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鐵器時代 >3-28 翻盤
    聽到約定好的三聲哨箭,效死營立刻開始了行動,爲了適合城市巷戰,輕騎兵們披上了重甲,換上了長槍,重步兵營換上了九尺長的格鬥槍,結成鋼鐵方陣向巡撫行轅開去,頭前開路的是一輛剛剛修復的鐵甲戰車,裝滿了子彈的機關槍耀武揚威地轉動着,履帶所到之處,青石板地面都碎裂了。隨後是弩車和蒸汽大炮,再後面纔是重裝步兵和騎兵。

    兗州城是個充滿了士兵的城市,看到一支小部隊殺氣騰騰開向巡撫行轅,很多徐州軍驚奇萬分,急忙報告上官,主將都去赴宴了,營裏當家的副將不敢拿主意,只好派人飛報上司,只有負責城內治安的軍紀隊毫不遲疑地過來阻攔,坐在戰車上的鐘壽勇苦口婆心地對軍紀隊的把總說:“崔承秀要害袁大帥和衆家將軍,俺們前去營救,讓開路中不?”可是軍紀隊的人可不喫這一套,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也不能這樣在城裏橫行啊,趕緊放下武器回營是正理。不然軍法處置,按聚衆騷亂之罪要斬首的。

    斬你媽的首!軟的不行來硬的,鍾連長下令戰車開足馬力往前撞,這年頭可沒有偏袒行人的《交法》。軍紀隊不敢螳臂當車,只好讓開來轉而擋住後面的重裝步兵的去路。

    安東尼的重裝步兵更不好惹,一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蠻夷,五尺高的大盾牌放在前面推着走,九尺長的大槍平端着,你擋吧,只要你覺得自個的身體是鐵打的就擋吧。軍紀隊的夥計們也都是橫着走路的,哪受過這個洋氣,揮起水火棍就打將過來,把重步兵的盾牌敲得當當響,安東尼急了,劉將軍交待過的,誰擋路就殺誰,毫不客氣。當即下令放箭。

    方陣中部舉起幾排弓弩,一陣箭雨下去,軍紀隊丟下一地屍體逃走找援兵去了,效死營繼續前進。

    本來按照范文程的策劃,三千浙軍包圍住魯王府,裏面配置幾百刀斧手,再加上十筋軟骨散的毒酒,一切萬無一失!可是全被劉子光攪了,現在范文程和崔承秀一起倉皇逃往王府的後殿,閻王一樣可怕的那個紅衣服傢伙拿着刀子不緊不慢地追着,身後留下一地的屍體,就連范文程的貼身衛士,那個武林高手宋青峯都攔不住他半刻,這個人他不是人,是魔鬼!

    已經逃進了日常起居的後殿,大門緊閉,一羣親兵用大木頭死死頂住門閂,這下那個魔鬼進不來了,果然,劉子光踹了十幾腳以後就停止了,他敲敲自己的腦袋“我什麼智商啊。”

    然後走到了一旁,徑直竄上宮牆,翻牆而過,輕飄飄地落在驚魂稍定的崔承秀和范文程面前。兩**驚,轉身就逃,親兵們急忙揮舞刀劍上前掩護,劉子光三下兩下解決掉他們,緊跑幾步,一手一個,揪住兩個傢伙,狠狠往地上一摜,把倆人摔得七葷八素,劉子光把白虹刀插回腰間,提起二人直奔銀安殿而去。

    **************************************************************************************************************************************效死營的裝甲戰車已經開到了王府附近,兩千名浙軍堵在王府前禁止任何人進出,兩下也不搭話,立刻開打,戰車上的機關槍在內燃機的驅動下巨大的汽缸不停的動作,用驟然釋放的氣體推動彈簧供彈的金屬釘發射,鉛做的柔軟彈身充塞住炮管,在炮管裏幾條旋轉的膛線作用下旋轉起來,然後噴薄而出,雨點一般打在浙軍身上,尖銳的子彈鐵頭鑽進士兵們的盔甲,頓時死傷狼藉。

    浙軍也不含糊,擡出十來具弩車猛射,精明的射手找準了戰車的弱點,全鐵質的弩箭射進履帶輪子的空隙,把輪子憋住了,動力不足的內燃機吭哧了幾聲就熄火了,子彈掃了幾圈也打光了,浙軍士氣大振,吶喊着衝過來,效死營的弩車緊跟着一陣猛射,蒸汽大炮也怒吼了,打得王府門前血肉橫飛。雙方的弩箭帶得都不多,射完之後又是貼身肉搏。

    浙軍不是孬種,死了那麼多兄弟依然猛衝,效死營只好把重裝步兵拉上去了,鋼鐵方陣向前緩慢而堅決地推進,浙軍們吶喊一聲,一窩蜂衝上來,戰鬥在王府和鄰居家的院牆之間發生,狹窄的巷道里滿滿當當擠的都是人,重裝步兵的盾牌死死抵在地上,三角架也放下了,舉盾的第一排士兵站了個弓箭步,堅定地擋住了浙軍瘋狂的攻擊,人流不停撞擊過來,刀槍砍刺在盾牌上,形成一片雜亂的金屬交響曲,效死營結成鋼鐵戰陣,前後左右都有盾牌保護,即使有浙軍爬上高牆往下射箭也無濟於事。

    安東尼看看時機差不多了,大喊一聲:“推!”全體士兵一起發力,後排推前排,最前排用盾牌往前猛推,強大的力量把浙軍推得人仰馬翻,隨即盾牌之間閃開一道道縫隙,九尺鐵槍向前狂刺,把密密麻麻的浙軍串成了糖葫蘆,一時間慘叫聲連連,重裝步兵再次收縮陣行,把長槍收回,向前推進了幾步,然後再次猛刺,浙軍一時間對這種戰術竟然束手無策,滿地的鮮血淹沒了皮靴的靴跟,重裝步兵的包鐵靴子在石板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依舊在堅定的前進,他們背後是更加可怕的全身鐵甲的重裝騎兵,浙軍們終於支撐不住,正要崩潰

    的時候,王府裏跑出一個旗牌官,氣喘吁吁地傳令給浙軍的參將:“尚書大人下令停止抵抗。”

    這個命令是刀架在脖子上的崔承秀下的,現在銀安殿裏的上席上坐着的是劉子光,他左手的鋼刀架在崔承秀脖子上,右腳把范文程踩在地上,右手拿着象牙筷子在盤子裏到處翻騰着。

    “嗯,這個烤大蝦不錯,味道正宗,糖醋黃河鯉魚也不錯,夠味,咦,這九轉大腸不地道啊,怎麼裏面還有坨屎?”劉子光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評價着,其實對於魯菜他是一竅不通。

    “你說說,怎麼有一坨屎?這就是你找的好廚子?”劉子光夾着一個黑乎乎的花椒質問崔承秀。

    崔承秀脖子上架着利刃,已經割出一道血線了,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剛纔好說歹說,甚至拿山東總兵和五十萬兩銀子的代價來收買劉子光,可是人家硬是不爲所動,他又拿挾持朝廷命官的罪名來壓劉子光,人家更不喫這一套了,什麼朝廷命官,皇帝都喊我一聲劉兄,我會鳥你一個小小的兵部尚書。

    劉子光繼續喫着帶“屎”的九轉大腸,喫幾口還拿過酒壺對嘴吹上幾口,這是崔承秀的桌子,當然酒裏沒毒,喝酒喝到高興,右腳忍不住在范文程的後背上打起來拍子,把堂堂大清第一文臣踩得直吐胃酸。

    范文程的方巾掉了,露出鐵青的頭皮和金錢鼠尾的滿人髮型,下面的衆人依然是看呆了,不要說喝了毒酒的衆將,甚至崔承秀的標兵們也納悶的很,尚書大人身邊神祕的貴客居然是滿清人,真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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