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此情可待 >27、常太太的訓話
    常晚心和陳潔儀與朋友的聚會結束時,她們兩個一起走出餐廳。

    正巧宋亞綸與唐蜜那裏早已經結賬離開,宋亞綸啓動車子,陳潔儀一擡頭,見唐蜜上車,然後,她看到宋亞綸的臉,再一看車牌,果然沒錯。

    她再看唐蜜,竟有些記起來了,自己曾看到過的,宋亞綸那個美豔的小祕書。

    陳潔儀一時心急氣噪,幾步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着:“宋亞綸,宋亞綸……”

    但車已經早開了一步,她的聲音被汽車的引擎聲蓋住,宋亞綸並沒有注意到,車匯入馬路上的車流,很快不見了蹤影,陳潔儀穿着細高跟,險些的絆倒了,常晚心追上來,拉了她一把,纔沒有出醜,但她還不依不饒的在路上揚手叫計程車,“我就說有他和那個祕書有問題,看吧,被我抓到了……”

    就在她要坐上計程車的時候,被常晚心拽了回來,常晚心向着計程車的司機說着抱歉,然後拽着陳潔儀要回到了酒店前的停車場去。

    陳潔儀不肯,一邊甩手,一邊嚷着,“憑什麼他要甩了我,我在國外陪他,回國內幫他,憑什麼,憑什麼,打下了江山,卻讓那個女的坐喫現成的,我……”

    常晚心一路的拽到停車場,對於陳潔儀如怨婦一樣的行徑,她已經不奇怪了,最近兩個人在一起,偶爾去夜店,陳潔儀一喝多就發狂,情形也與現在差不多,她很是無奈,又不屑,看附近有人看過來,她一邊努力的讓自己姿容萬千,一邊用力的掐到陳潔儀的胳膊上,直到將她掐痛,然後回過神來一樣,向着她吼:“你幹嘛,好痛啊!”

    常晚心也不理她,只向她一努嘴,陳潔儀剛剛一直沉在自己的憤怒中,這時看到常晚心的樣子,纔在餘光裏瞧到,附近那些看過來的人影。

    “你要發瘋儘管發,我是走了,我陪你丟不起這個人……”常晚心說道,她鑽進車子,只片刻,陳潔儀也上了車,氣鼓鼓的,關車門的聲音特別大。

    “大馬路上,你發什麼瘋,讓我陪你丟臉……”常晚心這時纔有些急躁,外人都看不到了,她的臉變得極快的:“你追上去能怎麼的?拽住那兩個能怎麼辦?”

    “我,我非罵那女人一頓!”陳潔儀說道。

    “是,你能罵,你也能打她一頓,然後呢?上小報,讓大家都知道你堂堂陳家大小姐,鬥不過一個小祕,然後呢?只能讓你在宋亞綸的心理越來越糟糕,你越叫嚷,越突出人家楚楚可憐,再說了,男人都是喜歡新鮮的,你這張臉,宋亞綸都看了六七年了,別說沒結婚,沒那張紙做保證,就是結了婚了,也有什麼七年之癢之說的,現在這樣一點小事,你都容不得,還不是沒抓姦在牀嗎?你急什麼?”常晚心不屑的說,連帶着自己也有些氣惱上心,不過,她想一下,就過去了,她雖然沒結婚,但媽媽對付爸爸身邊那些女人的做法,她從一小就看膩了,照媽媽的看法,男人只要不動情,用錢能打發的,都沒有什麼可忌諱的。

    “那你說,我怎麼辦?”陳潔儀有些懊惱的說道。

    “怎麼辦?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再說了,你把動不動就把什麼恩情壓人家頭上,你當時幫他,難道是他求着你的嗎?男人都是有自尊的,你不提,他也是知道的,他既然現在已經和你撕破了臉,就是有持,你現在扼制不了他,明的,你可以在他面前變得憂傷,盡情把你的痛苦擺在臉上,讓他知道沒了他,你活不了,內疚死他,暗的,你可以幫他,還不能要挾他?你不是經濟學碩士嗎?在商言商方面,你應該比我精通吧?”常晚心冷笑,翻出太陽鏡帶上,遮住了她那樣美豔的臉。

    陳潔儀的喘氣,漸漸的平息了,不再氣惱,常晚心如常開車,她想了半天,才悠悠道一句:“你果然比我厲害,難怪你能受得了那個姜浩辰左擁右抱……”

    車子明顯滯了下,常晚心握着方向盤的手,指尖猙獰,心裏狠狠的痛了下,半天才回道:“逢場作戲的事,我不計較……”

    常晚心將陳潔儀送回家,又開回自己的家裏。

    常太太正在小客廳里弄插花,女僕周媽站在一邊,給她遞上小噴壺,她正對着花噴着水,就聽到門響,女僕忙走過去,不一會兒,女兒常晚心走了過來,常太太看着女兒,就笑道:“今天回來的挺早的,不會再出去吧?”

    常晚心吩咐周媽給自己去倒水,她搖着頭說:“太熱了,不想出去了!”

    常太太用心的修剪着花盆,周媽拿回水給常晚心,常晚心咕咚咚喝了兩口,纔去了燥熱,看媽媽弄得認真,就想離開上樓去,不想常太太卻突然問她:“最近也沒聽你說到過姜浩辰,這一段時間,你們都沒有見面嗎?”

    “啊?”常晚心愣了下,心裏有些堵,嘴裏卻故作輕鬆道:“最近他很忙……”

    “是,男人忙事業是應該的,不過,總也不見面也不是個事兒,

    你們這都要結婚了,總要有些東西需要商量,就算是感情,也要慢慢的培養着來,他既然忙得忘了給你電話,你不如主動約下他,又不是才認識的,你們也算認識了幾年了,給他去個電話吧!”常太太繼續弄花,頭也不擡的說道。

    常晚心撇撇嘴:“不要吧,我這纔回來,外面熱得要命,我也不想出去了!”

    常太太伸手,周媽把小剪子遞給她,她還看似並不上心的說道:“溫柔是女人的利器,感情也要修修剪剪的,你們是不是有半個多月都沒有見面了?再好的感情也架不住生疏,女追男隔層紗,你主動一些,他沒有理由拒絕的!”

    常晚心看着媽媽,常太太年近五十,保養卻極好,皮膚緊緻,連最容易泄露年紀的手部皮膚與頸部皮膚也緊緻光滑,出身名門,一舉一動,都透着溫婉大氣,記憶裏媽媽就從沒有披散過頭髮,平素都是用髮夾將頭髮夾得平整的,在腦後梳了個髻,用各式的髮網兜住,劉海柔順的別向額角一邊,眉毛修剪得細細長長的,常太太極注重妝容,平素哪怕不出門,也每天早起用近一個鐘頭的時間來描畫她的臉。

    一直看着媽媽這副樣子,常晚心早就習慣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卻感覺胸悶氣促得很,有股子怨氣,彷彿就要擠爆了她的胸腔了。

    下意識的就說了句話:“主動不主動有什麼,溫柔又怎麼樣,媽媽溫柔,爸爸還不是照樣在外面花開酒地……”

    她說得痛快,周媽聽了吸氣,向着她皺眉搖頭。

    常晚心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會直戳媽媽的心窩子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了,一天到晚,都似活在面具之下,對着人笑,再不喜歡,也不露出自己的情緒來,這名門淑媛的身份,讓她天天活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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