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能力關我什麼事……”溫良小聲嘟囔着。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很希望司越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她真的很希望能被司越這樣一輩子寵愛下去。
可是一輩子那麼長,有些事情說變就會變,誰能保證這個變化的時間點不會再明天就來臨?
況且她只是司越的“擋箭牌”,是註定不會和司越走到最後的。
“好了,你快喫吧,我已經喫飽了。”溫良站起身來,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你的襯衫和褲子我已經幫你洗乾淨了,待會兒喫完了就換上吧。”
說完,溫良便離開了廚房,留司越一人在那裏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麼。
暴雨過後的路面與信號架設器搶修還是很快的,晚上司越便已經和家裏取得聯繫,得知第二天可以回程了。
兩人在一起共處的第二夜卻沒有之前的一夜那麼和諧,兩個人背對着背躺在那張破舊的木牀上,中間隔出來的那一條彷彿一道長長的溝壑。
就像兩個人的心之間的溝壑一樣。
第二天一早司越的司機便趕了過來,告別了善良和藹的婆婆之後溫良就坐上了車。
本想着再帶溫良回老宅去住一段時間,卻接到要出差的消息,無奈只能帶着溫良返回深城。
坐在後座上,溫良看着窗外的風景,從最開始的蒼翠淳樸逐漸變得越來越現代化,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裏總覺得有些失落。
要是能一輩子呆在婆婆的那個小村子裏,可能也不是壞事。
溫良想道。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點,司越每天忙着公司的事情,溫良則往返於司越的大宅和琴行之間,每天帶帶學生,推銷推銷樂器,日子過得倒也平淡。
“越爺,你帶小嫂子出去玩兒,小嫂子有沒有開心點?”趁着司越處理完文件的空檔,宗瀚插了個空問道。
“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喜歡八卦。”司越頭也沒擡,淡淡的說道。
“嘖,越爺,你現在把小嫂子都要寵到天上去了。”宗瀚有些酸溜溜的說道。“哦對了越爺,之前下暴雨那會兒顏傾珊來公司找過你,說是聯繫不到你,擔心,你要不要給她回個消息?”
“多話,不回。”司越簡單明瞭地迴應了這兩句話,這才擡起頭看向宗瀚。“之前我囑咐你關於琴行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已經裝修完畢了,我今兒來也是爲了這個事兒,正準備問的越爺你打算什麼時候讓琴行開張?還有琴行的名字,也還沒有定下來。”宗瀚說道。
“開業時間的話,就一週後吧。至於名字……”司越沉吟了片刻。“就叫‘溫酒候良人’,主打傳統古典樂器。”
“沒問題。”宗瀚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那琴行開業的時候,越爺你要去剪綵嗎?”
“我就不去了,也最好不要傳出風聲去這家琴行與我有關聯,知道嗎。”
“知道了
。”宗瀚將手裏的文件遞給了司越。“越爺,這是你上次讓我調查的凱南路上的另外一個‘念涵琴行’的資料,也是最近纔開業的,據觀察,最近的銷售營業額都非常不錯。”
“那豈不是真的要虧錢了?”宗瀚一驚。“買下這塊地皮開琴行,已經是賠本兒買賣了,越爺你這樣……”
“這點兒小錢對於我來說不過是毛毛雨,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可是身家性命啊。”司越合上手中的文件夾,擡起頭看着宗瀚,眼裏的東西,連宗瀚也捉摸不透。
邵子恆,我曾告訴過你的,有些代價你付不起。
“小良,快來快來,有好消息。”溫良纔剛推開琴行的大門,就聽到了媛姐非常興奮的招呼聲。
“怎麼了?媛姐,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興奮?”溫良放下手中的包包走了過去,有些好奇的問道。
“自打上次樂器大賽裏面你亮相之後,就有好多人想從我這挖你呢。”媛姐笑了笑。“當然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啦,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媛姐從櫃檯裏面抽出來了一疊文件遞給溫良:“昨天咱們這兒最大的娛樂公司聯繫我想要聘請你做他們新劇的樂器指導,開的價錢十分豐厚,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愁着你媽媽的醫藥費,若是能把這個活接下來,能讓你輕鬆不少呢。”
“還有這種好事?”溫良驚喜地接過那疊文件細細的看了起來。
“是啊,不過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不要接這個活,雖然我覺得挺適合你的,但是我也跟他們說要先徵得你同意纔好。這不,等你來上班趕緊告訴你。”
“媛姐,你一直都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纔好了。”溫良有些不好意思。
若是換成別的琴行的老闆,肯定自己就和娛樂公司談好,還能夠抽成,可媛姐不僅沒有這樣做,還把整個工作的決定權交給她,這怎麼能讓溫良不感動呢。
“媛姐,我決定了,我要接這個活。”溫良合上文件,回答道。
“接了也好,這報酬實在是太豐厚了。”媛姐點了點頭。“不過你老公能同意你接這個活嗎?要是接了這個活兒的話是要跟組的。”
司越?
溫良的眼前瞬間浮現起了司越十分不悅的臉,耳邊彷彿也響起了他禁止自己接這個活的聲音。
不行,絕對不能告訴他,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好活兒接,萬一告訴他的話,肯定就要泡湯了。
“沒事,他會同意的。”溫良扯了個謊。
“同意就好,那我給娛樂公司那邊打電話,你跟他們籤合約好了。”
媛姐那邊正在聯繫娛樂公司的工作人員,溫良這邊卻在合計怎麼才能瞞過司越。
也是湊巧,司越最近好像都在出差,很忙的樣子,很少在家裏住,有什麼事情都是囑咐付管家轉達的,只要找個合適的藉口,偶爾回去一趟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