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錢喊出來的瞬間,喫驚的不僅僅是溫良一個人,全場震驚,頓時鴉雀無聲,連主持人都愣了兩秒才繼續說:“12號司越先生叫價一百萬,還有更高的嗎?”
“小良!一百萬啊!”白筱月驚訝得半天都沒合上嘴,“司大少爺好像一晚上都沒舉牌子誒,我還以爲他不買呢,沒想到居然來了這麼一出。”
溫良並沒有在心裏覺得多高興,也沒把這個當成是對她作品的一種認可,甚至覺得他這樣是在侮辱她的作品。
是因爲她和他那層特殊的關係,所以他纔會叫價的,不然他就會像對待前面的那些作品一樣,一言不發。
白筱月驚訝之後,突然身子一僵,然後就歪頭看着熒屏上的人,對溫良說:“我就說你這人看着有些眼熟,很像司大少啊!”
“我只是隨便畫的。”溫良急忙撇清關係。
原本沉寂了一會的大廳,又議論紛紛了起來,大概是覺得司越都叫價的作品,肯定有它的價值,便有人跟風加價:“一百零一萬。”
見有人開頭了,叫價的聲音又開始多了起來。
但都是一兩萬一兩萬的加,沒有像司越那樣一擡太幾十萬的。
也虧得他有錢纔敢這麼玩,這一口叫下去,普通人恐怕就已經傾家蕩產了。
價錢喊到了一百五十萬,還有要繼續上漲的趨勢,沉默許久的司越又不緊不慢的舉起了牌子:“五百萬。”
那口氣,完全就是對這些人擡價的不耐煩,想直接漲到一個高價,將溫良的作品據爲己有。
溫良腦子已經有些發懵了,並沒有因爲他這樣的舉動而多高興,只是更加清楚的見識到了自己和他的差距。
爲了一副這樣的畫,他願意花五百萬的高價買着玩,而她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賺到那麼多的錢。
“五百萬!”主持人顯然也激動了,拍賣會也在司越的參與下進入了**,“五百萬,還有更高的嗎?”
溫良心裏祈禱着換給人把這幅畫拿下,以來是心疼錢,不想他因爲這層關係而花這樣的冤枉錢,而來是不想這幅畫落到他的手裏成爲他日後奚落她的資本。
“五百萬一次,五百萬兩次……”
溫良一邊期待有人能再喊價,但是也期待主持人落錘,因爲她知道,司越想要的東西,有人還敢加價,他一定會跟着加,知道東西落入懷中爲止。
裴俊川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在主持人快要落錘的時候,勾起嘴角舉起了牌子,喊價到:“八百萬。”
場下一陣議論紛紛,價錢喊道這個地步了,敢舉牌子的已經沒幾個的,因爲在場的能拿出這個價位的人並不多,就算拿得出,那估計也是傾家蕩產。
顏傾珊坐在兩人中間,臉色慢慢的變得僵硬難看,手握成拳,豆蔻紅的指甲都快陷進肉裏了。
剛剛那副畫着她的作品,兩個人沒有一個人叫價,價錢也是以三十萬成家,和現在的八百萬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這也使得她的心裏更加的妒忌溫良了。
她扭頭看着司越的側臉,一直不怎麼和她說話的男人,這會卻是爲了溫良的一幅畫,眉頭都沒皺一下的舉起牌子,淡淡說道:“一千萬。”
那語氣就好像是在商量晚上喫什麼菜一樣,就連坐在他旁邊的宗瀚都覺得驚訝。
和嘴不差錢的人比燒錢,除非先燒壞了腦子。
裴俊川也只是搗亂而已,並沒有想和司越爭。
那幅畫最終以一千萬的高價被拍下,無疑成爲了全場最高價的作品。
也讓溫良在同學之間成了小紅人,有個人還問她:“小良,你和司少爺是不是認識啊?”
溫良急忙搖頭:“我怎麼可能和他認識。”
“那他肯出這麼高的價錢可見是真的喜歡你的畫。”
溫良只是乾笑着解釋說:“可能是因爲他覺得畫得比較像他吧。”
到這會她才覺得這個不敢說的真相成了她最好的掩飾真相的理由,她和司越的關係,估計永遠都不會拿到檯面上,而她也不想拿出來。
估計就會把她說成勾引男人的心機女吧,不然她這樣一個平凡女子,怎麼可能和他在一起,什麼飛上枝頭變鳳凰、奉子成婚、攀高枝都會被扣在她的頭上。
現在決定了想愛,才發現愛也很難。
太過於優秀的他,讓她確實有一些不敢去愛。
拍賣會結束之後,因爲她的那副天價作品,老師決定
帶他們出去喫慶功宴。
爲了她才辦的,溫良自然不好意思拒絕,而且離場的時候,她看見司越是和顏傾珊一起離開的,她這會也沒有那麼想要見到司越,去後臺收拾了一下,等人到齊了,就坐着老師的車去了餐廳。
先是打開包裝的盒子,看了一眼裏面的畫,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然後把盒子重新丟給宗瀚拿着,摸出手機給溫良打了電話。
溫良這會正在車上,電話響起的時候,上面跳動的只是一串熟悉的數字,因爲她害怕他打電話來的時候被寢室的人看到名字是司越,所以把他的名字去掉了。
這會心虛了一下,纔將電話接了起來,“喂。”
“又躲哪了?到停車場來。”
“我和老師他們一起去喫飯,你先回去吧。”
司越眉頭一下子就擰了起來:“丟下我和他們去喫飯?”
“反正你也有人陪,別人都去我不能掃興,晚點我自己回去,就這樣吧。”她說完就掛了電話,心裏還是有些在意今晚他和顏傾珊的互動。
雖然看上去他沒有這麼搭理顏傾珊,就算是離場的時候,也是顏傾珊跟着他走,他自己走得很快,完全沒有等顏傾珊的意思,顏傾珊要小跑着才能跟得上他。
可心裏就是莫名的有些發堵,她是愛錢,但是不希望錢是因爲這層關係纔來的,那樣她的感覺就是自己被他包養了,她最瞧不起的就是這樣的女人。
那百分之三十的助學金髮下來之後,她打算還給他,用得她都會心裏難安。
司越看着被溫良掛掉的電話,臉色有些難看,宗瀚就在一旁奚落他:“越爺,你不會又被小嫂子拋棄了吧。”
“少說話能死?”
宗瀚癟癟嘴,嘀咕他說:“你在小嫂子那裏受了氣,有本事你衝小嫂子撒氣啊,對我發脾氣算什麼本事?”
司越扭頭瞪他一眼,宗瀚就悻悻的閉了嘴,還不忘補一句:“空虛的男人惹不得,越爺,是跟我一起去酒吧嗨,還是回去獨守空房啊?”
“你是想去撒哈拉實地考察還是去工地親自蓋房子?”
宗瀚急忙認錯:“越爺,我就開個玩笑,我這種小白臉哪有能耐幹那些偉大的工程,我還是去酒吧自個玩玩就行了。”
兩個人說話間到了停車場,司越才發現,他的車邊站着一個女人,就是不久前被他甩掉了的顏傾珊。
小時候挺可愛的一小女孩,長大了怎麼這麼煩人?
她就站在他車門邊,擺明就是來堵他的,司越也不是怕事膽小的人,直接走過去,還沒走到車邊,顏傾珊就踩着高跟鞋迎了上來:“越哥哥。”
“有事?”司越只是看她一眼,拿出車鑰匙解開車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並不是讓顏傾珊進去坐,而是從宗瀚手裏拿過那幅畫,放在了座位上,然後將車門關上。
顏傾珊眼神一斂,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說:“越哥哥,可以送我回去嗎?我今天沒開車來。”
“跟誰來的就跟誰回去。”
“越哥哥,我和裴俊川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只是想從他那裏拿到片源而已。”
司越輕嘆一聲:“你和他什麼關係我無權過問也不想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你再糾纏我就和小三沒任何區別明白嗎?”
“小三?”顏傾珊冷笑一聲,“越哥哥,原來我在你的心裏已經這麼不堪了……”
她說着就紅了眼睛,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說:“我知道你結婚了,可是我也沒要求你做什麼,失去了哥哥之後,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親人,曾經照顧過我的你,現在也這樣對我……”
“我沒說要你和小良小良離婚,我因爲沒逼你放開她來愛我,我只希望你還能像以前一樣偶爾關心一下我,就算你把心思都放在小良小良身上,我主動來找你的時候,就不可以好好的陪我說說話嗎?”
司越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憐香惜玉,只是說:“小良心眼小,見不得我和其他女人曖昧,她會不高興。”
“你只知道她會不高興,哪我呢?我也希望有個人能這麼疼我寵我,你以爲現在這樣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嗎?!”她哭着控訴到,司越也只是無奈,發生那樣的事並不是任何人想要的結果,他也知道自己虧欠她,可是着不代表她就能一直拿這件事來譴責他逼他。
他司越也不是那樣心軟仁慈的人。
該做的事他會彌補,不該做的事,他一步也不會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