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4,離去

    對於皇上主動要求去觀看依嵐教神殿的開殿儀式,顧千雪略有驚訝,她原本以爲自己要施壓。

    卻不知,皇上和趙元帥到底說了什麼。

    第二日。

    萬人空巷。

    幾乎全城的百姓都跑到參加開殿儀式。

    這一日陽光明媚,微風,比炎熱的天氣更火熱的是人羣的氣氛。

    即便是白日,但煙花依舊不斷綻放,空氣中瀰漫的硝煙硫磺味道混着彩紙,如同興奮劑順着人的嗅覺、視覺燃燒了大腦,每個人都無比亢奮。而恢弘的神樂更是讓整個神殿顯着神聖無比,便是無神論者的顧千雪,也忍不住肅然起敬。

    皇上面黑無比,這種感覺就好像他的領土已經被侵佔了一般心痛。

    一衆人在神殿斜對角的一座荒廢的茶樓裏,顧千雪不知的是,前一日陸危樓已找到茶樓的主人,花高價買了下來,只爲觀景方便。

    同一時間,另一處。

    神殿中的某一個房間,滿室茗香陣陣,但靜坐在桌椅前的太子卻沒有半點品茶的心思,只是半垂着眼,不知在想着什麼。

    太子的兩名隨從一左一右貼身保護,匡郢哲憤怒道,“太子殿下,這楚炎國人實在的得寸進尺,拿了我們的銀子卻不知足,威脅殿下要入城佈教,殿下同意了,他們竟弄什麼開殿儀式,更點名要殿下參加,真是豈有此理!”

    梁貞也道,“殿下,如今張溍武等人已被我們壓制住,趙家軍差不多已四分五裂,我們不用再受楚炎國人的威脅了吧?”

    太子緩緩擡起頭,淡淡一笑,“若本宮像你們兩人這樣沉不住氣,勢力怕早被裴相吞了。”

    匡郢哲嘆了口氣,心中感慨道,殿下也真是不容易,前有狼右後虎,身邊就一個可靠的皇后娘娘卻是天真的拎不清,殿下有今日的勢力,已是步步爲營的結果了。

    太子道,“不就是參加開殿儀式嗎?既不用割讓土地、又不用出鉅額銀兩,參加一下又如何?況且……”說着,薄脣勾起,一抹神祕的笑,卻未說下去。

    匡郢哲和梁貞自是知曉太子的打算,依嵐教再猖狂又如何?如今太子不出手是因爲目標爲趙家軍,再過幾日,待大使已成,便是關門打狗了。

    所有進入關東城之楚炎國人,全部有來無回。

    不僅楚炎國人有來無回,所有裴相的勢力以及不肯歸順太子的勢力,也會一併清除。

    關東城的“亂”,是太子刻意爲之,若不亂,怎麼趁機掃清障礙?

    只有亂,才能來一次大清洗,徹底將關東城變爲太子的勢力地盤。

    太子緩緩起身,走到窗子向外看,見窗外的熱鬧非常的場景,笑了笑,“再讓他們狂歡一下也好,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匡郢哲和梁貞兩人也閃過陰險的笑,不再言語。

    開殿儀式,正式開始。

    先是神官禱告,歡騰的人羣瞬間平息,一羣人跟着臺上神官一齊禱告,場面令人肅穆。

    神殿對面的茶樓上,皇上面色鐵青,看着自己臣民對外國人憧憬,恨得他咬牙切齒。

    緊接着,是聖女上前,隨後唱詩班誦唱神歌,更是有一些專事祭祀的神官行神舞等等。<b r />

    前前後後大概折騰了快半個時辰,終於,重頭戲來了。

    神官宣佈,太子殿下親臨,爲衆人講話。

    如果說,從前一些信徒是因爲生活所逼而被迫信奉,如今見到太子殿下真身,便是徹底篤定了。

    茶樓在一樓的門是緊鎖的,門外擠了不少人,衆人的談話傳到了二樓。

    “太子殿下如此信奉依嵐教,待太子殿下等級爲帝,依嵐教定是國教。”有人說。

    另一人道,“是啊,真神寬愛,待傳入內地,會福澤更多人的。”

    隨後,一衆人忍不住開始禱告起來。

    皇上氣得險些吐血,“愚民!這些愚民!”口中不斷咬牙切齒的喊着。

    一日,便這般過去,對於關東城百姓來說是盛況,但對於顧千雪來說,卻是鬧劇。

    夜晚,皇上拎着酒跑到大獄,和趙元帥以酒澆愁,兩人喝了不少,都醉了,暢想從前的繁榮及安寧,再想到如今關東城的一切以及危機重重的京城,各有所思,痛哭流涕,自是不說。

    只說顧千雪,被陸危樓捉走了。

    碩大的圓月明亮,月光皎皎,顧千雪就如同小雞一般被某隻鷹捉到了離城門不遠的一個小山坡。

    山坡上面有涼亭,周圍有許多血月樓的殺手暗中守衛。

    別說人,便是隻鳥都無法進入。

    “放開我!”顧千雪很怕。

    自從兩人出了玳林,陸危樓性情大變,臉皮厚便罷了,總是喫她豆腐。

    縱使他對她恩重如山,但也不代表她想以身相許!

    無奈,小胳膊擰不過大腿。

    顧千雪真的是怕了,這流氓頭子會不會哪天把她給……

    真冤!

    “別動,讓我抱你一會。”他將她壓在自己懷中,低着頭,感受懷中女子的柔軟以及馨香。

    “不行,我不讓你抱!放開!”顧千雪將初煙教給她的功夫一一回憶,準備武力反抗。

    但剛提起內力,卻聽見低啞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本座最喜歡你這種女人,知道爲什麼嗎?”

    千雪抖了三抖,“因爲我漂亮?”

    “呵,”他笑聲中帶着譏諷,“因爲本座最喜征服。”

    顧千雪頓時明白了,也不敢掙扎了,因爲她隱約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

    “陸樓主您冷靜,別衝動,我不掙扎了,您也別征服了,”顧千雪有種想哭的慾望,“其實想想,逆來順受也沒什麼不好,反抗不成當享受。”

    陸危樓聽見後,輕笑了幾聲,卻將她放開,“到今日爲止,血月樓的任務便結束了。”

    顧千雪一愣,喫驚地看去,“結束……了?”

    陸危樓帶着人皮面具,雖還無法窺其真容,但多少能見其表情。

    他淡淡地笑着,若刀雕一般的堅硬脣線微微上勾,“怎麼,捨不得?”

    顧千雪噗嗤一笑,“這有什麼捨不得的?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這一日早晚會來罷,不過陸樓主您真的不想告訴我,這次行動的金主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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