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聽到問話,轉頭看了他一眼,微皺眉頭,有些厭煩的樣子,回答道:“是啊,請問你是紅菊的同學麼?”
年輕人急忙點頭,那彎着的腰略微直起,臉上帶了恭維的笑容,回答道:“是啊,是啊,我是袁紅菊的初中同學,我叫……”
不等他說完,徐志急忙起身,笑道:“你好啊,胡嬌華,咱們好久沒見了!”
“你……你是誰?”胡嬌華看看徐志的中山裝,眼中顯出自慚形穢的神情,身形不自覺的後退幾步,有些詫異的問道。
“我是徐志啊!”徐志緊走幾步,門前伸手道,“你不記得了?就坐在咱們班第一排的……”
胡嬌華盯着徐志的臉,緊皺眉頭回憶片刻,眼中閃過喜悅,擡手一指徐志道:“對,對,你是徐志,那時候你瘦小的跟小學生一樣,就坐在第一排,你的腿還夠不到地……”
說完,胡嬌華感覺不妥,立刻縮了手,有些尷尬道:“這……這才幾年啊,你怎麼長這麼高啊!”
“快進來吧!”徐志拉着胡嬌華的衣袖說道,“外面冷,進來說話!”
見徐志不嫌棄自己,胡嬌華很是興奮,跟着徐志進了屋,他沒有任何猶豫,一屁股坐在靠門的座位上,徐志笑笑也陪着坐了,示意服務員倒熱水後,試探着問道:“胡嬌華,我記得你初三就不上了,爲什麼不上了?你的學習成績挺好的呀!現在幹嘛呢?”
“我……”胡嬌華雖然剛二十來歲,可臉上已經有些風霜,特別是冬天,嘴角有些凍裂,手上也有凍瘡,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家沒錢供我上學了,我只好輟學回家,現在就在小黃溪旁邊承包了幾畝地,隨便種點兒東西。”
說着,胡嬌華從軍大衣的口袋裏面拿出一盒劣質香菸,抽出一支遞給徐志,問道:“你抽~!”
“你抽吧!”徐志擺手道,“我不會抽菸。對了,胡嬌華,初中是義務教育啊,不要學費的……”
“咳咳……”似乎是劣質香菸嗆的,也似乎是被徐志說中心中的軟弱,胡嬌華急速咳嗽幾聲,臉上憋得通紅,等喝了一口熱水才說道,“我家裏出了點兒事,爹沒了,我要供我弟上學。呵呵,不說了,都已經過去,徐志,你呢?你學習比我好,現在,是不是已經上大學了?”
眼見胡嬌華不想提以前,徐志也不問了,說道:“是啊,我去年考上永州一個二流大學,也算是大學生吧!”
“唉……”胡嬌華嘆了口氣,看看徐志說道,“你真是大學生了啊,我剛剛看
你就覺得你跟我們不一樣啦!”
“三哥,你來了?”兩人笑笑只打了個招呼,目光落在徐志臉上,想了一會兒,低聲問胡嬌華道,“三哥,這是咱們哪個同學?”
“徐志啊,徐伢子!”胡嬌華介紹道,“就是坐在第一排的那個小孩兒,他現在上大學了!”
“哎呦呦……”兩人恍然,急忙走了過去,伸手道,“徐志,你好,你好,不好意思啊,幾年不見,你變化太大,我們哥倆兒認不出來了。”
徐志知道這兩個人中,矮胖的叫做劉朝賢,消瘦的叫做雷洪,他也站起身笑道:“劉朝賢,雷洪,你們這一對兒老表可沒什麼變化,好像剛剛聽你們說話,現在也做一行啊!”
“呵呵,是啊!”雷洪跟徐志握了手之後坐下,看着胡嬌華說道,“五哥在縣城做保險,最早拉三哥去,三哥不敢,說離了地裏活心裏不踏實,五哥只好去找我了。”
說到這裏,雷洪眼珠一轉,看着徐志說道:“對了,徐志,你上過什麼保險沒?我來給你講講我們最新推出的保險產品?”
徐志對保險並不排斥,不過他現在的情況哪裏適合上保險?他想了一下,笑笑說道:“我就算了,等過完年,看看我爹孃他們需不需要……”
劉朝賢他們對徐志的家境也很瞭解,聽徐志這麼說,誤會是推託,他們也不在意,坐下後,跟徐志隨意聊了幾句又轉過頭來,低聲商議自己的事情了。
又是十來分鐘,接連進來四五個同學,都是重璽鄉的,這些同學或是在外打工,或是在縣城上班,或是弄了小攤做買賣,像徐志這般考上高中的,只有一個,而這個名叫蕭紅星的同學,去年的高考沒有上線,今年轉到縣二高復讀。
大家總有變化,或多或少,可像徐志這般變化翻天覆地又是沒有。徐志的變化再大也僅僅是表面,是氣質,心中對人的態度卻沒什麼變化,其他同學的變化更多在於市井之氣,在於常說的勢利和庸俗,他們可以跟徐志多說幾句,也不介意奉承幾句,但對胡嬌華除了打招呼就再不多言,胡嬌華也有自知之明,低頭拿了自己的香菸,小心的抽着,連坐在椅子上的屁股也不安的扭動着,好似上面有尖刺。
眼看已經十一點五十了,茶水都喝了好幾杯,也不見周淑琴和袁紅菊的影子,再看看衆人,好似理所當然,誰也不提,只分了幾撥,低語說着什麼,坐在徐志旁邊的還是蕭紅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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