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政委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一時間難以抉擇,沉默不語,陳然脣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心想,只要這老東西點了頭,她就把蘇陌往死裏整。

    張政委有些疲乏的擺擺手說:“阿然,你只要記住一點,不要太過分了就行,畢竟,彼此還要留着些臉面的。”

    陳然立刻開心的點頭:“好的,姐夫,您放心吧。”

    蘇陌還在病房裏和醫生扯皮,經過這段時間的扯皮,她感覺自己精力充沛,精神是越來越好,一邊詫異自己身體頑強的恢復能力,一邊開始琢磨着給蕭詡打個電話,她敢肯定,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陳然的主意,飛虎隊在這支部隊中就是個特殊的存在,從級別上說,比普通部隊官兵是要高的,所以,陳然能指揮的動部隊的其餘人。

    在部隊,是不允許帶手機的,訓練時更是不許帶,和其他士兵不同的是,蘇陌都是手機並不是負責訓練他們的隊長統一收走了,而是被蕭詡放到了他們公寓的牀頭櫃中。

    看眼下的情景,這些人是絕對不會讓她打電話給蕭詡求救的,或許陳然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趁着蕭詡不在,能把她整成什麼樣子都是陳然說了算,等蕭詡回來,那就木已成舟了。

    她可不能坐以待斃。

    蘇陌眼珠子轉動着,一邊和醫生繼續扯皮,一邊開始活動手腳,準備待會兒開跑,如果換了其他人,這會兒別說跑了,走路都得慢慢走,她可不一樣,這非凡的體力讓她此刻就是再去跑二十公里,也是可以的。

    正琢磨着,陳然就帶着人進來了,環視四周,看了眼醫生和護士的臉色,醫生立刻狗血的上前稟告:“陳長官,蘇陌不配合醫治,還踢傷了護士,行爲惡劣。”

    “是嗎?”陳然脣角掛着陰險的笑容,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她還真發愁沒有可供她發揮的藉口呢,蘇陌這就給了她一個。

    蘇陌依舊是那副表情,懶洋洋的擡眼淡淡從陳然臉上掃過,然後就將視線移到了別處,簡直多看一眼都不能,這個女人實在太噁心了,真不知道蕭詡是怎麼回事,居然收留這樣的女人進飛虎隊,眼光真不是一般性的差。

    陳然被蘇陌那種淡然的目光氣到了,氣急敗壞的指着她說:“蘇陌,你這是屬於屢教不改了,既然你爹媽沒有管教好你,那就讓我來幫你爹媽管教。”

    氣勢洶洶的說完這句話,陳然一揮手,對身後立着的士兵說:“給我把她拿下,先關禁閉,我要親自過問。”

    關禁閉就夠嚴重的,陳然再親自過問,用腳丫子想都知道,陳然想對她用私刑,這可是不將她整壞了不罷休啊。

    蘇陌其實心裏是有氣的,對蕭詡有氣,沒事幹兒招惹這麼個女瘋子幹什麼?害的她又得動腦筋,真是煩人。

    蘇陌更加軟弱無力的靠在牀頭上,有氣無力的說話:“陳長官,你看,我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怎麼可能踹得動那位護士小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位護士小姐的那堆肉,就是扛,也得兩個男人一起來啊。”

    這就是諷刺了,剛纔給她小鞋穿的護士的確很胖,沒有二百斤也有一百八吧,說話時,臉上的肥肉都是顫抖着的,蘇陌也真是佩服自己,就這麼一堆肉,剛纔居然一腳丫子就踹飛了,真是帥呆了,酷斃了。

    醫生額角滴下兩滴汗來,剛纔她之所以態度猶豫,也是這個原因,女護士是護士裏最身強力壯的,陳然當初選了她來照顧蘇陌,一來是因爲這名護士的扎針手藝是最差的,最可怕的一次是,一名男兵過來輸液,被她紮了幾十次還沒找到血管,直接將男兵給扎哭了,從此,大家給她起了個綽號,叫輸液殺手。

    選輸液殺手來給蘇陌扎針,居心可想而知,第二個原因當然就是她的提醒了,輸液殺手身材魁梧,就拿體重來說,就相當於兩個蘇陌,在他們看來,收拾蘇陌那簡直就如砍菜切瓜一樣的簡單。

    輸液殺手最怕的就是被人說胖,因爲胖,到現在她都沒有對象,本以爲在全都是雄性的部隊裏工作,怎麼也能找個青睞的男人,可到目前爲止,男兵們寧可欣賞飛過來的母蚊子,也絕對不願意看她一眼。

    “哇呀呀,你居然敢侮辱我,你哪兒來的膽子?”剛纔還躺在地上裝死的護士,此時生龍活虎的躍起來,張牙舞爪的向蘇陌撲過來,如果被她這肥碩的身體壓住了,蘇陌的小身板一準兒向肉餅發展,所以,她是絕對不敢冒險的。

    蘇陌踉踉蹌蹌的從牀上爬起來,往旁邊一躲,護士“砰”撲到了牀上,發出了地動山搖的響聲,在離開之前,蘇陌還壞心眼的動了一下牀,然後,牀板塌了,那護士被兩截牀板壓着,半天沒喘過氣來。

    醫生急了,擔心出了人命,急忙讓陳然身邊站着的幾位身材魁梧的男兵將女護士從牀板下撈出來,看着沒有生命危險,這才放了心。

    這個當口兒,蘇陌就已經溜到了門口。

    陳然是部隊的領導,在她面前,護士出了事,她是脫不開干係的,指揮士兵救護士的同時,她眼角的餘光也一直在瞄着蘇陌,等發現蘇陌溜到了門口,立刻大喊一聲:“抓住她。”

    蘇陌立刻開跑,本以爲那樣力竭的倒地,就算身體沒事,雙腿也會綿軟無力,沒想到,她跑起來,兩腿生風,似乎比昨天還要快些。

    她心想,這可是在危難中激發了自己身體的潛能啊,她一邊跑着,一邊想起了一個小故事,說有位富豪的女兒招親,條件是男方必須和鱷魚池中的鱷魚比賽游泳,圍觀者看着鱷魚池中的鱷魚,都不敢下水,忽聽“撲通”一聲,一個青年跳入池中,奮勇向前游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等他爬上岸,氣喘吁吁之際,說了真話,他是被人推下水的,爲了保命,不是爲了招親。

    蘇陌一邊跑,一邊竟然神經大條的笑出聲來,她現在也是爲了保命,後面有鱷魚追趕,或許比鱷魚還令人頭疼,可不就激發了潛能嗎?這速度,或許都能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蘇陌跑回公寓樓,衝上樓,開了門,將房門反鎖,然後從抽屜中取出手機來,開始給蕭詡打電話。

    而此時,蕭詡接到了通知,說蘇陌在部隊裏訓練出事了,這個電話還是飛虎隊一名隊員悄悄避開陳然給他打的,距離蘇陌跑步暈倒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

    蕭詡心急如焚,一想到蘇陌是在他離開部隊的時候出事的,是陳然做的手腳,他就像插着翅膀飛回去,解救蘇陌於危難之中,然後將陳然掐死。

    因爲急着趕路,爲了方便掩藏身份,他手機調好的靜音就沒有調過來,然後,蘇陌打來電話,他沒有聽到。

    蘇陌將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那邊依舊是無人接聽狀態。

    門外傳來了激烈的敲門聲,蘇陌知道,照這樣子,門遲早會被他們弄破,一直呆在這裏並不安全。

    他們居住的是四樓,直接跳樓無異於找死,蘇陌在屋裏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繩子,她心想,樓房外面應該都有抓的地方,她慢慢爬下去,或許也可以。

    於是,她推開窗戶,順着牆壁,如壁虎般,一點點的爬下去,快要爬到二樓的時候,忽然伸出一雙手,將她用力的扯了進去。

    陳然看到蘇陌半天都不開門,知道她是故意拖延,於是一咬牙,對士兵說,踹開門。

    士兵猶豫了一下說:“可是,這是蕭隊長的家......”

    陳然目光陰狠:“怕什麼,他回來了,這事兒我擔着。”士兵便不敢吭聲了,於是,奮力踹門,都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幾下子,就將門踹開了。

    “給我搜。”陳然反正是豁出去了,今天,蘇陌若是逃出去,蕭詡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蘇陌弄死,等他回來後,給他做個假現場,反正,這事兒她擅長。

    蕭詡就算心裏有氣,也沒辦法對她撒,她則既撇清了自己,也絕了蕭詡對蘇陌的念頭。

    她還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利用平時對蕭詡的關心,再緩緩圖之。

    陳然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可是她完全沒有想到,蕭詡居然回來的這麼快,她剛帶着士兵進屋裏搜查了蕭詡的屋子,沒有發現蘇陌的蹤影,然後就判斷蘇陌是從敞開着的窗戶爬下去逃走了。

    還派了幾名士兵沿着蘇陌逃跑的路線追過去,她自己則坐在屋裏思考,蘇陌會藏到了哪裏,也就是這個時間段,一身煞氣的蕭詡從外面進來了。

    以前,蕭詡的冷是清冷,給人一種淡漠疏離的感覺,覺得此人不好接近,士兵也因爲他的冷酷而對他滿滿都是敬畏。

    可此時,他的冷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森冷,幾乎是從他一進門,屋子裏的溫度就陡降了幾度,冷的讓人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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