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亮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徐志,說道:“徐志,你怎麼了?”
徐志閉目片刻,然後直起身來,笑着說道:“可能是體育館內太涼快,突然出來,我身體不適應。畢竟我以前從來沒有吹過空調的!”
“呵呵,有這個可能!”高曉亮想了一下,點頭說道,“不過,若是有時間,還是去醫院看看。”
“沒事兒的!”徐志不以爲然的說道,“高考之前體檢過,沒什麼事情!我就是從小身體弱,希望到了大學,四年期間能夠把身體鍛鍊好!”
“肯定能行的!”高曉亮笑着安慰。
眼見一個老師模樣的中年女子迎面過來,徐志急忙攔住,問了一下如何打電話,然後就按照女子的指點到了一個公用電話亭前。
徐志把從範先豪老師那裏拿到的一個磁卡插在電話機上,剛剛撥完號碼,連“滴”的聲音還沒有響一聲,話筒裏面已經傳來了徐國宏略顯緊張的聲音:“喂,是大娃兒麼?”
“爹……”徐志不過是喊了一句,雙眼一熱,眼前一片朦朧,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父親必定是一早就守在電話機旁的,就等自己的電話打過去。
徐志流淚的同時,他清楚的聽到了話筒之內吸鼻子的聲音,徐國宏的聲音有些嗚咽的傳來:“大娃子,別哭……”
說是不哭的,徐國宏自己都忍耐不住。
“真沒出息!”荃玲的聲音傳來,顯然是劈手把電話搶過去的,但聽荃玲說道:“志啊,幾點到的?怎麼現在纔打電話?你娘都擔心死了!”
“娘……”徐志哭着回答道,“火車晚點了!”
“志……”荃玲又喊了一聲,忍不住也抽泣起來,話沒辦法說下去了。
“快說……”徐國宏在旁邊叫道,“這可是長途,一分鐘幾塊錢呢!”
“好!”荃玲醒悟過來,拉長了聲音道,“大娃子,該喫喫,該喝喝,別心疼錢啊……”
說完,“啪”電話掛斷,話筒裏面傳來了忙音。
徐志低着頭,把電話掛上,眼淚如同雨落了。他怎麼也想不到,不過是離開一天多的,對自己那般嚴厲的爹孃,竟然也對自己如此的牽掛!親情似海,強硬的時候,可以把人給溺死,而溫柔的時候,又可以是整個世界!
足有五分鐘的,徐志才從電話亭內出來,高曉亮看看徐志發紅的雙眼,明白他的心情,也沒多說。隨後高曉亮陪着徐志,一路無言到了三號公寓。
走進足有六層的公寓,來到把腳處的510房間,用鑰匙打開門,看看裏面的設施,還有四個桌子上四部看起來小巧的電話,徐志苦笑道:“這跟我們縣城的酒店也沒什麼差別了!”
高曉亮也附和道:“是啊,原本以爲二千八百塊錢的學費貴了,可看看宿舍,看看你們的體育館,我覺得那點兒錢花得實在是太值了!”
“或許值吧!”徐志看看門後那張實木的牀鋪上貼着自己的名字,知道這是自己的牀鋪,把手中的東西放在牀鋪下面的桌子上,搖頭道,“可這明顯不是我應該來的學校啊!”
“別擔心,徐志。”高曉亮把徐志的帆布包放在牀腳處,對他說道,“我們學院有勤工儉學的機會,以你的醫術,一年賺三五千塊錢沒問題。等你安頓好了,適應了學校的生活,我就給你介紹。”
“好的,謝謝了!”徐志看着高曉亮悶頭的汗水,不好意思道,“若不是碰到你,我要把行李弄到這裏,還不得累死啊!”
“這是我應該做的!”高曉亮連連擺手,“以後還要你好好教我一些醫術呢!”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徐志含笑點頭。
隨後高曉亮告辭去了。
徐志也沒有挽留,等高曉亮走了,他才仔細的打量這個以後他要生活四年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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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宿舍挺大,足有三十平米,在宿舍的四角放了四個實木的木牀,木牀分爲兩層,上層是牀鋪,已經鋪了嶄新的被褥等物;下層是桌子和椅子,跟木牀連在一起,看起來設計很是巧妙,桌子上放着一個乳白色的電話機。靠牆的兩個木牀之間是一人多高的櫃子,櫃子也分作兩層,靠下面的一個貼着徐志的名字。再看牆壁上,因爲是靠了牆角的,兩面牆上都有窗戶,雖然是午後,可樓外有綠樹陰陰,涼風穿過,徐志竟不覺得悶熱!
打開櫃子,把帆布袋內的東西分門別類的放了進去,徐志這才坐到椅子上休息。其實早在離K縣城,上了火車之後,徐志早把貴重的錢物等放在空間內,現在到了宿舍,他也沒把重要的東西拿出來。
《天體物理學》已經看完,徐志又拿出另外一本,剛要翻看,就聽到宿舍門前有了聲響,一個聲音埋怨道:“你看你,我一會兒沒有注意,你就把鑰匙弄丟了,你讓我怎麼能放心?”
“媽……”有一個聲音不悅道,“鑰匙本來是我想拿的,可你非要幫我拿!等出了體育館,你又說要鍛鍊我,把鑰匙給了我,可走到半路你不放心,你又要拿走。眼看到了公寓門口,你又說自己不拿了,想要給我,可你到底給沒給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無論是男孩的聲音,還是女子的聲音,徐志一聽就明白,這是江浙的口音,果然,女子又是誇張的說道:“哎呦呦……不過是剛上大學,就看我不順眼兒了?”
“別說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頓起,兩人都不說話了。
此時,徐志急忙起身,把門打開,嚇了門口三人一跳。
門口的三人穿着算不得奢華,頭前一個學生皮膚很黑,頭髮好似雞冠一般的豎起,大熱天的還穿了一件厚的衣服。學生後面是一個身材矮胖的婦女,臉上都是汗水,手裏也拎着一個大旅行袋。婦女旁邊是一個皮膚也黑的中年人,約有四十多歲,乾癟的很,跟學生長得很相似,身邊還放了一個碩大的皮箱。
“叔叔,阿姨好!”徐志看看兩個大人,問好道,“我叫徐志,你們快進來吧!”
“哎呦呦……”婦女一聽,臉上堆砌了笑容,對學生說道,“你看看,這可是你的同學啊,看人家多有禮貌!”
“哼……”學生上下看看徐志,眼中流露出不屑一顧,沒有說一句話,仰頭走了進來!
徐志笑笑,讓開門口,自己依舊走到門後的椅子上坐下。
學生遊目四顧,看到裏面跟徐志斜對角的木牀上的名字,幾步走了過去,懶懶的坐在椅子上。
徐志看得明白,木牀上寫着“範翔宇”三個字。
“阿宇啊。”範翔宇的母親走了進來,並沒有着急把旅行袋放下,而是環視了一下,說道,“這屋太小,還沒有空調,不如媽去找學生處給你換一間吧?”
“胡鬧!”範翔宇的父親把手裏的皮箱放下,呵斥道,“讓他來這裏上學就是要跟學生們多接觸,讓他喫喫苦,你給他弄個單人間,還不如讓他回家的好!”
範翔宇的母親瞪了一眼,沒再說話,看看木櫃的名字,開始把旅行袋的東西往木箱裏面放。“先休息一下吧……”範翔宇的父親揹着手在屋裏踱步幾個來回,看看忙碌的妻子,開口道,“一會兒再弄!”
“好!”範翔宇的母親似乎是累了,停了下來,不過也僅僅是片刻的,她又是看看木牀的位置,略顯誇張道:“哎喲,阿宇怎麼能睡到屋角呢?這裏也沒風,晚上熱了能睡的好麼?”
說着,她看看徐志對面的木牀,一把就把上面的寫了“程洪波”的紙條撕了下來,從隨身帶着的手提袋內拿出膠棒,胡亂的抹抹貼到範翔宇的牀上,緊接着又把寫着“範翔宇”的紙條貼在了徐志對面的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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