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小良找我有什麼事嗎?”
溫良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坐在顏傾珊旁邊的裴俊川,像是礙於裴俊川在這裏不好說話一樣。
顏傾珊就笑着對裴俊川說:“俊川,小良小良可能要和我聊一些關於女人的話題,要不你先到外面去抽支菸吧。”
裴俊川看着溫良笑了笑,也想去外面看看那怪異的黑色車輛,把拿起自己的桌子上的煙盒和打火機起身離開。
等他走了之後,溫良才問顏傾珊:“司越在哪?”
顏傾珊聞言一愣,這幾天她也找不到人,還以爲是司越嫌她煩把她拉黑了,看來並不是這樣。
她跟着司越的時候也發生過不少次這樣的情況,她不知道爲什麼聯繫不上司越,只覺得他像是在做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消失一段時間之後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回來了。
她曾經也問過司越去幹嘛了,可一直沒有問出答案。
看來這樣的祕密,連溫良也不知道,兩個不是很相愛嗎?司越爲什麼還要瞞着她呢?
“小良,你纔是越哥哥的老婆,你們每天膩歪在一起,怎麼還來問我越哥哥的下落呢?”
顏傾珊笑着說,看是無害的樣子,其實每一個字都帶着諷刺。
溫良事先也想到了這樣的下場,就算顏傾珊知道,肯定也會嫌挖苦她一番。
但是如今這都不重要,只要她能說出司越的下落。
卻沒想到顏傾珊端起咖啡淺嘗了一口,之後說:“小良,你可真是天真,你以爲我會告訴你越哥哥在什麼地方?”
溫良愣住,有些想知道顏傾珊能說出來,卻又害怕顏傾珊真的說出來,
如果顏傾珊知道司越在哪,而她身爲司越的老婆卻不知道他的下落,這裏面隱藏的東西就太多了。
“小良,你別忘了我可是你的情敵,我等着的是你和越哥哥趕緊離婚!”
溫良只是一言不發的看着她,暗想自己確實找錯人了,她也是病急亂投醫,太迫切的想要知道關於司越的蹤跡了。
顏傾珊看着她越來越大肚子,視線直直的瞄着她的肚子說:“你以爲,這個孩子能平平小月的生下來嗎?”
她這話一說出來,溫良背脊都一陣發涼,卻是不甘示弱的回答說:“孩子在我肚子裏,生不生得下來也個決定也只能我來做!”
她不想聽到任何關於威脅孩子的話,因爲她心裏會害怕,尤其是在司越失蹤的情況下,她總覺得危險四面八方的趕來,而她隻身一人,像是在空曠的地方突然下起雨來,她連躲都不知道該往哪躲。
顏傾珊不急不緩的喝着咖啡,紅脣一直擒着笑:“就算生下來,又能活多久?我奉勸你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否則失去孩子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心裏本來就惴惴不安的溫良,聽到這些話只會更加的慌亂無措了,故作鎮定的站起身,目光凌然的看着顏傾珊說:“誰也別想傷害我的孩子!”
顏傾珊笑容不減:“走着瞧,你要是繼續留下來,有些事可是你防範不了的,我的手段你可能還沒見識過,你要是想看看,可以假裝沒聽見這番話,我想我的做法不會讓你失望。”
溫良深吸了一口氣,拿起座位上的包包立馬離開,腳步有些慌亂,跟孩子沾邊的事,她都會變得格外的害怕。
因爲她不知道下一秒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更加害怕她自己保護不了孩子。
裴俊川正站在門外抽菸,那輛車也越來越值得他懷疑,因爲過了這麼久,車依舊沒有離開。
一支菸還沒抽完,卻看見溫良一個人急急忙忙的離開,他疑惑着還沒開口叫住她,就看見那輛黑色的車子啓動了。
爲了觀察,裴俊川並沒有去追溫良,只是看到她走到馬路邊像是在準備打車離開。
顏傾珊這時走了出來,還跟裴俊川說:“不知道出什麼事了,小良急急忙忙的就跑了。”
裴俊川抽這煙並沒有心思去聽顏傾珊說了什麼,心裏正疑慮的時候,就看見那輛黑車停在了溫良身後,車身擋住了溫良的身子,但是隱隱看見有人車上走了下來,大概就幾秒鐘的時間,黑色車輛再次啓動了,而剛剛站在路邊的溫良則不見了蹤影。
裴俊川臉上的神色嚴肅了起來,立馬丟掉手裏的菸頭,快步朝着自己的車走去,不顧顏傾珊的茫然,流利的倒車,尾隨着那輛黑色的轎車。
溫良被兩個人男人壓制在車上,粗粗的麻繩正忘她的手上死死的纏繞着。
bsp; “你們是誰?!”語氣帶着顫抖,透露着她內心的恐慌。
無人回答她,手腳被綁上之後,膠帶粘住了她的嘴,布條矇住了她的眼。
失去語言和視覺之後的溫良,心裏更急的害怕了。
難道就是顏傾珊的安排嗎?
心跳前所未有的快,呼吸都變不怎麼通暢,繩索掙扎不開,車裏的寂靜讓她更加的害怕。
她不知道等着她的會是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心裏反而沒有那麼擔驚受怕了,也說不定淡然,只是思想有些空白和麻木。
不知道用了多久的車程,感覺沒一會,但是有感覺像是坐了很久。
她被人拽着下了車,溫良一直曲着身子儘可能的護着自己的肚子。
看不見自己到了什麼地方,只是被人拖着走。
那些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她一點線索都沒有,更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該如何自救。
也許是夜晚氣溫低,又或許是她心裏的害怕,只覺得周圍都很冷,背脊發涼,汗毛直立。
那些人將她帶到一個地方就鬆開了她,聽聲音像是站了一會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她以爲自己現在就一個人待着這裏,站在地上卻沒有辦法走動,扭了扭手腕,然而繩子捆得太緊,一點鬆動的餘地都沒有。
安靜的空氣裏,突然聽到了鐵鏈稀里嘩啦的聲音,意識到屋子裏還有人,溫良立馬就站立不動了。
想說話卻沒法開口,只是僵着身子站在黑暗之中。
鐵鏈的聲音響了一會之後,有個人帶着她往前走了幾步,將她放在了什麼地方平躺着。
很不安全的一個姿勢讓溫良有些抗拒,但是手腳被束縛的她,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任人擺佈。
感覺到那個人在結她腳上的身子,只是還沒來及高興,冰冷的鐵環就扣在了她的腳上,接着就是雙手,這個人成一個大字型被攤開,此刻的她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害怕卻又無能爲力。
緊接着,冰冷的空氣裏傳來了一聲低低的笑聲,聽得溫良整個人都僵直了。
“我以爲你跑遠了。”男人不輕不重的聲音傳來,卻是嚇得溫良瞪大了瞳孔。
這個聲音她一輩子可能都忘不了,是唐巖睿!
唐巖睿伸手解開了她眼睛上懵着的帶子,伸手挑到地上,看見的就是溫良瞪大瞳孔。
瞧着她眼裏的恐慌,唐巖睿笑得更加肆意,手指在她的眉骨上輕輕的滑動着:“小良,你怎麼就是不肯聽我的話呢?”
溫良嘴裏只是發出了嗚咽的聲音,眸子裏看起有了水霧,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看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環境。
是她上幼兒園的時候帶過的教室,裏面的桌椅早已不在,牆上都長出了雜草,鐵牀也是鏽跡斑斑,門早已歪到在了地上。
此刻的她躺在一張鐵牀上,牀的四個角焊着那束縛着她手腳的鐵鏈,顯然是唐巖睿“精心”準備的這一切。
唐巖睿此刻的笑容,看着溫良的眼裏只是恐怖,他的手一寸一寸的撫着她的臉,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還是這麼可愛,怎麼就不肯乖一點呢?”
“那天我在這裏等了你一個晚上,你都沒有來,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心情嗎?”
他沒有揭開她嘴上的膠布,只是看着她慌亂的模樣,笑得近乎扭曲,手上的動作卻又特別的溫柔,繼續自言自語,“我當時就想啊,要是有一根鐵鏈把你栓起來就好了,反正你也不聽話,這樣你就離不開我了,你看,現在的你聽話多了不是嗎?”
他的手從她的臉上落到了她的頸脖,接着並不是撫摸,而是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手一點一點的收緊,一點一點的施加力道。
“結婚了啊?過得幸福嗎?結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嗯?不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麼嗎?”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也變得狠戾,“你可能是想死了吧?以爲的逮不到你?以爲我拿你沒有辦法了?”
溫良的臉漲得紫紅,說出一句話,氧氣的缺失讓她走到了死亡的邊緣。
那對黑白分明的眸子漸漸失去的色彩,那一刻她甚至覺得,或許就這樣死掉比較好,活在這樣的昏暗恐懼裏,她寧願死掉……
可是那一刻腦子裏有出現了司越的臉,眼角的淚無聲的滑落,她甚至看到了她抱着孩子以爲在司越懷裏的畫面。
她想,她是到天堂了吧?
這裏還能看到司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