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這嘲笑他的模樣,司越不悅的隆起了眉頭:“溫良,愛上我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說出來我也不會嘲笑你。”
“少自戀了!我和你的婚姻是以什麼理由開始的,就會以什麼理由結束,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你。”
她說完,抵在他胸膛的手微微用力,看着他說:“倒是你,對我演演戲就好了,別假戲真做了,你趕緊找個喜歡的女人,早些結束這樣的關係纔是唯一的辦法。”
司越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是嗎?”
不等溫良回答什麼,他就起身拉開車門重新回到駕駛室將車開走。
而溫良的心跳卻是久久沒有平息,伴隨着加速的心跳,那顆心也隱隱作痛着,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好像是從她說讓他趕緊找個喜歡的女人開始。
那份情愫,在不受控制的滋生。
或許是天氣的原因,溫良覺得心裏發悶,在車經過江邊的時候,她突然叫住司越:“停車。”
司越緩緩放低車速,扭頭問她:“怎麼了?”
“我,我想下去走走。”
“在下雨。”
“打傘就好了,你先回去吧,我過會自己回去。”溫良說着就已經打開車門,司越急忙下車,到後備箱裏拿出雨傘給她撐着:“怎麼?賭氣了?”
溫良伸手去拿他手裏的傘,回答道:“只是喫飽了坐車有點頭暈,我自己走一會就好了。”
司越把傘往高處舉了舉,避開她的手說:“你覺得大晚上我會讓你一個走走?”
“隨便你。”
雨夜的江邊,人不如往常多,江面被雨點砸出一個個小水坑,風吹着江面微微起浪,這一切並沒有影響江兩岸的燈火璀璨,夜色依舊美麗。
下車之後在風雨中腦子清醒了不少,心裏也沒那麼煩悶了。
司越將傘遞給她,自己將外衣脫掉披在她身上,隨即就說:“別把我兒子凍感冒了。”
溫良努努嘴沒說話,反正他做什麼都是爲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一口一個兒子,如果當時候是個女兒,會不會就直接把她趕走了?
這段婚姻就像一葉扁舟,誰也不知道哪天會在風雨不定中沉沒,叫她哪敢用這顆已經被愛情傷得血淋淋的心去愛。
擡頭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他,在她的記憶裏,都是他耐心的樣子,他會罵人,但不會真正發火,從目前看來,他真的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
“還要走多遠,雨下大了。”
溫良默了默,語氣帶着一絲任性,低聲說:“我還不想回去。”
“改天天氣好我再帶你出來。”
“我不用你帶,我自己來。”
司越卻立馬說:“我沒陪着你的時候別亂跑。”
溫良沒有說話,現在她覺得有個人這樣管着自己挺幸福的,但是她卻開始患得患失,這樣的幸福又能持續多久?
邵子恆說會陪她一輩子,愛她的時候也把她當成手心裏的寶貝疼,也這般依順縱容他,可是到最後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那份承諾,誰又能堅守一輩子?
司越頻繁的出差,兩個人接觸的時間也就一天比一天少了,這段時間一直困擾着她的情緒也算是一天一天淡下去了。
“小良,你這懷孕五個多月了,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衣服穿得寬鬆而已,在學校挺着個大肚子有些太奇怪了。”
“那也是,小良我可真羨慕你,人長得漂亮,學業還好,現在婚也結了,孩子都懷上了,老公還對你那麼好,每天接送你,一天有時間就給你打電話,太關心你了,我可羨慕死了,我要是隨便佔一樣都得高興好幾天了。”
溫良淡笑說:“彆着急,以後啊,都會慢慢來的。”
她哪有什麼值得羨慕的,一切都只是短暫的假象,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回到最開始,一個人生活。
比起來她反倒更羨慕白筱月,性格好,家裏人還疼她。
溫良現在只覺得,唯一能信賴和依靠的,只有親人。
雖然爸爸和她相處的時間不長,也沒能陪她長大,但是記憶裏,爸爸是對她最好的人,只有在爸爸哪裏,她纔是無憂無慮的公主。
如今經歷了這麼多事,她已經被磨礪得不敢輕易去相信任何人了。
“小良,說起來我還一直沒見過你老公呢,是不是很帥啊?”
溫良一愣,腦子裏就出現
了司越那張帥得天理難容的面孔,輕笑着點點頭:“還行吧。”
“什麼時候能不能給我瞧瞧啊,藏得那麼嚴實做什麼?”
然而這話從白筱月的嘴裏說出來,溫良是一點都沒有多疑,以爲她知道,白筱月的世界比她的世界還要單純簡單得多,甚至有些神經大條,根本沒有那個腦子去算計別人。
她們的朋友都不多,也正是因爲這樣才這麼珍惜彼此。
溫良只是笑了笑,不是她不想介紹,只是她沒有辦法公開這層關係,畢竟和司越這樣的公衆人物扯關係,知道的人越多,她的風險就越大。
便轉開話題說白筱月:“你啊,有什麼好羨慕的,你還不是有個神祕男生暗戀啊。”
說起這事,白筱月就皺起了眉頭:“小良你就別笑話我了,他要是真喜歡我,哪會不露面啊。”
上次白筱月數學書上的神祕筆記出現之後,她們都以爲是誰坐錯了位置拿錯了課本,可是奇怪事發生了,那次之後白筱月的書籍上總會出現這樣的神祕筆記,從字跡看來是出自同一個人的。
她們去圖書館,有時候上午去的,中午喫飯就不會把書帶走,因爲喫完飯還會接着去,但是再去的時候,神祕筆記就出現了。
她們也暗中觀察過想要揪出這個人是誰,但是並沒有結果。
對方像是知道她們要逮他一樣,她們在暗處守了一箇中午也沒等到那個男子出來,也反覆過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爲白筱月她也說沒有懷疑的人,畢竟這又不是做壞事,而是在她緊要關頭給她最大幫助的人,因爲那個人的存在,她的數學成績都提高了不少。
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會是誰做的,因爲她的交友圈子裏根本就沒有男生,女孩子也僅限於學校寢室這個圈子。
她是那種特別認生的女孩,就算別人主動搭訕她,她也不會說太多的話,除非是助人爲樂的時候,她纔會主動去找別人,但也是直奔主題,不會閒聊。
她和渴望戀愛,也很想知道這個男生是誰,還更溫良說,如果他跟她告白的話,她肯定會答應。
但是等了這麼久,也沒有等到那個人出現。
現在她也不想去抓那個人了,因爲抓不住,只是在考試就緊要關頭,會故意把自己的書本放在圖書館,然而安心的去食堂喫飯,下午還要睡了午覺纔去圖書館,那個時候她的課本上已經寫下了這次考試的重點了。
“小良,你說……會不會是學校的老師啊?因爲身份的關係,所以他一直不敢露面?”
溫良聞言一滯,隨即點頭:“有可能!不然怎麼可能把考試的重點寫得那麼清楚?”
說完白筱月就皺起了眉頭:“可是我們的男老師都是大齡已婚男,沒有合適的人選啊,況且我上課都不說話,自己玩自己的,也沒有老師會注意我啊。”
“唉,別想了小月,管他呢,只要考試的時候給我們重點就行了,他就是咱們的祕密開掛神器。”
聞言白筱月也舒坦開了眉頭:“嗯,反正咱們也抓不到他,不如就讓他幫忙好了。”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誒?”
溫良就出着餿主意:“你可以試着找個臨時男朋友,故意一塊去圖書館,那個男人肯定在暗中觀察你,你可以試探一下他的反應,逼他一下,要麼以後就不給你做筆記了,要麼就出面給你表明心意了。”
“這樣不好吧,況且我也不習慣和男孩子接觸……我看還是算了,隨他吧,要是以爲我有男朋友,就不給我寫重點了怎麼辦?我未來三年還得靠他呢!”
“哈哈,重點比較重要!”
在學校過得還算愉快,可是一回到家裏就開始犯愁了。
司越快兩個星期沒有回家了,她早就想他了,這次忍住沒有主動給他打一個電話,不過他每天還是會打電話來問她的情況,聊的內容都差不多,兩個多卻都沒有覺得厭煩,就算只是聽聽彼此的聲音也好。
週末的時候,又到了去醫院檢查的日子。
他知道,卻沒有辦法陪她一起去。
本來他說讓他媽媽過來陪她,被溫良拒絕了,讓他把醫院那邊安排好,她自己去就行了。
反正有他開路,檢查根本就不麻煩,去到醫院就可以直接檢查,也不用等結果,不用一個小時就可以搞定,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做好這一切。
雖然渴望這個時候她也能像其他媽媽一樣有丈夫陪着,但是她的情況不一樣,她希望自己能堅強獨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