別鬧,房阿姨也沒在家,你不用着急表態,我上次聽我褲衩叔說你們上次去日本整了一個漂亮妞一進屋就下跪的那種”
“暈,你這小子從哪聽來的,別聽他瞎嘞嘞,你褲衩叔放屁你聞聞味就得了,不能喫”鍵洲叔一個虎撲給我撲倒了,用手捂着我的嘴同時心虛的看了眼門口的位置,好在房阿姨沒回來,不然能劈死他。
“我還真不是聽說的,上回你們聊天的時候我鉑叔喝多了,手機聊天記錄正好被我看見了,行了都是男人,跟我你還裝什麼純情小綿羊。”
“滾滾滾,不愛理你。”鍵洲叔跟我不是一個輩分的,自然不能跟我聊男女這種破事,他叼着煙眯眼道:“可以看,直接等一審唄。”
“那啥時候了,人家就想現在看。”
“現在啊不行。”
“咋的,你還害怕他姑娘給她帶點什麼不良信息去昂那小丫頭單純的狠,沒有心眼子,就是這時候家裏沒親人了,想看看自己父親,叔,你幫幫忙唄,不然一會兒我喝酒的話,舌頭就容易打瓢,萬一不小心讓我房阿姨聽見什麼日本,下跪服務的話”
“停停停,打住,這事你爲啥不去坑劉鵬,非得來找我”
“那上次坑的不就是我劉鵬乾爹,讓我秦然乾媽好懸沒給打死,薅羊毛也不可能可一個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