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來是水系法師,雖然系別上有些剋制我,可是不過一介新生,我倒不信,除了鳳楚央,還能有人可以再出佳績。”尤紗低沉的聲音傳來。

    “是嗎?那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螳臂擋車,什麼叫做,絕—對—碾—壓!”

    沒有絲毫猶豫的,陌雲熙雙手一揮,光水兩系同時爆發,

    沒有人看清她是怎麼動作的,但是瞬息之間,就感覺眼前一花,她的身畔,兩道光芒交相輝映,那陣勢彷彿蒼穹塌陷,渦旋宇宙,地動山搖,心神搖曳。

    “雙系法師?”

    “光系?她就是雙系法師陌雲熙!”

    臺下的議論傳到尤紗的耳朵裏,她俏臉一寒,眼神裏迸射出駭人的光芒,雙系?雙系又如何,術業有專攻,小小年紀雙系兼修,只怕哪樣都沒學好吧。

    她臉上獰笑連連,單手祭出,嘴裏快速的吟唱着,爆發的法力龐大的氣息吹起她的秀髮飄揚起來,炙熱的火焰升騰而起,迅速的蔓延在擂臺上的每一寸地方。

    “淨化之光!”雲熙的全身毛孔之中,滲透出一股神聖的光芒,這光芒好像滿月之華,純正、透明,纏繞全身,最後遊動着,化爲萬道光芒,淨化着一切。

    火焰被光芒淨化完畢,尤紗呆愣地看着自己的火焰毫無招架之力,沒料到雲熙的修爲竟然到了與她比肩的地步,實際上,已經超越了她太多。

    雲熙的光系淨化之光大放光芒,水系游龍戲珠也是蓄勢待發,如潮汐淹沒一切般朝尤紗涌過去,天地狂潮滾滾而來。

    “糟了,用力過猛,沒想到她這麼弱。”雲熙大喫一驚,她以爲尤紗主動約戰她,定然有幾分本事,纔出手這般不留情面,沒想到僅僅第二回合,尤紗就被自己攻擊的毫無還手之力。

    說話之間,一道身影一閃而過,一個炸雷似的聲音爆發了,仇天不知什麼時候躍上了擂臺,大手盈盈一握,環着尤紗的腰肢凌空一躍,當空就是一掌,頓時氣吞山河,河嶽震盪,以迅而不及之速化解了陌雲熙的游龍戲珠。

    “你是誰?比試臺上,還可以出手相助的嗎?”

    仇天深邃的眸子中,閃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開口依然冰冷無情:“我出手,只是避免她受傷,你贏了,聖學榜第十的位置,歸你了!”

    說完這句話,仇天就抱着尤紗走下擂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尤紗被仇天攬在懷裏,內心的和諧安詳與興奮,充滿了她柔美的眉梢,她不再是寂寞的,被冷落的,她有危險的時候,仇天還是會出手相救,這個發現讓她眼瞼低垂,脣角微閉,紅紅的臉頰火辣辣的。

    陌雲熙對聖學榜第十的位置並不感興趣,只是人家欺上門來,她自然要應戰。

    “既然得了這個位置,我也就不推辭了,還有一件事,也順便在這裏宣佈了,我上官族後裔陌雲熙,回來了,我光系法師一脈,上沒有傷天害理下沒有欺凌無辜,何以就要苟延殘喘,從今日開始,天下光系所屬,儘可以來聖學院找我,光系法師,將重新屹立在天嵐大陸之上,重塑輝煌!”

    陌雲熙藉此機會,正式向那些容不下光系法師的人宣戰,也正式將自己,推至了風口浪尖。

    “這陌雲熙,真有膽識啊!”

    “怎麼,不服氣啊,人家有實力,有魄力,給我我也這麼硬氣!”

    新生入院的第一天,就這般熱熱鬧鬧,如今好戲散場,大家都議論紛紛的離去,留下幾位當事人。

    陌雲熙走下擂臺,上官菲兒迎了上去,關切的詢問她有沒有受傷,她只是搖頭,眸光投向陌凌奕,不鹹不淡的說:“能借一步說話嗎?”

    陌凌奕此時的情緒是複雜的,自己面對秦景竣的惡意挑釁,除了默默承受,也只能動用牧師的權利去抵抗,而她陌雲熙,卻可以光芒萬丈的站在那裏,無懈可擊的擊敗挑釁她的人。

    他以爲這些年自己的努力,已經足夠與她同輝而喻,然而現實的殘酷,粉碎了他所有的驕傲。

    他不發一言,徑直的往外走去,陌雲熙示意上官菲兒留下,獨自跟上去。

    蕭邪看到上官菲兒就發憷,站在她身後捂着臉想偷偷開溜,上官菲兒一把抓過他的衣領,拉了回來,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指着他問:“你跑什麼?怎麼,我這般見不得人嗎?”

    蕭邪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哪能啊,我尿急,尿急!”

    竟然想尿遁,蕭邪也是夠了,這種招數都說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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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菲兒豎眉瞪眼地放開蕭邪,“你莫要再自作多情了,實話告訴你,我就是上官族的人,來這裏是爲了找小姐,你只不過是我找的藉口,既然你尿急,那就趕緊去吧!”

    尿遁本就是藉口,如今被上官菲兒這麼一說,蕭邪腳底生風,跑的更加快了,打臉啊,這是赤果果的打臉啊,太丟人了。

    陌凌奕與雲熙一直走到起塔橋,兩人靜默了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太陽正在落下去,在落日的餘暉裏,倒映出少男少女的身影,在橋下的河水裏並肩而立,相互依偎着。

    “那顆魔獸蛋,你有好好照顧嗎?”

    “陌雲熙,那日你說,我們以後各不相干,那麼我想問,現在你這樣,是什麼意思?”

    陌雲熙打破寧靜的詢問,並沒有得到陌凌奕的回答,而是被他帶着怒氣的質問,雲熙無言以對,又恢復了沉默。

    “明明在你的心裏,已經相信了我,爲什麼還要說出那樣傷人的話?明明你還在關心我,擔憂我的安慰,爲什麼還要裝作陌生人一樣?”

    積蓄已經的話,此刻終於爆發,他不想在陌雲熙面前,還要佯裝冷靜與沉穩,他也不想每每見到陌雲熙,兩人都要這樣彆扭着,互相折磨着。

    陌雲熙還是沉默,她也不想這樣,對待別人她可以黑白分明,有怨報怨,可對陌凌奕,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她心裏發酵着,糾結着,陌凌奕說的沒錯,她明明在心裏已經相信了他,卻還要口是心非的與他劃清界限。

    這界限,劃的清嗎?

    “是不是非要把我這顆心剖出來,讓你看清楚,你才願意相信我?”

    陌凌奕抓住雲熙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位置,他用清湛的眼睛看着她,透入心底宣泄自己的情感,雲熙只感覺血液似乎增加了什麼力量,跳動的特別快,特別強,一種微妙的感覺主宰着她,使她近乎醉迷的眼,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我……”

    “我們不置氣了,好不好?”陌凌奕嘆了口氣,語氣魅惑地說,似妥協,似無奈,也帶着些許寵溺。

    雲熙本也不是扭捏的人,俏臉微紅,低着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這聲嗯,輕不可聞,卻又如雷貫耳,陌凌奕欣喜若狂,調轉頭顱看到陌雲熙嬌羞的模樣,心裏躁動不安,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快樂的細胞。

    “你還沒回答我呢,魔獸蛋呢?”被陌凌奕看的很不好意思,氣氛一下子就愛昧起來,陌雲熙故意轉移話題。

    心情大好的陌凌奕,小心翼翼的取出那顆細長的魔獸蛋,蛋殼瑩潤着碧綠色的光芒,這傢伙不僅用血滋養它,甚至還用了諸多草藥浸泡,雲熙給他的東西,他哪裏會不用心照料。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沼泥巨鱷的蛋怎麼看上去倒像是蛇蛋一樣?”

    陌凌奕這纔想起,當初取蛋的時候,這顆蛋確實與其他蛋頗爲不同,難道,它不是沼泥巨鱷的蛋?

    “哎,不管了,反正有總比沒有的好,你好好把它孵出來,日後等它長大了,就能夠隨時隨地的在身邊保護你了,魔獸雖然兇猛,但是由你親自孵化出來的魔獸,會將你當做它的親人,無比忠誠的保護着你,會是你最好的夥伴!”

    她的隨風,不就是嗎?隨風,是她最親密無間的夥伴。

    “你是說,人類也可以豢養魔獸嗎?”

    “是的,可是這件事情,我並不想大肆宣揚出去,畢竟魔獸也是有生命的,我不想因爲我,而讓人類瘋狂的獵殺魔獸,取走它們的魔獸蛋,來成就自己,那樣,太殘忍了。”

    隨風的事情,雲熙早就知道了人類可以豢養魔獸的事情,她就是有所顧忌,才一直沒有對外透露,若不是陌凌奕需要自保的能力,她也沒打算告訴任何人。

    陌雲熙對他再次毫無保留的信任,陌凌奕滿心歡喜,百感交集,也在心裏默默起誓,這一次,他不會再讓任何人來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嗯,雲熙,謝謝你,謝謝你願意相信我,謝謝你,信任我!”

    千言萬語,盡在其中,兩人心領神會,又恢復了沉默,只是這沉默之中,洋溢着無限的喜悅。

    一天之內,聖學榜兩位易主,內院之中,茶餘飯後討論的都是角鬥場中的這三場比試,秦景竣雖然不是聖學榜上的人,可好歹也是老學員,這屆新生初來乍到,就連勝三場,氣勢恢宏,來勢洶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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