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這孽障,你有何冤情?”
道士指着那白影問。
大家一看真來個鬼,嚇得呼啦啦後退好幾步,有膽大的漢子喊道:“這不廢話嗎,被人殺死還不冤枉?”
柳大海則甕聲甕氣:“哼,那也要看什麼人,有些人活着蟑螂老鼠都不如,死了也死了,爲民除害。”
“對。”張瞎子也跟了一句。有人卻在一邊揭他老底:“張瞎子,人柳大海說這話還有情可原,你是記恨當年曲寡婦不和你睡覺吧?”
這時聽着那女鬼聲音悽慘;“我被人殺害,用洗衣木棒活活地打死!我慘啊……我十四年不得輪迴,每到下雨天被帶到這裏。”
那道士揮舞着桃木劍,晃來晃去,忽然指着一處說:“可是這個棒子?”
“正是。”女鬼點頭。
那道士彎腰從牆角撿起一個棒子,有人低聲道:“怪,那曲寡婦的親戚住在這沒發現這棒子?”
有人捅他一下:“你傻啊,那棒子是道士發現的,原來根本沒有,道士會法術。”
柳大海在人羣,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張瞎子看看周圍,低聲問:“你姆媽怎麼沒來啊?”柳大海瞪他一眼,沒有說話。
那道士拎着棒子轉了幾圈,那女鬼忽然在平地慢慢向飄起來,漸漸隱沒在屋頂不見了。
所有人都盯着女鬼消失的屋頂,有信佛的跪在地不住磕頭,嘴裏念着阿彌陀佛。
真有鬼啊!
人們驚歎着。柳大海拉着張瞎子說:“看到沒,曲寡婦的冤魂!”
那道士揮手示意小武過去,對他耳語幾句,然後走到一邊閉着眼搖頭晃腦不知在念什麼。
“道長說,這個棒子是兇器。而兇手,在今天圍觀的人間!”
“啊?在我們間?”
圍觀的人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想從別人眼看到點什麼。
可是天色已經黑了,只能面對面認出對方是誰,哪裏能看到什麼端倪。
“安靜,安靜,道長有辦法讓那兇手無處躲藏!”
小武指着那棒子說:“這兇器當年其實已經被兇手扔掉了,剛纔道長做法將它找了回來。”
人羣又是一陣驚歎,柳大海注意到張瞎子已經轉過身,他一把抓住張瞎子的胳膊問:“你要去哪?”
“我尿急。”
“這院子裏的人,誰都不許動,誰要走是當年的兇手!”
小武指着衆人道。
張瞎子低下頭,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
那道士忽然走過來,對着桌子的洗衣棒用佛塵掃了又掃,接着又雙手抱住洗衣棒,一點點摸着,同時嘴裏唸唸有詞,摸了好一會才鬆開手,對小武點點頭。
院子裏光線很暗,只在堂屋點着一根白蠟燭,那燭光還晃來晃去的,更顯得屋子裏陰森可怖,因此這道士做這些怪動作時,所有人都緊緊盯着,一動也不敢動。
小武指着桌的棒子宣佈。
啊?洗衣棒能開口說話?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棒子記得當年持棒那人,現在所有人排成隊,走過去雙手握一下那棒子,不許作假!棒子能認出兇手,只要一摸能自動到兇手手,還原那晚的情景。聽清楚沒有?”小武問。
“聽清了。”有幾個人喊叫着。
“好,現在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大家按照小武要求的排好隊,柳大海站好後拉了張瞎子一把,後者則低聲問:“你姆媽怎麼不來?她也該來摸摸這棒子的。”
“我媽一個小腳老太太,不可能殺人。”柳大海瞪他一眼。
“呵呵那可……難說。”
“你,老實點,排隊!”
龍三於拎着警棍指着張瞎子。
很快隊伍排起來,大家一個接一個走到屋子裏,第一個人剛要摸棒子,見桌的白蠟燭晃了一下熄滅了。
屋子裏只大門透來一點點月光,只能模糊看到棒子的輪廓。
“摸吧,剛纔那蠟燭是曲寡婦吹滅的。”道士拂塵一掃,指着那人。
那人嚇得渾身發抖,聞言前一步雙手往棒子一按,什麼都沒有發生,那人鬆口氣,如釋重負。
小武指着一邊,示意他摸完站在那,接着是第二個人。
每個人都用雙手按在棒子,按完了站到對面去。
一個人又一個人很快輪到柳大海。他大步流星走過去,雙手在膀子按一下,期間張瞎子一直踮着腳看着他,柳大海摸完聽小武問:“叫你母親過來也摸一下。”
柳大海轉身回家去喊他媽,張瞎子慢吞吞走了半步,小武說:“你等一下,柳老太太摸完你在摸。”
很快,柳大海拉着柳老太過來了,柳老太摸了一下那棒子,忽然跪倒在地,驚慌失措:“我錯了,我錯了,我打了一下,我沒下死手的呀!”大家都愣住了,小武問:“怎麼回事?”
柳老太太說:“我手剛摸去,那棒子咬了我一下!我有罪,我有罪呀。”
“果然顯靈了!”
圍觀人羣躁動起來。
小武示意龍三於將柳老太帶到一邊,指着那棒子說:“繼續。”
張瞎子問:“啊,這都找到兇手了……還摸啊。”
“讓你摸你摸,廢話什麼?”
張瞎子急忙走過去,雙手在那棒子摸了摸,然後揮揮手說:“什麼都沒有,沒咬!嘿嘿。”
後面有人幾個人依次摸完洗衣棒,小武將柳老太攙扶起來說:“好了,兇手找到了,拎起馬燈檢查雙手。”
幾個警察拎着馬燈,挨個檢查。
“張瞎子,你手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小武指着張瞎子的手,冷冷地問。
“這個……”
張瞎子看看周圍,藉着馬燈的光他看到別人的雙手都是黑的,他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完了,我被人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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