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蘇陌也懶得過問,重新閉上眼睛養神。

    蕭詡也在她身邊躺下,琢磨心事,一時間,病房裏很安靜,掉根針都能聽到。

    蘇陌躺了一會兒,忽然想起楚漫歌來,雖然蕭詡已經打電話讓夜非離去接漫歌了,可終究沒有得到回信兒,也不知道兩個人怎麼樣了。

    她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伸胳膊想要拿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蕭詡躺在外面,她伸胳膊去探的時候,上半個身體就倚在蕭詡的身上。

    蕭詡拽着她的胳膊,將她向外一拽,她的另一隻手本來是支撐着身體的,被這麼一拽,徹底失去了作用,她整個身體都壓在了蕭詡身上。

    蕭詡一伸手,將手機捏在手中,笑眯眯的看着蘇陌說:“寶貝,你這算是投懷送抱?”

    蘇陌紅了臉,怒衝衝的去搶他手裏的手機:“投懷送抱你個頭,給我手機,我給漫歌打個電話,都這麼久了,夜非離這傢伙也不說來個電話報個平安。”

    蕭詡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機說:“萬一兩個人正在做不可言說的事情,哪裏顧得上給你打電話?”

    蘇陌怔了怔,不可言說的事情?會嗎?

    怔了幾秒鐘,她又恢復了精神,相要從蕭詡手中將手機搶過來,蕭詡直起上身,舉高手機說:“想要手機,好啊,來拿。”

    蘇陌個子算是高挑的了,可和蕭詡比,還是要差着一個腦袋多,當然夠不到手機了。

    蕭詡脣畔噙着笑,黑眸認真的盯着她:“想要我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來,表示一個。”

    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脣,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讓她親一口。

    蘇陌狡黠的轉動着眼睛,點點頭說:“好啊,低下頭,我這樣夠不到好吧?”

    蕭詡不疑有他,果然低下頭,蘇陌迅速從他的臉頰上“吧唧”一口,然後用力向上一躍,跳到他的後背上,將他當做爬杆,奮力往上爬。

    兩條腿夾在蕭詡的腰間,兩隻白嫩的腳丫子在空中擺了擺,姿勢好銷魂,蕭詡輕喘了幾下,聲音沙啞的說:“陌陌,你這是在勾引我。”

    蘇陌纔不管他,用力往上一躍,終於從他手裏搶過了手機,打開電話簿,給楚漫歌撥通了電話。

    然而,她的滿腔熱情遭遇了一盆涼水的侵襲,因爲,楚漫歌沒有接聽電話,手機一直通着,一直到最後,傳來機械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她沮喪的收了手機,開始琢磨,漫歌這丫頭在幹嘛呢?這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難道她還沒有被救?

    越想,蘇陌心裏就越不安,她坐在牀上,手託香腮,左思右想,最後決定給夜非離打個電話。

    蕭詡看她又撥號碼,就問:“幹嘛?給誰打電話?”

    “夜非離,問問那個傢伙,究竟在幹嘛,漫歌究竟有沒有和他在一起?”蘇陌正要將號碼撥出去,被蕭詡眼疾手快的搶過來:“要打也是我打。”

    蘇陌翻了翻白眼:“蕭詡,你打和我打有區別嗎?”

    鄭重其事的回答:“有區別,你是我女人,不能隨意給男人打電話,那是別人的老公,你要給自己老公打電話。”

    蘇陌:“......”夜非離還沒有結婚好吧,還不知道是誰的老公呢,還有,難道以後也不允許她給別的男人打電話?這算是蕭詡式喫醋?

    “霸道......”蘇陌嘟囔着,眼巴巴的看着蕭詡將電話撥了出去,然後,又是一個無人接聽。

    一個不接聽,或許是有什麼事,兩個都不接聽,嗯,這件事有趣了。

    蘇陌手託香腮認真思考:“親愛的,你說他們兩個都不接電話是在幹嘛呢?”

    蕭詡給蘇陌剝了一根香蕉說:“不知道,我又不是夜非離肚子裏的蛔蟲。”

    蘇陌:“......”

    夜非離和楚漫歌不接電話,還真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那晚,楚漫歌無意中聽到了沈長安和他父親的對話,得知他們的婚姻源於一場算計,一場陰謀後,心痛難擋。

    雖然已經決定和沈長安離婚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覺得受不了,她從沈家出來,失魂落魄的走着,不知不覺的迷路了。

    能夠想到的,可以幫助她的人很少,適合這個時候來幫助她的人更少,楚漫歌思來想去,只得給蘇陌打了個電話

    。

    蘇陌有傷,不能亂動,蕭詡便給夜非離打了個電話,反正,夜非離是巴不得和楚漫歌靠的近一些,這個機會,他是非常想要的。

    夜非離接到電話後,就開始搜索楚漫歌的手機定位,當時,蘇陌已經告訴她,讓她打開手機定位,方便人隨時找到她。

    楚漫歌蹲在路邊,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在這樣夜黑風高的夜晚,在這樣陌生又偏僻的街道上,發生些什麼事,是非常有可能的。

    心裏越怕什麼,就真的越來什麼,她在路邊蹲了一會兒,果然看到幾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走過來,四周沒有任何遮蔽物,幾個人雖然喝醉了,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楚漫歌。

    喝醉的男人,最喜歡玩個女人什麼的,在這個時候,看到楚漫歌這樣絕色的美人,當然不會放過。

    酒壯人膽,幾個男人色迷迷的看着楚漫歌,跌跌撞撞的走過來:“小美人,等誰呢?別等了,和哥哥們回家,讓哥哥們好好疼疼你......”

    楚漫歌慌亂的站起來,拔腿就跑,被走在前面的一個醉漢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包,她飛快的扔了包,想要跑,幾名醉漢已經圍了上來,伸出手,就要去摸她的臉。

    慌亂中,楚漫歌忽的想起來,自己是學過防身術的,雖然沒有實戰經驗,可也可以暫時抵擋一陣。

    於是,楚漫歌瞄準機會,飛起一腳,踹到面前爲首的一個男人胸膛上,喝醉了的人,身體平衡力不好,被她踹到向後倒去。

    另外幾個男人見了,不樂意了,其中一個忽的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柄刀,明晃晃的刀刃,在月光下,顯得冷光盈盈,十分可怖。

    “臭婊子,不要給臉不要臉,今兒順了哥兒幾個,我們保你平平安安的,若是不順着,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然後,哥幾個再姦屍。”

    男人揮舞着刀子,向楚漫歌衝過來,沒有實戰經驗的漫歌,心裏慌亂的不像樣子,武力發揮不出來,尖叫一聲,迅速躲閃。

    幾個男人放肆的大笑。

    一個男人衝過來去扯楚漫歌的頭髮,雖然最後被她掙脫了,可頭髮還是被拽下來一綹,疼得她眼淚汪汪的。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裏的寶,讀書時,又有一個極其給力的哥哥罩着,根本就沒有受過一點兒委屈。

    可偏偏,嫁給了沈長安後,那傢伙讓她受盡了委屈不說,今天,還因爲他,遇到了這些醉漢。

    若是她真的被這些醉漢怎麼樣了,那可怎麼辦?

    一想到明天的新聞上會說,楚家千金橫屍荒郊,疑似被先奸後殺,或是先殺後姦屍,無論是哪種,都不是她想要的啊。

    楚漫歌的眼淚順着臉蛋滑下來,心裏絕望到了極點,一邊躲閃着,一邊默默的念着,陌陌,快來救我,救我啊......

    她踉蹌着向前兩步,那名拿着刀的醉漢已經不耐煩了,揮舞起刀子,就向她砍過來,刀刃泛着寒光,從她臉頰上閃過,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心想,今日,我命休矣。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來到,她聽到了利刃入肉的聲音“噗”,沒有感覺到疼痛,便驚訝的睜開了雙眼。

    然後就看到夜非離高大的身軀擋在她的身前,因爲來的時候,那人的刀子已經揮過來,再想隔檔已經不可能了,夜非離就想也未想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利刃,然後在利刃刺入肉裏的時候,迅速抓住那人握刀的手,防止刀子刺得更深,然後飛起一腳,將那人像踹皮球樣,狠命的踹出去,砸到另一個醉漢的身上,兩個人疊羅漢似的倒在路上,痛呼起來。

    “非離?”楚漫歌渾身哆嗦着,被嚇得話都不能流暢的說了,嘴脣哆嗦了半天,纔有問道:“你,你有沒有事?要不要緊?”

    天太黑了,這條路的路燈不知是沒電了,還是壞掉了,沒有亮着,藉着月光又不能看分明。

    楚漫歌伸出手去,在夜非離的腹部摸了一把,就摸到了黏糊糊的液體,意識到,剛纔那一刀,已經刺傷了夜非離。

    “非離......”她哽咽着,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夜非離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身體,輕輕的安慰道:“我沒事,皮外傷。”

    楚漫歌眼眶酸澀,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夜非離還來安慰她,恐怕,這也是怕她擔憂的託詞吧,血都流出來了,還說是皮外傷?

    那個人手裏拿着的刀,明明那麼鋒利,被刀捅到了,傷口該多深啊,楚漫歌咬着脣,咬着脣哭起來:“非離......嗚嗚......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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