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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愛是一碗砒霜

    宗瀚也看出了她這會情緒有些不對,也沒有在煩她,只是說:“快到家了嗎?”

    “你煩不煩?!”

    宗瀚笑了笑,眼神帶着一點點的受傷,卻是不易被察覺的程度:“好了,我也算是把你送到了家,晚安。”

    看着他轉身離開的背影,範沁渝擰眉覺得心裏有點怪怪的,爲什麼感覺她剛剛好像兇他兇錯了?

    不願再去多想,轉身朝着回家的方向走。

    範沁琳的出現總回給她帶來不愉快,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她只比她大幾分鐘而已,可是在那個家,範沁琳和她的待遇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小的時候爸媽還比較喜歡她,可是每次範沁琳做錯了什麼事情,都會處心積慮的怪罪到她的頭上,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範沁琳都喜歡陷害給她。

    久而久之,她在父母的眼裏就是欺負小良的壞姐姐,父母便慢慢的把對她的疼愛全部傾注給了範沁琳。

    明明是同樣的父母同樣的出生,她卻過着和自己小良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他們的家算不是特別富裕,但是也算是小康家庭,父母都是生意人,經濟上也不算太拮据。

    由於父母對範沁琳的偏愛,她在那個家幾乎被孤立。

    小的時候,新衣服只給範沁琳買,然後她就是撿範沁琳穿膩了穿厭了的;零花錢也是隻給範沁琳,想要什麼就給她買什麼,而她如果想要買個什麼東西還得戰戰兢兢問他們要錢,他們有時還會拒絕。

    反正這些差距是從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形成的,慢慢的她就變得不愛和家裏人交流,就成了父母眼中的怪人,而範沁琳則是他們的寶貝乖女兒,活潑開朗討人喜歡。

    只有她知道,範沁渝是怎麼個表裏不一的人。

    上了大學之後,她幾乎就沒怎麼和家裏聯繫了,家裏人不過問她的情況,而她也不會往家裏打電話,就是想斷絕了這層關係一般。

    剛開始的時候,想到這些遭遇她會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哭,明知道那個家給予不了她任何的關心,她卻還是一次次的心寒。

    知道現在她才徹底的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有了楚紜之後,她才體會到了什麼是關懷和愛。

    宗瀚開着車在街上瞎逛,不想去夜店,可是也不想回家,突然間還有些迷茫起來,思緒半天之後,突然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溫良這會正躺在司越腿上看着書,而司越手裏則拿着從公司帶來的文件。

    兩個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一切靜謐而安好。

    牀頭的手機突然叫囂了起來,聽見是自己的鈴聲,溫良還以爲可能是白筱月打來的,畢竟她的手機平時會聯繫的人大多隻有小月和司越。

    懶懶的不想動,擡眼看着司越說:“幫我拿一下。”

    司越低頭看她一眼,伸長手將手機取了過來,同時瞄了一眼上面的電話,只是一串數字,司越卻對這串數字很熟悉,把手機舉到溫良面前的同時就問她:“你和他聯繫做什麼?”

    溫良不解:“誰啊?”

    “宗瀚。”

    溫良也是一頭霧水,伸手接過手機:“他找我做什麼?”

    “開免提。”

    她頓了頓反倒是直接把手機丟給了他:“說不定是找你的,你的手機是不是又打不通了?”

    司越也沒跟她囉嗦,摁下了接聽鍵,隨即就想起宗瀚笑嘻嘻的聲音:“嫂子,你睡了嗎?”

    “大晚上你找她做什麼?”司越直接開口,冷冷的反問道。

    那頭的宗瀚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越爺你想嚇死我啊。”

    “你還怕死啊?敢跟她打電話我還以爲你就是找死呢。”

    “越爺你別誤會啊,我是想找嫂子幫忙。”

    “大晚上幫什麼忙?你有病自己去醫院行麼?”

    溫良就在旁邊說了一句:“你問問他什麼事。”

    司越沒好氣的白她一眼:“找你能有什麼正事?”

    “小嫂子沒睡呢?越爺你把電話給她一下吧,算我求你。”

    溫良反倒有些好奇宗瀚找自己能有什麼事,就從牀上坐起了身子,直接從司越手裏奪過了手機,不顧司越黑着的臉,對電話那頭說:“袁大哥,什麼事啊?”

    “那個……沁渝過幾天生日,我想請你幫我挑一下禮物,就是小女生比較喜歡的那種。”

    “我也不知道沁渝姐喜歡什麼呀。”其實她還想說,人家有男朋友過生日,他就別摻和了,但是想着宗瀚這麼大晚上的還在想這些事,肯定是把沁渝放在心上了,她也沒好意思打碎他的計劃。

    “要不讓她自己去挑吧,嫂子您就說

    和她去逛街,還是觀察一些她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溫良很認真的思考着,還在想計劃,身邊的男人就輕咳了一聲,她扭頭一看,司越正瞪着她,溫良急忙就說:“明天我去公司的時候在說吧,不然我要被家暴了。”

    宗瀚一笑,故意加大聲音說:“越爺你可別欺負小嫂子。”

    司越一把搶過手機就把電話掛斷,就開始數落溫良:“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有閒工夫去管別人對的事了?”

    “可是袁大哥都親自找我了,我不幫忙不是不給你面子嘛,再怎麼說他也是你手下的人。”

    司越冷笑一聲,伸手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裏:“你什麼時候還曉得給我面子了?”

    溫良嘿嘿一笑,反過身去把他抱住,立馬就轉移話題:“老公,我困了。”

    只是“老公”這個稱呼,就注意把司越心裏的氣全部給消了,把穿上的書和文件全部收起來,“今天的課程看完了?”

    “還沒有,看不進去了,有這個大個帥哥在我旁邊,我哪有心思看啊。”

    司越輕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關燈了。”

    “等等。”

    司越不解的看着她:“怎麼了?”

    溫良壞壞一笑,不好意思的瞅着他說:“還想多看你兩眼。”

    “啪嗒”一聲,屋子裏的關掉,只留下牀頭的小檯燈,他低頭看着她說:“今天喫蜜糖了?小嘴這麼甜。”

    “難道要跟你一樣喫砒霜啊。”

    司越躺在身子,伸手把她的頭勾過來:“我嚐嚐蜜糖甜不甜。”

    溫良伸手推着他,笑說:“不要,砒霜有毒。”

    司越只是淺淺的點了一下她的脣,給她蓋好了被子說:“毒到沒有?”

    她不好意思的笑着埋進了他的懷裏,開玩笑說:“明早起來我就中毒身亡了。”

    “再親一下,以毒攻毒。”

    “纔不要。”

    夜色之中,兩個人低語着、鬧着笑着,最後相擁而眠。

    第二天早上起來,溫良說肚子有點漲漲的不舒服,司越二話不說就開車帶她去醫院。

    車子剛剛開了一段她就說:“我不想去之前那個醫院。”

    “怎麼了?”

    她笑瞅他,“我想排隊。”

    其實是想跟他一起排隊,也想像普通的孕媽媽一樣,享受一下被丈夫陪着檢查的心情。

    孩子都快生了,他只陪她做過一次檢查,那個時候兩個人都還是協議夫妻的關係,她根本就沒把他當成老公,而且他一路刷臉,根本就沒用什麼功夫就把檢查做完了。

    雖說每次有了他的吩咐,醫院那邊都給她開綠色通道,不用掛號不用排隊不用等結果,快是快,但是她完全都沒有體會到那種被關愛的感覺。

    司越聽了她的回答,只是滿眼的縱容,其實都明白她心裏的小九九,卻沒有說出來。

    想着陪她的時間也不多,排隊就排隊吧。

    雖然上午的工作安排得滿滿的,他還是不焦不急的陪着她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坐着。

    兩個人都帶着墨鏡和口罩,並沒人認出司越的特殊身份,他們也像是每一對普通的夫妻一樣,相互陪伴着。

    “我第一次來檢查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緊張嗎?”溫良看着過往的人,跟司越說的自己第一次來這裏的心情。

    那個時候的她意識到自己懷孕了,全程都是懵的。

    她多希望檢查結果說她只是普通感冒之類的,可是醫生卻恭喜她要當媽媽的。

    那個時候的她完全開心不起來,拿着檢查單走出醫院的時候都還有晴天霹靂的感覺。

    她想都沒想過要去找那個一夜情的男人負責什麼的,想都就是把孩子生下來自己養,或者打掉孩子。

    然而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家庭的變故讓她不得不那孩子去做賭注。

    如今她和孩子的父親相戀了,當媽媽的心情,也從期初的無措變成了如今的期許。

    她越來越期待着孩子的出生,她無時無刻都在幻想着,孩子出生之後在一個幸福的家庭成長,有愛它的爸爸媽媽,有一個完整的家……

    等待很漫長,溫良自身都有些坐不住了,而旁邊的司越也是電話不斷。

    她就歉意的說:“要不你去公司的吧,我自己在這裏就好了。”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頭:“我要是這會起身就走,有些人估計得在這裏哭。”

    溫良嘟噥說:“纔不會。”

    其實他若是真的就這麼走了,她心裏肯定會不好受,說不定真的會流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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