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廚師,服務員包括我看過“世面”但心慈手軟的嫂子就真的心軟了,同情起潘金枝來,典型的記喫不記打!
我說完初冰一副“就是這個樣子”的表情。
又告訴我:“不過這三天她都是老老實實幹活,的確是沒出幺蛾子。”
我給初冰一個寬慰的眼神:“沒事,我大概知道她是爲什麼過來了。這些天可以給她留下,你也不用對她客氣,使勁指使她幹活就行了。在潘金枝的目的沒有達成只前,她都會老老實實的不能炸毛。”
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微笑:“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就太可惜了啊。”
“你啥意思?”初冰有點摸不到頭緒。
陳光德的事情我沒跟她說,縱然過去了這麼多年,這個名字初冰依然是忌諱莫深。
我故作神祕:“反正你知道怎麼做,對不對?”
“我沒心情,想回……”
“哎,來看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趕緊岔開話題,把從海上市給初冰帶的梨膏糖拿出來:“這是給你的。”
然後又拿出兩包高橋鬆餅:“一會兒你帶上帽子把這個送回家給伯父伯母嚐嚐……或者我給你送回去?”
“不用了,給大家分吃了吧。”剛纔還笑盈盈的,現在卻是微皺眉頭,顯得很難辦。
一提回家她就頭疼,因爲說不上兩句話話題就會拐到婚姻大事上面。
正好趁機會我就開始滲透:“老黃這個人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人品是信得過的,就是歲數大了點。再就是……”
“阿冰,謝曉馨,我方便進去嗎?”
是老黃的聲音,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進來吧。”
於是老黃從外面一陣風似的進來了,風塵僕僕的樣子。眼睛通紅,臉上鬍子拉碴,衣服就是幾天沒換洗了。
進來後一點沒客氣:“謝曉馨你迴避一下,外面挺忙呢。”
…………
說話的時候眼睛就沒離開初冰的臉,真是的,就不能委婉點?
算了,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行,那我就先出去了。”
初冰也沒反對,於是心中暗喜,這是有門啊?
出來後潘金枝馬上就湊過來:“曉馨吶……”
不等她說完我就打斷:“誰讓你來的?你來做什麼?趕緊走。”滿臉的厭惡,儘管這時候心裏偷偷笑個不停。
她要說什麼我心裏有數,但是我是不會讓潘金枝說出來的。
“別,別攆我啊,我是來給你賠禮道歉,將功補過的。哈哈,對,將功補過。”
“怎麼補啊?”我開始明知故問:“你找人挑釁在先,然後我派人也砸了你的黑店,這茬就算扯平了。但是我的人還受傷了呢,這賬怎麼算?”
“那你讓人在監獄給阿德喫那麼大的苦頭?這就算扯平了唄。”
我也沒有否認:“既然都扯平了你還來幹什麼
?到這來學雷鋒免費幹活還是伺機再搗亂,給我找麻煩啊?”
“別說沒用的,讓我看見你的誠意吧。”
“得嘞。”於是潘金枝更加賣力的在店裏幫忙了。
本來她就有短處捏在我手裏,現在又在我眼皮子底下……
心裏這個舒坦啊。
對於這女人就不能心慈手軟,否則她會拿你的仁慈作爲變本加厲的資本!
我是一點沒客氣給潘金枝指使的團團轉,從我來到晚上關店,幾乎是讓這老女人手腳一刻沒閒着。
到後來甚至初冰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悄悄給我拽到一邊:“曉馨,差不多就行了吧?別給她逼急了再給我們使壞?”
“沒事,你不用管。你沒有我瞭解她,這女人能使壞的條件不是因爲太苦了,而是太閒了。”
“行,算你厲害。”
初冰對我豎起大拇指,於是不再反對。
“對了,你不是說要物色職業經理人嗎?物色的怎麼樣了?”
“還沒開始吶,你走那女人就來了。然後這幾天一直盯着她,我也不敢掉以輕心,所以還沒開始找。”
“既然你回來了,明天我就開始。”
“行。”點頭同意。
關店後,剛和嫂子走到車旁正打算開車回家,冷不防潘金枝從暗處鑽了出來:“曉馨,曉馨,我有話對你說。”
誇張的打了一個哈欠:“有什麼話明天說,我困了,要回去休息。”
說完甩開抓住我胳膊的手:“真是,這都多晚了?我可沒時間陪你聊天。”
迅速鑽進車裏,一腳油門開走了。
從後視鏡裏還能看見潘金枝在後面揮舞雙手讓我停下來吶!
“這樣好嗎?她也夠可憐的……”嫂子試圖說情。
“誰不可憐?她可憐你不可憐,我不可憐,初冰不可憐?她的性子別人不清楚你還不知道嗎?別求情啊,這次若輕易放過她,那我特麼的就是腦子進水了。”
曾幾何時我跟嫂子的想法也是差不多的,都是一樣的善良容易心軟。
但太多的事情讓心腸也一點點的逐漸變硬,知道有的人絕對不會因爲你善良就放你一馬,反而會覺得你軟弱可欺!
“嗯,反正你比我有主意,下次我要不忍心就不看了啊。”
嫂子的決定好可愛,我百分百贊同:“對,下次你要不忍心就不看,哈哈哈哈。”
第二天到麪館後繼續,我的計劃就是給她嚇怕逼走。
潘金枝這一輩子也沒做過粗活累活啊,在這裏雖然不是高強度的勞作,但是對於她來說也是夠難爲人的了。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潘金枝堅持下來了,在原本就繁重的工作強度下,又加入我刻意的刁難,全部都堅持下來了。
而且,這一堅持就是一星期!
這一週內,她數次找機會想跟我說話套近乎都被我打斷,不過今天又湊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沒像往常一樣打斷她:“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