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裏的阿姨統一認爲我不應該去商場買衣服，她們覺得集市上的衣服就挺好看的。或者也可以買塊布自己做……
這些都可以克服，但是下一次孕檢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必須得去醫院了呀。
靈兒找的這個醫院雖然不是陳家的，但是特麼的“人性”化。上次醫生就三令五申的告訴我：“下次讓你老公陪你來檢查，讓丈夫全程參與胎兒的成長，會更有責任感。”
我承認醫生說的都對，問題是孩子爸爸特麼的現在不是我老公！
別說陪着去孕檢，甚至連告訴他我都不敢。
找個沒別人在的機會，來到院長辦公室，吞吞吐吐的問：“院長，您，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行啊，需要我做什麼？說吧。”
答應的可夠痛快了，連什麼“忙”都不帶問的。
一絲罪惡感涌上心頭，我這算不算給人家拉下水啊？顧不得那麼多了，先問吧，人家若不同意就不用內疚了。
“嘿嘿，您能陪我去趟醫院，順便做個孕檢嗎？”
“噗”譚院長剛喝下一口水盡數噴了出來，咳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咳嗽擡頭看我。
我臉紅了，但是院長的臉比我的還紅！
“行，什麼時候去？我去借輛車。”
剛纔忐忑的心落下，感動隨即涌現。沒想到人家能答應的這麼痛快，其實我知道，這個要求是很強人所難的。
譚院長跟陳光奕一般大的年紀，現在還是單身。
讓人家一個單身漢陪我去孕檢，若不是實在沒辦法我也張不開這個嘴。
“謝謝您，明天可以嗎？”
“行啊，正好我明天要去城裏一趟。順便陪你去檢查，哈哈哈。”
感激的笑笑，然後告辭出來。
我懷孕的事情在孤兒院是公開的祕密，每個人都知道，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不會問讓我有絲毫爲難的話。
第二天一大早剛洗漱完畢，電話裏就進來一條短信：我在院外左邊一百米等你哈，一輛白色桑塔納。
是譚院長髮來的信息，搞得像特務接頭似的，有點想笑。
馬上回了一條：很快到。
拿上包出了孤兒院，果然左邊停着一輛老式汽車！
快走到車旁車門開了，坐進副駕駛看着這古董一樣的車充滿好奇的打量着。
院長踩下油門，汽車轟鳴着沒動地方，但是後面冒出的滾滾濃煙表示着它也在努力啓動。
又踩了好幾腳，終於開動了。
“抱歉啊，這地方也沒有能拿出手的車子，讓你受委屈了。我慢點開不會很顛的，曉馨放心。”
“院長，賬面上還有一千多萬，您撥點出來買輛車也不過分啊。”我提議到。
“不，孩子們也用不上，我不能用孩子的一分錢。”拒絕的很堅定。
一時我竟然不知道怎麼接話，只好扭頭看向窗外。
國道並不平坦，譚院長小心駕駛，車開的不快。每一個坑坑窪窪的地方又都會繞過去，所以開了半個小時也沒有開出多遠。
“您可以開快點
，沒事的。”
笑的很陽光，跟陳光奕的冰山臉截然不同。
我也笑了，很真誠的道謝：“院長，謝謝您。”
好看的眉毛隨即皺起：“曉馨，出門在外又不是在院裏。就不要叫院長了，叫我浩然就行。”
沒等我說話，又道：“還有，以後這個您字也不要用，每次見你我都感覺自己七老八十了似的。”
我笑笑：“好。”
讓院長插科打諢這麼一攪合，氣氛到是輕鬆了不少。
“您”是不用了，但是院長還是得叫的。
一路閒聊很快到了醫院，檢查時男士是不能往裏面走。院長就在婦產科外面的椅子上等着，等全部檢查完陪我到醫生辦公室取結果。
檢查完畢，剛邁進等候區就見院長跟一個女人相談甚歡。
而這女的我也認識——程皖！
上次在拍賣會上見過後，又在一起喫過兩次飯。再後來基本就沒有什麼聯繫了，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裏碰見她。
反正現在她也認不出我，不如我過去打個招呼。若洛思萍跟她有聯繫，說不定還可以從中打探出陳家一星半點的消息呢。
主意打定，我走過去微笑道：“喂，這位小姐是？”
儘量表現的友好，別給人家嚇跑了啊。但我還是沒有辦法直呼院長名字，所以就用“喂”來替代。
程皖見狀站起來對我伸出手：“你好，我叫程皖。”
我也大大方方伸手握了一下：“你好，我叫謝曉馨。”一如初見。
“曉馨，我怎麼感覺你好熟悉的？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我也是哦，覺得你好熟悉哦。大概我倆是上輩子失散的閨蜜吧？所以今天一見如故。”
“哈哈哈……對，快中午了，我請你倆喫飯。就算慶祝老同學重逢和失散了一輩子的閨蜜再次相遇。”
程皖的話讓我求之不得，急忙表態：“好的好的，這頓我請。”
“不，是我提的，我請。你請下頓。”
“好。”
程皖帶我去醫生辦公室交檢測結果，大夫對她的態度恭順又帶點討好。我明白了，檢查是避開了陳家的醫院，貌似這家婦嬰醫院跟程家又有關係。
果然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後，程皖挽着我的胳膊道：“我家是醫院最大的股東，過兩天給你弄個VIP卡，隨時來隨時檢查，省得排隊了。”
“謝謝，但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一句話的事。”
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好忐忑的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祈禱千萬不要讓那邊知道這個事。
來到停車坪，程皖看見那輛老爺車當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譚浩然，這是你的車？你是來搞笑的嗎？”
“這當然不是我的車，是我借的。連這樣的車我都沒有，怎麼樣？”
院長說的理所當然，程皖卻敬佩的豎起大拇指：“你牛”。
敬佩歸敬佩，不過卻說什麼都不讓我坐這樣的車了。最後盛情難卻，我上了程皖的車，院長開着那輛“拉風”的桑塔納在後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