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聽見他又倒回去找自己了,心裏頓時就沒有那麼難受了,只不過面子上過於不去,並沒有立馬消氣,而且也覺得自己現在哭得這個樣子有些丟人。
“你是生我的氣才賭氣跟着裴俊川走的嗎?”司越問道。
她在被子裏悶悶的回答說:“不是。”
“那你膽子不小啊?”
她還理直氣壯的回答他說:“我就算真出了什麼事,那也是你的錯!”
“錯可以是我的錯,真要是出事了怎麼辦?”他頭腦清醒的跟她講着道理。
溫良悶不出聲,她當時卻是沒有想這麼多,甚至有些不管不顧的心態。
“下次做事給我帶點腦子,聽見沒有?”
她在被子裏嘟噥着說:“吵死了,我要睡覺了。”
司越輕笑一聲,給她扯了扯被子:“要睡好好睡,不怕把自己悶死。”
他說完,隔着被子親了親她的臉頰,擡腳起身離開。
聽見他腳步聲走遠,伴隨着房門關上的聲音,溫良才從被子裏冒出了頭,抹掉臉上的眼淚,吸了吸鼻子。
心裏還是忍不住把自己和顏傾珊做了對比,或許在他的心裏顏傾珊佔着很重的位置,在她面前說不喜歡顏傾珊,也許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當顏傾珊出事的時候,他就把那隱藏的一面表現出來了。
溫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頭埋進枕頭裏。
她去想這麼多幹嘛?反正結局都是已經註定了的。
第二天,像是爲了彌補昨晚上去溫良的虧欠,司越做了她最愛喫的雞肉卷,但是她的情緒依舊沒有好到哪去。
“在家不好玩,要不要跟我去公司?”
她都沒猶豫就拒絕:“不要。”
司越輕嘆一聲,就說:“那你自己別亂跑,過來拿手機,昨晚給你充好點了。”他站在玄關處,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溫良。
溫良只是側頭瞄了一眼就說:“我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昨晚裴俊川把我的手機還給我了。”
“用新的這個,那個還拿來做什麼?”
“我就喜歡我這個。”她纔不想和他用什麼情侶手機,不覺得諷刺嗎?
司越也不知道她是哪裏的情緒沒調整過來,想着懷孕期間情緒可能比較敏感,估計晚上回來就沒事了,他便只是走過去把手機放在她面前,“我去公司了,中午跟我一起喫還是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操心。”
“你是我老婆,我不操心你操心誰?”
“你趕緊走吧,囉嗦死了。”她不耐煩的說,心裏卻暗暗補充了一句:去操心你那個受傷的傾珊吧。
司越也不和她計較,反正她就是小孩子的脾氣,不開心的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
況且就這麼一個老婆,不慣着她慣誰啊?
溫良一個人在家待了一個上午,中午喫飯的點就出門了,剛到餐廳司越就打來電話問她的情況,說讓她一起去飯局喫飯,知道她已經在喫飯了才作罷。
經過昨晚的事,溫良打死也不陪他去出席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酒宴了。
 
; 司越每天按時上下班,也沒有發現溫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每天回家她都乖乖的待在家裏待着,也不亂髮脾氣了,還很乖巧,幫着他做飯做家務,這種過分的聽話,總讓他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溫良喫飯的動作一頓,然後嘟噥說:“一個人有什麼好玩的,而且也不是不讓我出去亂跑嗎?”‘
“那你想去什麼地方玩,我沒什麼忙的了,可以陪你一起去。”
溫良想都沒想就搖頭:“不用了,我不用你陪。”
“這會這麼懂事了?”
她笑着說:“你工作都那麼忙了,我哪能再給你添麻煩啊。”
“你是我老婆,陪你是應該的,怎麼能叫添麻煩。”他故意這樣說,因爲直覺告訴他,她不是這麼通情達理的人。
稍微有點不順心的事就會露出她的小情緒,而這幾天卻分外懂事,幾乎沒再對他使小性子。
“……又不是真老婆。”每次他說這類的話,她都會清楚的補充這麼一句,司越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改變她這樣的想法。
“還想去看電影嗎?我明天下午有時間。”
“不要!”她拒絕得很乾脆,腦子裏就浮現出了上次看電影被他強吻的畫面。
上次之後她就決定打死也不和他一起出去了。
他會意的笑了笑,已經知道她腦子裏面想到什麼了,調侃說:“讓你看個電影罷了,臉怎麼還紅了?”
“我沒有。”
“我的孩子都懷上了,什麼親密的事沒做過,害什麼羞?”
“閉嘴!不許說!”
司越笑看着她兇巴巴的樣子,“既然你不想去,那明天我就在家裏陪你練練琴。”
溫良悶着不出聲,比起練琴她現在更想賺錢,可是賺錢的前提就是得把他密不透風瞞好,明天下午她就得乖乖待在家裏了。
第二天,和計劃中一樣,早上拍完在外面吃了午飯就立馬回了家。
他只說他下午會回來,可是也沒說下午幾點,溫良擔心被他察覺什麼,一點多就回到了家裏,卻是等好半天也沒見他回來,這一候就等到了晚上,接到的卻是他的電話:“今晚不能回去做飯了,等我回去一起喫還是我訂外賣給你送過去?”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她心裏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什麼,一下子變得空空的,回答他說:“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喫,剛好想喫樓下的粉了。”
“那就在樓下,吃了自己回去。”
“……嗯。”
她從電話裏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就聯想起了前段時間受傷的顏傾珊,他原本說了下午有時間的,這會突然說回不來了,是因爲顏傾珊嗎?
不願多想,把手機收起,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
心情不知道爲何就變得低落了,也沒有去樓下的麪館,去了小喫街,把平時他不許她喫的垃圾食品都吃了個邊,喫飽喝足了才覺得心理痛快了一下,可一算花下來的錢,眉頭又擰起了。
不想回家,站在街頭卻又不知道去哪。
沒有家人沒有朋友,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