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到此爲止。
溫良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司越,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剛開始發生那件事之後,她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每個噩夢裏都會有司越那張猙獰的臉。
時間長了,溫良覺得自己幾乎都有些神經衰弱了。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有時候在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就強行的催眠自己,不要再想這件事情,一直這樣了幾乎有一個多月,溫良才慢慢的從那一夜的陰影中走出來。
只可惜還沒從那陰影中走出來多久,溫良就發現了自己已經懷孕這個事實。
其實後來在心情已經平復了之後,溫良曾經想過,也上網查詢過關於這種事情。在查詢了許多的資料之後,溫良幾乎可以肯定,那天晚上司越是因爲吃了某種藥,纔會對自己那麼狂暴。
他先前還一直剋制着,不停的讓自己滾出去,可見他最開始的時候是根本沒有想把自己……是因爲自己想跑出去的時候太慌亂,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司越這纔沒有忍住。
溫良其實也很想把這所有的一切都甩鍋甩到司越的身上,但是他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這件事情自己其實也是有錯,這才釋然了許多。
而後來發生種種一切,包括和司越簽下契約,嫁進司家,已經和司越之間發生的一切的一切,都證明自己當初沒有想錯。
司越原本是個好人,只不過不知道那一夜夜是被誰陷害了。
剛開始的溫良十分憎恨、不願意想起那夜的事情,可是現在,雖然溫良很不想承認,但是她居然有些感謝上天賜予她的那一晚上。
儘管那夜的記憶是那麼痛苦,可是上天也給了她一個孩子,還讓她有了和司越相遇的機會……
儘管不知道什麼時候,只要再次離開司越,可是即使這樣,溫良也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至少曾經相遇過,這段記憶是這麼美好,即使只是封存在腦海中,也足夠她回味一生。
“我就長得這麼好看嗎?看我能夠看的這麼入神?還是說,在想什麼事情?”
溫良正凝神看着司越完美的側臉,卻沒想到司越居然醒了過來,只不過仍然沒有睜開雙眼,閉着眼問道。
“你這個睡着覺都能感覺到別人在看你的特異功能也是沒誰了。”溫良長長的嘆了口氣,見司越已經醒了過來,她也便不再繼續看,翻了個身躺了下去,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纔看我看了那麼久,在想什麼事情吧?要不要說說?”司越伸手拿掉了之前放在自己額頭上的冰袋,微微地側過頭,看着溫良問道。
“你退燒了嗎就把冰袋拿掉了。”溫良有些嗔怪的問道,伸出手在司越的額頭上摸了半天,確定他已經退燒了之後,這才放下心來,把手縮了回去。
“我在想我們相遇的那一天。”
沒想到溫良想的居然是那一天,司越也是微微一愣,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裏面有幾分歉疚。
“我那時候……因爲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對你很粗暴。”司越深深的吸了口氣。“真的……很抱
歉。”
不過溫良看起來臉上並沒有什麼情緒的波動,就算聽了司越這麼說,溫良也只不過淡淡的笑了笑。
“我要是說現在已經不記恨你了,你會不會相信我?”
司越微微的愣了愣,倒是沒有想到溫良會這麼說,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緊了緊自己手中溫良的小手,聽她繼續說下去。
“剛開始的時候,我其實是很記恨你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只是去做個兼職,就莫名其妙的被一個陌生人奪去了清白之身,換成是你,你氣不氣?你會不會恨死那個人?”
“可是後來我也想了,可能你真的是被情勢所逼,沒有辦法了,才把我……”溫良的臉紅了紅,雖然已經跟1司越躺在了同一張牀上,可是提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她還是羞於啓齒。
“我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你是司氏集團的大少爺了,所以我也知道,這件事情我永遠沒有辦法跟你討要一個結果了。”
“那你那個時候既然已經知道是我,爲什麼不去找我呢?”司越有些疑惑。“如果你用這件事情,用這個孩子當把柄去找我的話,至少從可以從我那拿到一筆非常可觀的錢,或許可能我還會再多給你一些,至少過的不用那麼苦了。爲什麼寧可自己每天打那麼多份工,寧可要去黑診所做人流也不去找我?”
“我要是那樣做的話,和那些下三濫的女人有什麼區別?”溫良把頭偏過去,一字一頓的問道。“用自己的身體做把柄,用自己的孩子做把柄,拿着這些把柄去換錢,這樣的事情,別人可能能夠做到,但是我溫良做不出來。那天的事情固然是因爲你有錯,可是如果我不摔倒撲在你身上的話,可能也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而孩子,孩子沒有做錯什麼,他只是由於一個錯誤的原因來到了這個世界上,而這個錯誤還是我造成的,我有什麼理由讓我的孩子承受後果?”
“溫良,你知道我爲什麼喜歡你嗎?”
聽溫良說完了這番話之後,司越久久的沒有出聲,久到溫良幾乎要以爲司越又睡着了的時候,司越這才輕聲的開口問道。
“爲什麼喜歡我?……”
聽到司越這麼問,溫良的臉紅了起來。
爲什麼喜歡,前提就是已經喜歡上了啊……
被司越的這個說法甜得心裏像蜜一樣,不過溫良卻沒有表現出分毫,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回答道:“不知道。”
“因爲我也覺得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樣。”
司越睜開眼睛,看着潔白的天花板,有些恍惚的說道。
“你知道以我的身份,從小到大圍繞在我身邊的女人都是不計其數的,她們有些是爲了我們家的權勢,有些是因爲我的皮囊,有些心機深沉的連我也不知道她們到底想要什麼。”
“所以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我都很討厭女人,我覺得所有的女人都是心計深沉的,靠近我都是帶有目的性的。”
“只有你,溫良。”司越轉過頭來,一雙深邃的黑眸定定的看着溫良的臉。
“只有你和她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