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東方惠連連點頭,邊是大口喫飯,邊是支吾着說道,“我最怕欠人人情。”
“嘿嘿……”東方惠剛剛把一塊紅燒肉放到嘴裏,一個流裏流氣的聲音在他對面響起,就見到一個身穿花裏胡哨襯衫,留了長頭髮,小鬍子的年輕人拿了一本雜誌坐到了她的對面,那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看着東方惠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系的?想不想交個朋友?”
“噗……”東方惠一口肉噴到了年輕人的身上,怒道,“滾!”
“啊?”年輕人大楞了,他似乎從來不曾見過這麼潑辣的女生,他看看自己的衣服,說道,“你……你是新來的吧?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七公子……”
“管你是七公子,八公子的!”東方惠不等年輕人說完,立刻打斷了他的話是,說道,“你敢在七竈調戲女學生,你若是再不走,我可要喊了!”
“切……”年輕人冷笑了,說道,“我還怕你不成?喊吧,喊吧,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的!”
說着,年輕人竟然站將起來,伸手抓向東方惠的手腕,叫道:“你敢喊,我就敢說你弄髒了我的衣服!”
徐志忍無可忍了,一擡手,將年輕人的手腕叼住,略微用力朝着麻筋兒的所在一捏,年輕人齜牙亂叫了,徐志看着年輕人,冷冷道:“你到底是滾還是不滾?給句痛快話!”
“我家七公子……”年輕人還要逞強的,可隨着徐志手上用力,年輕人疼得不敢再說。就在這尷尬時候,“彭”的一聲響,靠近三號樓的門好似被誰踢了一下,糟亂的七竈猛然間靜了下來。
徐志擡眼看去,但見方良高大的身軀從門外走了進來。
方良目光緩緩掃過每個餐桌,當看到徐志時,眼前一亮,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還不等他走進,年輕人哀求着喊道:“方爺,方爺,您老饒了我吧,我今天真的沒犯錯!”
哪知道,方良根本不理會他,走到徐志面前,看看他的餐盤,說道:“你跟我走一趟!”
“啊?”方良這句話,任誰聽了都誰誤會,東方惠和白雪的臉上皆是色變。
徐志看看餐盤內的食物,把攥着手腕的年輕人放開,說道:“他不滾,我不去!”
“滾!再讓我看見你在七竈出現,我扒了你的皮!”方良衝着年輕人低吼,年輕人一個字不敢說,屁滾尿流的跑了。
“走吧!頭兒等着你呢!”方良再次衝着徐志客氣的說着。
徐志拿起筷子,說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你等我喫完了吧!”
“這有什麼好喫的?”方良不耐煩道,“一會兒我請你喫大餐!”
徐志沒有理睬他,加快了速度,他盤中的東西本不多,幾分鐘就喫完了。然後徐志衝着白雪和東方惠點點頭,把餐盤送到水池旁,洗了手,跟着方良出了七竈。
三號樓後面就是國際經貿學院的南門,南門外,方良那個吉普車停在路邊,王英俊坐在裏面慢條斯理的抽着香菸,手裏居然還拿了本書。
“王哥……”徐志奇道,“你找我有事兒?”
王英俊掃了一眼徐志,把書扔在車窗旁,沒好氣道:“不找你有事兒,我還想你了不成?你去哪裏了?怎麼找了你怎麼久?”
徐志笑笑,說道:“大中午的,我能去哪裏?自然是去喫飯了!”
“一口海帶,一口豆芽,那也叫喫飯?”方良坐在駕駛座上,並沒有發動汽車,而是嘲笑道,“你這麼喫怎麼能長個兒?”
&n
“方良……”王英俊看看方良,眉頭一揚,說道,“我記得你說學院膳食科給過你一張飯卡吧?”
“是啊!”方良點頭道,“經貿學院是咱們轄區的,他們自己雖然也有保衛處,可很多時候也要找咱們出面,所以每個民警都有的!您老的估計過幾天就會送過來!不過,說實話,這都是一些禮節性的東西,我還能真的去跟學生們搶飯喫?”
“卡呢?”王英俊追問道。
方良不敢怠慢,急忙歪着身子把王英俊前面的工具箱打開,在亂七八糟的東西里面翻出一個信封來,打開看看,遞給王英俊,奇道:“頭兒,你不是說請我中午起外面喫麼?”
“笨蛋!”王英俊一巴掌打在方良的腦袋上,罵道,“老子自稱笨蛋,那是因爲老子知道笨蛋有福。可你真是個笨蛋了!”
說着,王英俊把飯卡扔給徐志:“這個飯卡你用吧!等我的飯卡拿了我也給你!你好好的喫,別怕……”
“我不要!”徐志搖頭,說道,“這是你們的飯卡!”
“我想請你幫忙!”王英俊不接飯卡,說道,“不過這是私人的請求,跟所裏無干,所以我不能給你什麼報酬。這卡你不用,方良也會用,即便他不用,這錢其實已經從賬上消掉了。與其如此,你幹嘛那麼死板?你現在正長身體,每天喫素的,怎麼長肉?怎麼泡妞?”
“好!”徐志並非不知變通之人,他略加思忖把飯卡放進口袋。正如王英俊所言,雖然七竈的飯食不貴,可徐志一想到家裏的爹孃,怎麼都不敢多喫。
“這就對啦!”方良笑道,“小兄弟,以後想喫什麼,儘管來找哥!這一片兒你隨便喫……”
“啪!”王英俊又是打在他的頭上,罵道,“狗改不了****,你要是不貪喫,能背上處分?能發配給我來開車麼?”
方良有些委屈了,說道:“頭兒,那是他們陷害我!我能喫多少啊!”
“反正是被人抓了把柄!”王英俊撇撇嘴,說道,“所長可說了,你要是屢教不改,可莫怪他心狠手辣啊!”
“是,是!”方良縮縮脖子,是很是畏懼王英俊口中的所長。
徐志笑笑,低聲問道:“王哥,到底有啥事兒啊?你不過剛來半天……”
“開車……”王英俊吩咐一聲,方良駕駛吉普車風馳電掣般的去了,經貿學院的南門邊兒上,東方惠探出一個腦袋,很是奇怪的看着汽車的背影,低聲道,“這傢伙怎麼跟派出所有些關係?嘿嘿,不過這樣也好。”
吉普車開着,看起來茫無目的,可到了環城高速上,王英俊轉過身來,低聲道:“徐志,我記得你在火車上跟我說過,你的聽力比較特別。”
徐志以爲王英俊問自己要縫衣針呢,於是點頭道:“是的。”
“能特別到什麼程度呢?”王英俊又是問道。
徐志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想了一下,大致把自己在礦難中的情形說了,王英俊一聽,不覺是臉色大變了。他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徐志只輕輕點頭。
“去找個賓館!”王英俊想也不想對方良說道。
方良奇怪了,再次問道:“頭兒,你確定絲賓館,不是飯店嗎?”
“咕嚕嚕……”方良肚子裏傳來了聲音。
“飯店!飯店!!”王英俊沒好氣的擺手道,“你丫就知道喫!”
“是,頭兒!”方良立刻來了精神,油門大了幾分,不過十來分鐘就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旁,興奮的說道,“頭兒,這裏的菜很有特色,今天我請您,給您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