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重光已經闊氣起來,胡一亭還是拒絕了朱軍派車來接,和童牧搭乘機場長途大巴回家。
廬州到湖山有一百多公里,儘管走高速,還是花了三個多小時才抵達湖山長途車站,二人打出租回了家。
白萍今天早早在家準備了好菜,見到兒子女兒後難掩欣喜之色,一前一後捧着胡一亭、童牧臉頰端詳揉搓一番才笑着放開手。
“快洗手喫飯,我這好。”白萍系圍裙進了廚房,熱鍋熱油,把切配好的鱔絲倒進去炒。
童牧在廚房洗了手也不出去,陪着白萍忙活着。
“童牧你這一路沒被人認出來?”
“媽,我戴墨鏡了,你看我這一身牛仔褲t恤衫,誰能認得出來?”
“呵呵呵,我閨女聰明,不過媽一眼能認出你。”
“那是,您是我媽呀。”
“哈哈哈,對!”白萍飛快地在鱔絲點了些麻油,翻了一下立刻出鍋。
童牧連忙搶過鍋子去洗,白萍讓胡一亭進來端出響油鱔絲,用抹布一邊擦手一邊笑咪咪地端詳自己的準兒媳。
“我閨女真能幹,呵呵,童牧你昨天說那個英國女孩現住你哪兒呢?你們這一走,她怎麼喫啊?”
童牧把鍋架回液化氣竈,點火、擦乾、熱鍋,開始乾煸青椒,“家裏有方便麪,還有餅乾、麪包、糕點,我還給她留了錢,跟樓下炸醬麪店也打了招呼,餓不着。”見青椒皮色煸黃成虎斑狀,童牧倒油熗制,聲聲脆響後加醋加糖,一盤虎皮青椒出鍋。
白萍滿意地嚐了一口放下,叫胡一亭來端盤子。
童牧刷着鍋問:“媽,還行嗎?”
“好喫的很。”
童牧熟練點火、擦乾、熱鍋、熱油、放鹽、倒入田螺片,加料酒翻炒,田螺半熟後加進韭菜段……
這道田螺片炒韭菜做完,白萍怎麼都不肯讓童牧繼續幹下去了,把她推出了廚房。
胡一亭笑着把童牧拉進她房間,“又回來了,開心嗎?”
“嗯,還是湖山最好,我一回來覺得哪兒都不想去了。”
“畢竟家鄉嘛,可真要你在這兒待個把月,保準悶出病來。”
“你在我不覺得悶,你能待得住我能。”
“這話說得你老公我太開心了,親一個。”
“討厭……”
兩人正卿卿我我,聽外面敲門,童牧忙開門出去,見白萍已經開門把張百尺迎了進來。
“阿姨好!”張百尺嗓門大的像放炮,問候白萍之後,又對着童牧笑道:“大明星!你們回來啦!哈哈哈!”
胡一亭前抱了抱張百尺,拉他往沙發坐,對童牧笑道:“我剛給他打了電話,咱們一起喫飯,晚去邱老師家看她閨女。”
“那是要去,早該看了。”童牧麻利地從茶几下取出茶葉給大家泡茶。
“嘿!賤人!你這一走多長時間了?”
“也沒多久吧。”
“沒多久?我在學校半年都沒見你影子了!哥們太牛了!”
“啥玩意兒?”
胡一亭跑進童牧房間打開行李箱,翻出一個盒子,回客廳遞給張百尺:“在拉斯維加斯免稅店給你買了塊卡西歐,防水的。”
張百尺澀然一笑,接過打開後見了那銀白色鍍鉻表頭錶帶,驚喜道:“這款式真棒,太有派了!多少錢?”
“嗯,我當時見了覺得跟你很配。”
“多少錢呀?”
“別問,喜歡好!”
“呵呵呵呵。”張百尺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小心把表放回盒子裏擺在茶几,“那我不客氣了!”
童牧又進了廚房,幫白萍把瓦罐老雞煨豆腐端出來。
白萍洗了手,取出一瓶長城乾紅:“你們哥倆好好喝兩杯,這麼長時間都沒見了,想吧?”
張百尺接過酒瓶,用開酒器邊開邊笑道:“想也沒用呀,胡一亭現在可領先了我十年不止,想追也追不了。”
白萍笑着摸了摸張百尺腦袋,“他是運氣好,你們哥倆誰跟誰呀,永遠都別見外了。”
“嗯,阿姨我不跟他見外,您看我這不剛敲了他一個卡西歐電子錶嗎。”
“哈哈哈哈,應該的應該的,讓我看看。”白萍走過去打開表盒看了眼,“還行,胡一亭你還算有良心,哈哈哈。”
“您是我親媽嗎?”胡一亭在張百尺旁邊坐下,笑道。
童牧也笑着迎過白萍,兩人坐在胡一亭和張百尺兄弟倆對面,四人端起倒滿紅酒的杯子,幸福地幹了一杯。
一頓飯喫完,胡一亭和張百尺又回到了以往那種無話不談的融洽,紅着臉絮叨最近的經歷。
白萍聽說胡一亭三人要去邱小青那兒,從冰箱裏取出一隻老母雞,“你跟小青說今晚我不過去了,你讓她把雞放冷藏,別凍起來,明兒早燉湯。”
說完她又拉着童牧:“童牧你別去了,在家跟媽說會話,這幾個月媽可想你了。”
童牧看了眼胡一亭,對白萍柔順地點頭:“嗯,那我明天再去吧。”
胡一亭本想借此機會讓童牧和邱小青熟悉一下,但見白萍這不配合的態度,也只得悻悻作罷。
他拎着從行李箱取出的兩件玩具,和拎着老母雞的張百尺出了門,一路走到湖對面日報社小區自家老房。
童牧在家陪着白萍洗碗擦桌,之後從行李箱取出送給白萍的各樣禮物,這邊暫且不表。
話說邱小青開門後見了胡一亭,剎那間眸子裏水光盈盈,“你來了。”
“嗯,我和張百尺一起來的。”
邱小青這才發現有張百尺的存在,連忙讓進二人。
胡一亭脫了鞋,進屋看到沙發前鋪着葦草軟席,緊挨沙發墊了一牀杯被子,捲成圓柱形狀,小龍雨穿一身粉色絨布長袖長褲嬰兒服,靠着被子坐在軟席,用她水靈靈的大眼睛望着胡一亭,好像已經認出他,咯咯笑着,扭過身子朝向他,嘴裏咿咿呀呀地胡亂叫着,像小鳥般對他撲騰兩隻肉呼呼的膀子,胡一亭搶前一步,把她抱在懷裏細看,感覺心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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