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他還想不出任何應對辦法。
眼下,丁潛最想做的事就是趕緊從這個鬼地方離開。可問題是,他根本都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深更半夜,附近連個過路的人都沒有。
刷——刷——
正在丁潛滿心沮喪,懷疑人生,猛然聽到身後傳來汽車的響聲。
他回過頭,看見一輛深紅色的小轎車從遠處開過來。
他驚喜不已,急忙攔住轎車,正想說話,司機從駕駛室裏探頭瞅了他一眼。“是你在這裏等車嗎?”
“什麼?!”
“看來也沒有別人,上車吧,你要去哪裏?”
丁潛心頭一動,忙問:“你這是出租車?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你到底上不上車?”司機不耐煩的說。
丁潛當然上,別說是黑車,就算是賊車他也上。
他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這次司機沒有攆他到後面去。離近了,他偷眼打量司機,光頭沒戴帽子,也沒戴眼鏡,看着能有40出頭,一臉橫肉,長得挺兇,但感覺與載他過來的不是一個人,開的也不是一輛車。
“到哪兒?”司機問。
“建業區銀城華府。”這是汪蓮瀟的家。
“去那麼遠?”
“我家在那兒,能去嗎?”
“隨便,反正你掏錢。140。”
“嗯。”
司機不再多話,掛上車檔,悶頭開車,足足開了一個小時,丁潛透過車窗,終於認出了熟悉的路。這個司機也沒有故意躲避路口的電子眼,一路飛馳,按照丁潛的要求把車開到了銀城華府正門。
此時天邊已經有點兒透亮了。
丁潛看了看手錶,凌晨4點21分,一去一回折騰了4個小時,猶如剛剛做過一場噩夢,沒有血腥暴力,卻感到異常的疲倦壓抑。
可想而知,那些被迫參與遊戲的人要長期處於這樣的精神狀態,在這個絕望的遊戲中,崩潰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他掏錢的功夫,順便查看周圍環境,並沒有發現郭蓉蓉的身影。回想一下昨天晚上,她似乎也沒有冒冒失失的跟蹤他。幸虧沒有,丁潛可不想把那段luo體穿褲頭的經歷跟別人分享。
不過他又有點兒懷疑,以這丫頭的性格,真能老老實實待在屋裏等他?
回到樓上,打開防盜門,發現郭蓉蓉果然不在,丁潛現在也懶得打聽她幹什麼去了,他現在需要好好放鬆一下,先去浴室衝了一個熱水澡,順便刷刷牙,刮刮鬍子。
洗漱完畢,他坐在客廳沙發上,從褲兜裏掏出了那張已經壓得皺巴巴的紙飛機,不禁覺得有些滑稽。
這傢伙真的把這一切都當成一個遊戲嗎,竟然還給了丁潛下一次的見面時間,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得絞盡腦汁去畫迷宮畫?
《罪愛》的音樂忽
然響起。
有人給他打電話了。
丁潛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一看,居然是郭蓉蓉打來的。
“嫌疑人?幹什麼的?”
“就是開車載你回來的那個男人,他現在就在特案組。”
丁潛呼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你在什麼地方抓的他,不會是就在小區正門吧?”
“你是不是就以爲只有你脖子上是腦袋,別人脖子上頂的是葫蘆?我能有那麼傻嗎,我跟鍾開和柳菲新藏在距離小區五百米開外守株待兔來着,就盯着前後門,一直沒敢輕舉妄動,等了好幾個小時,發現有人開車把你送回來,我們暗中跟着那輛車過了好幾條馬路,才把他扣下。放心吧,就算他不是設計者,我們也沒有暴露。”
“那你昨天晚上有跟蹤我嗎?”
“我在你離開20分鐘後出的門,跟你走的不是一條路線,後來我也找到了那個建築工地,我都看到你了,但我沒敢靠太近,躲在很遠的地方。後來我看見你上了一輛車,可惜距離太遠看不清車牌。我便讓鍾開新鎖定你的手機,可是沒想到你的信號被屏蔽了,很難鎖定。直到一個小時後,我們才重新收到你的手機信號,這次出現在了城北的重工業區,位置很偏僻。我們正商量準備趕過去呢,結果發現你的信號很快又開始移動了,好像是回來的方向,我們就提前蹲守在汪蓮瀟家附近,抓到這個開車的人。”
“不是他。”丁潛說。
“不是他什麼?”
“我說,這前後開車接我的是兩個人。”
“兩個人?你確定?”郭蓉蓉驚訝道。
“確定。送我去的人戴着帽子和墨鏡,體格消瘦,聽聲音,年紀也就20多歲,開一輛灰色夏利。送我回來的人是一箇中年的胖子,長相挺兇,臉上沒有任何遮掩,開着一輛紅色的捷達。”
“我們截住的車就是紅色捷達,嫌疑人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胖子。”說到這,郭蓉蓉略微停頓,似乎想到了什麼,“難道自殺設計者不只有一個人?還是說他故佈疑陣,隱藏在這兩個人之中,對了,你見過設計者沒有?”
丁潛當然見過,但又等於沒見過。
他能描述的設計者就是一個身披白孝服,有着伽椰子面孔的女鬼。
這話當然不能跟郭蓉蓉說,詭異的夢魘已經把大家折騰夠嗆了,他再把自己看見的“女鬼”仔細描繪一番,那案子就不用破,大家直接去廟裏拜菩薩得了。
“你們先審問,我隨後就到。”丁潛放下電話,也沒工夫兒打開紙飛機了,匆匆換上汪蓮瀟的外套,出了門。
還像上次那樣,他先到《明星休閒》雜誌社虛晃一槍,換一身裝束從後門悄悄溜走,轉幾趟車,纔到達刑事調查局。
郭蓉蓉他們正在審問那個出租車司機。
“怎麼樣?”丁潛把郭蓉蓉叫出審訊室,詢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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