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和專業3D加速顯卡比起來,集成了多媒體指令集的CPU在圖形處理能力上略有不足,但這一特性已經足夠讓英特爾和AMD攜各自的MMX指令集和3DNOW指令集,把其他競爭對手全部淘汰出局。
有了多媒體指令集的支持,CPU就能充當顯卡助手的角色,開啓家用電腦的3D遊戲功能!
對於希望升級電腦的用戶來說,顯然升級CPU要比單純買一塊3d加速顯卡要更加划算,畢竟電腦不是僅僅用來玩遊戲的。
土豪則另當別論。
胡一亭放下手裏筷子,熱切地道:“如果這塊協處理器芯片能拿下專利,我們就把他和市面上最便宜的顯卡芯片結合起來,設計一塊顯卡,雖然比不了市場上最好的產品,但足夠把那些低檔貨色打得落花流水。”
吳市歡也意識到這裏有潛在的商機,他餓着肚子嚥了口口水:“可是一微米的製程,國內上哪流片啊?清華實驗室這條線可沒法量產,一個月能出300片就不錯了,算每片劃100個,12%的良品率下,一個月纔出3600個芯片。
再說了,實驗室也不是工廠,肯定不能答應我們啊。”
胡一亭也皺起了眉頭,按照中國芯片製造業的發展,一直要等到98年,908工程華晶項目才通過驗收。
華晶微電子這條線路是從朗訊引進的0.9微米技術,用於生產6英寸晶圓。該工程從1990年開始,把當時國外一年多就能建完的項目整整拖了8年,抗戰都結束了。
由於908工程的失敗,導致該工程在98年驗收時,中國集成電路製造水平已經整整落後國外5代。
908工程給了中國集成電路製造業一記當頭棒喝,讓有識之士們終於明白,把希望寄託在外國人身上,用市場換技術的路是走不通的。
最令人失望的是,因爲寄希望於投入巨資的908引進工程,國內一大批本打算上馬的國產集成電路生產工藝改良項目、和生產設備的研發項目,因爲缺乏資金而被砍掉了。
等外國人把我們忽悠了八年之後,我們再想自己幹,卻發現八年的虛度,把本土的集成電路生產設備行業也給耽誤了,很多科研骨幹已經選擇出國追求自己的事業。
毫無疑問,國家是非常希望能夠在集成電路製造領域追趕世界水平的,可一旦路子走錯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歷史的教訓一次次告訴我們,中國這樣一個大國,如果把追趕世界領先水平的希望寄託在引進技術上是行不通的。
眼看着908工程死活生不下來,95年國家又啓動了909工程,成立華虹NEC合資項目,結果也是被拖到了99年才完工,2000年盈利之後,01年鉅虧7個億。
908/909兩個工程的失敗讓國人吸取了教訓,想要重新拾起“自力更生、艱苦奮鬥”這八個祖宗傳下的訓誡,可惜爲時已晚。
此時中國集成電路製造業已經被西方甩開5代差距,再想追趕上去,沒有三十年的披星戴月風雨兼程,那是想都別想。
胡一亭想到這裏,已經不復開始的興奮,靜靜坐下道:“找代工吧,最好是找個顯卡廠商合作,他們有現成的生產渠道,可以比較靈活的安排生產計劃。”
吳市歡一聽感覺幫不上忙,澀然一笑道:“我去打飯了,總之能夠流片成功就很好了,至於生產自己的顯卡,那太遙遠了。”
胡一亭越想越不服氣,生產自己的顯卡很遙遠嗎?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捯飭出來。
曹玉暖這時候道:“那天帝盟公司的代表好像對咱們的芯片技術很感興趣,要不咱們託劉所問問?”
胡一亭沒吭聲,喫完飯他便拉着吳市歡,詳細詢問了測試參數,拿着資料徑直找到了劉所的辦公室。
沒辦法,胡一亭只得把念頭暫時擱置,畢竟眼下專利還沒到手,不必操之過急。
下午他從江運順那兒借了輛自行車,帶着曹玉暖去了前門肯德基。
“這就是肯德基啊,味道不錯。”曹玉暖一手拿着炸雞翅,一手拿着杯可樂,坐在胡一亭對面開心地笑着。
兩人在肯德基先大吃了一頓,又買了個全家桶和兩大包薯條,接着胡一亭騎車帶着曹玉暖去了北新劇場。
舞臺上燈光陸離,崔健的演唱激情四射,一首《新長征路上的搖滾》讓胡一亭渾身燥熱起來。
隨着崔健把一首首老歌連續唱響,胡一亭感覺如四處流浪的遊子找到了家,腦海中那些飄來蕩去的記憶碎片,伴着崔健的歌聲,如一本發黃的時光之書在眼前打開了扉頁。
曹玉暖興致勃勃,一邊聽一邊搖頭晃腦,而且她全程都在喫,幾乎一個人幹掉了整桶雞塊和兩包薯條,中途還上了兩次廁所。
看完演唱會,曹玉暖心滿意足地挽着胡一亭的胳膊走出劇場。
劇場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的大雨,讓兩人和衆多觀衆無可奈何,只得擠在劇場門口等雨過去。
雨聲嘩嘩,風大寒冷,曹玉暖有些發抖,胡一亭看了看周圍的人,情侶們都抱在一起,似乎並不介意這場大雨什麼時候能小下來。
曹玉暖順着胡一亭目光看過去,見一對對情侶擁抱在一起,任憑水花濺起打溼了褲管也不管。
曹玉暖紅着臉,兩手挽住胡一亭後頸,癡癡地望着他的臉龐。
胡一亭緊張道:“冷嗎?”
“還好。”曹玉暖靠的更緊了,整個人都倒在胡一亭身上,兩個人火熱的胸膛緊緊貼着,胡一亭能感覺到她的心臟在狂跳。
沒等胡一亭緩過神來,曹玉暖就吻上了他的脣。
那滾燙柔軟的感覺,讓胡一亭不由自己地閉上了眼,只想盡情享受這一刻天荒。
兩個人腦海裏都是一片空白,不管未來會怎樣,此刻他們有種幸福的感覺,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嘩嘩的雨幕中與他們隔絕開來,門廊下的這一角空間,就是整個世界。
胡一亭低語道:“我明天就要走了。”
曹玉暖把臉貼在他胸前:“我知道。”
胡一亭想來想去,覺得應該把話說明白,不能耽誤曹玉暖。
“我有人了。”
“是那個童牧吧?”
胡一亭默認了。
曹玉暖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氣:“我會一輩子記住今晚。”
“我也是。”胡一亭摟緊她,親吻她的額頭:“你還小,今後會遇到很多優秀的男孩,你會找到真正的愛情,找到一生的伴侶,你們會結婚,有孩子,那時你回頭看會發現,今晚只屬於青春,不屬於你我。”
曹玉暖閉着眼睛一聲不吭,像是在胡一亭懷裏睡着了。
等了一個小時雨勢才變小,胡一亭覺得雨大概是不會停了,他像其他人一樣衝進雨幕,推出自行車,載着曹玉暖向計算所騎去。
曹玉暖在後座抱着胡一亭的腰,輕唱着崔健的一無所有:“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
雨點從少女稚嫩的臉龐上滑落,分不清是淚還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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