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白筱月才從浴室走了出來,就聽見蕭羽塵在門外問道:“醒了嗎”
屋內沒有回答,白筱月直接走過來打開了房門。
蕭羽塵看着她憔悴的樣子,問道:“睡得不好嗎”
白筱月只是搖搖頭,藏着自己心裏事。
蕭羽塵輕嘆了一聲,雖然很同情白筱月,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爲她做什麼,將手裏的袋子遞給她說:“裏面是洗漱用具,還有一套衣服,款式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待會再陪你出去買。”
“沒關係謝謝。”
看着她伸過來接袋子的手,蕭羽塵的心裏更加的難受了,真的太瘦小了,看起來都不想是一個二十好幾的人。
白筱月換好衣服走下樓,衣服只是很普通的款式,打底毛衣,牛仔褲,和一件羽絨服。
大概是她瘦了,總覺得衣服在她身上顯得好像很笨重。
蕭羽塵將早餐擺放在她的面前說:“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
白筱月默了默,然後搖頭。
“那你想去看小良嗎”
“小良姐現在住在哪裏”
“她搬走了,不在這邊,你要是想去,喫完早餐我就載你過去。”
白筱月雖然有些奇怪溫良爲什麼不在這邊了,但是也沒有問,只是點點頭,然後默默的喫着自己面前的三明治。
蕭羽塵打電話到影樓那邊安排了一下今天的工作,本來有預約的拍攝他也推遲了,出發之前先帶着白筱月去了理髮店,把她那頭沒有形狀的頭髮修了一下,打理過之後看起來漂亮多了。
溫良正帶着念越跟駱熠一起喫早餐,念越今天有些無精打采的。
“孩子是不是感冒了”
“夜裏有點發燒,吃了藥退燒了。”
“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待會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不用吧,就是小感冒,念越不是特別喜歡去醫院,我已經拿了感冒藥了,喫喫看,要是明天還沒好再去。”
駱熠低頭看着蔫赳赳靠在他懷裏的念越,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溫度差距並不大,沒有發燒,他才點頭同意了溫良的辦法。
“今天就別出來了,降溫比較冷,中午的話,我去你家裏喫飯行嗎”
溫良愣了一下,平時唐絨兒上班,她中午都是跟駱熠一起在餐廳喫,這還是駱熠第一次提出去家裏喫飯。
“我廚藝不好。”
“沒關係,能喫就行。”
溫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就怕你到時候喫不慣。”
駱熠想都沒想就說:“不會,你做的我都喫。”
“那你想喫什麼菜”溫良想着,她現在已經在努力的嘗試去跟駱熠一起生活了,那麼也不能總躲着他,不搬去跟他一起住就不說了,他過來喫一頓飯總不能拒絕。
“你做什麼我喫什麼。”
溫良反而還有些擔心了,腦子就在搜索着她會做的菜,認識駱熠之後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外面喫,挺久沒做飯了。
就偶爾給絨兒和念越煮點宵夜,都是麪條一類了。
平時做飯給念越喫她還沒壓力,就算孩子說不好喫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難堪。
但是做給駱熠喫她就特別擔心自己做不好。
大概也是因爲駱熠太優秀了,她纔會有這樣的壓力吧,總覺得自己在他的面前有些自卑。
回到家裏之後,念越感冒不舒服,自己在沙發上扭了一會魔方就睡着了。
溫良拿了棉被給他蓋好,然後就開始在廚房忙活了,不管怎麼說,第一次給駱熠做飯,她還是希望不要被嫌棄。
甚至希望自己能做出讓他覺得驚豔的菜餚。
這個並不是說她想取悅駱熠,只是下意識的想要得到認可。
正在廚房配着菜,突然聽見有人摁門鈴。
她看了看時間,這才十一點,絨兒中午一般不會回來,而駱熠也還沒下班吧
難道說爲了喫她做的飯提前過來了
有些疑惑的在圍裙上擦乾了手,就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纔看清了屋外的人,瞧見是蕭羽塵這纔打開了房門:“蕭大哥,你怎麼來了也不打個電話。”
蕭羽塵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側了側身子,伸手另一邊被門遮住的白筱月輕輕拽了過來。
看到面前的人時,溫良瞪大了眼睛,白筱月紅了眸子,聲音微微哽咽的叫了她一聲:“小良姐”
“筱月真的是你嗎”溫良像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伸手抓着筱月,讓她轉了一圈,眸子紅着,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
她根本沒想過她還活着,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簡直像是夢一樣,在夢裏纔敢相信她的起死回生。
看着兩個情緒都比較激動的女人,蕭羽塵才提醒說:“進屋坐吧,外面挺冷的。”
溫良這才後知後覺的讓開了身子,急忙把筱月拉進了屋。
蕭羽塵聞到了菜的香味,就問她:“你怎麼還自己做飯了”
“念越感冒了,駱熠說中午就不出去喫飯了,讓我回家做飯給他喫。”
蕭羽塵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然後就脫下西裝挽起袖子說:“我來吧,你去陪筱月吧,我看你們應該挺多事要聊的。”
溫良這會也沒什麼心思做飯了,見到筱月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兩個坐在沙發上,白筱月這才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溫良,溫良才明白原來那部漫畫的作品真的是筱月。
她也在心裏自責,要是那個時候堅持查下去,或者去報警,那麼筱月是不是能早些獲救
“沒事就好,活着比什麼都重要。”溫良還是難掩激動的情緒,心裏的喜悅溢於言表。
兩個人還沒聊完,駱熠就來敲門了,卻是在廚房裏房門比較近的蕭羽塵去開了門。
蕭羽塵知道是他,所以還沒覺得驚訝,而駱熠卻是看到他在這裏的時候眉頭就皺了起來,要不是早上問了溫良的房門號,他估計都要以爲是自己走錯地方了。
他想要來過過三口之間的生活,這個男人來搗什麼亂
兩個人都沒有跟彼此打招呼,溫良作爲主人,也會也走到門邊來迎接駱熠,畢竟駱熠還是第一次來這裏。
蕭羽塵識趣的回了廚房繼續房門,駱熠一邊換鞋,一邊對溫良小聲說:“他怎麼在這裏”
溫良還沒解釋,駱熠又道:“你不會做飯就喊他來做”
“不是我”
“念越呢”
駱熠打斷她的話,好像是有點生氣了,他這個樣子溫良還是第一次見。
因爲平時的他臉上都帶着淺淺的笑意,看見她之後肯定有會先溫和的跟她聊上幾句。
這會卻是板着臉,開口就問念越。
溫良也只好悻悻的側開身子,說:“還在睡覺。”
駱熠走過去,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時,就問溫良:“他女朋友”
“不是,是我的好朋友。”
駱熠聞言顯得有些失落,臉色好像跟不好看了,直接走到念越的身邊,坐在旁邊,伸手探了探念越的額頭,沒有什麼異常才鬆了一口氣。
溫良剛剛也跟白筱月簡單的聊了一下她現在的情況,所以白筱月這會並沒有奇怪爲什麼溫良身邊的男人不是司越。
雖然回想起當年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有些無法想象他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後,她才發現,時間或許真的能改變太多太多的東西,愛情在時間面前,有時候脆弱得不堪一擊。
喫飯的時候,駱熠抱着念越坐在溫良身邊,白筱月則跟蕭羽塵坐在一側。
蕭羽塵倒是表現得挺大方的,倒是駱熠有些看他不順眼。
還當着蕭羽塵的面問溫良:“這些菜沒有一道是你做的”
溫良指了指那盤紅燒排骨說:“這個是我做的,你”
不等溫良的話說完,駱熠的筷子纔剛剛夾起排骨,而且其他菜也都還沒嘗,就說:“怪不得這道菜比其他的好喫。”
溫良:
然而在他懷裏有些悶悶的念越,小手卻指着盤子點名說:“我要喫肉肉。”
駱熠就夾了一塊排骨,還沒遞到念越的嘴邊,念越就搖頭說:“我不要喫這個,媽媽做的不好喫,我要喫羽塵叔叔做的。”
駱熠:
這打臉打得也太快了,還是被他平時最疼的孩子打臉,心裏還是挺不是滋味的。
溫良沒好氣的瞅了念越一眼,還是依着他夾了他喜歡喫的菜。
孩子生病沒什麼胃口,他要喫什麼就給他喫吧。
蕭羽塵看了看念越才說:“有沒有去醫院檢查看着挺沒精神的。”
“今天吃了藥,看看效果,明天要是沒好再去醫院檢查。”
“嗯,孩子生病不能拖。”
駱熠忍不住就噎了他一句:“蕭總關心別人家的孩子倒是挺積極。”
溫良感覺到了一絲異常,但是駱熠這話的語氣一點都沒有火藥味,也不酸,就是很有禮貌的交流一般。
蕭羽塵並沒有出聲,只是轉開話題說:“筱月以後打算留在這邊嗎”
白筱月沉默着,對於未來,她現在一點打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