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心站在約一百三十平的精裝修房裏,看着簡約卻精緻的裝潢,手裏拿着陸師傅遞給她的房產證,感覺一點都不真實。
她前天才跟景博淵說要搬出來住,結果只隔一天,他就在附近給她置辦了這麼一套房子。
辦事效率是不是太快了點?
而且,據她那點微薄的法律知識,辦理房產證應該需要本人親自到場,這神不知鬼不覺的……
轉念一想,以景博淵的權勢,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房子三室一廳一廚一衛,葉傾心各處看了看,房間格局合理,每個房間採光都很好,只是當葉傾心看到其中一間臥室被佈置成了製衣間的模樣,雖然看得出來佈置有些匆忙,但葉傾心心頭還是莫名一暖。
這個男人,怎麼什麼都考慮到了。
竇薇兒連連咋舌,“我說心心,你家景大老闆這也太周到了吧?我算不算跟着你沾光了?”
她探頭探腦四處看看,然後直接拉着行李箱進了次臥,往牀上一躺,“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主臥給你,次臥給我,啊……這牀,好軟好舒服……”
“咳咳……”跟上來的陸師傅看着這個小女孩這般灑脫的模樣,不由得咳了一聲,“那個,竇小姐,先生說你不能住這兒。”
竇薇兒準備拖鞋上牀全方位感受一下,聞言動作一怔,片刻後臉色不好看地坐起身,“爲什麼啊?”
陸師傅道:“竇小姐的房子在隔壁。”
竇薇兒一愣,“什麼意思?”
陸師傅說:“你去隔壁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到了隔壁,陸師傅邊輸入密碼邊道:“這門上的密碼葉小姐和竇小姐可以重新設置。”
門開,裏面跟葉傾心那套房子格局大同小異,裝潢雖是不同風格,但同樣很豪華,一看就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其中一間臥室也被改成了製衣間,鎖邊機、縫紉機、各色縫紉線、縫紉案板一樣不少,甚至連剪刀、尺子、劃粉這些小東西都備得齊全。
竇薇兒盯着那間擁有巨大落地窗的主臥,有些難以相信,“這是給我的?”
陸師傅從客廳茶几底下的抽屜裏拿出一本房產證,“是你的。”
竇薇兒拿過來打開,看見房地產權利人那一欄裏‘竇薇兒’三個字,忽然有種感覺,“心心,我這算不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景大老闆真不愧是大老闆,出手就是大方。”
她理所當然的以爲,這房子也是景博淵買的。
葉傾心卻不這麼認爲,一個男人給自己女朋友的閨蜜買房子,這是件極其不妥又別有用心的事,景博淵爲人處世向來有分寸,不會做這種沒分寸的事。
果然,陸師傅聽了立刻解釋:“竇小姐你誤會了,這房子不是我們先生買的,是賀先生買的。”
竇薇兒迎光打量房產證的動作一頓。
“賀先生?”
陸師傅點點頭,又放下一張門禁卡,道:“這片小區的門禁系統與保安系統森嚴,出入都要刷卡,兩位出門的時候記得帶上門禁卡,沒事我先走了。”
送走陸師傅,葉傾心回到竇薇兒房裏,竇薇兒正坐在沙發裏發愣。
竇薇兒往沙發背上一靠,微卷的長髮從邊沿掛下來,“你說,賀際帆這是在可憐我?還是真的喜歡我?還是,他對每個跟他上過牀的女人都這麼大方?”
葉傾心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這話不好回答。
以賀際帆的斑斑劣跡,還真不好判斷他這是真心喜歡竇薇兒,還是隻不過是出手大方習慣了。
沉默片刻,竇薇兒又笑起來,“不管了,現在姐也是在京城有房的人,按現在京城的房價,這麼一套怎麼說也得上千萬,姐該高興。”
不知道是不是葉傾心的錯覺,她從竇薇兒的笑容裏,讀到了幾分蕭條的味道。
沉默了一陣,葉傾心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開口道:“現在時間還早,家裏製衣間什麼都備齊了,就差布料,我們現在去零布頭市場看看,中午就順道在那邊喫午飯。”
竇薇兒忽然有些犯懶,“我們或許可以委託工作室幫我們,我之前給明越工作室做過高校代理,他們服務項目就有設計大賽成衣製作,要不我們……”
葉傾心反對,“我覺得不好,自己設計的衣服自己更能把握,別人做出來的也不過形似而已,快點起來。”
竇薇兒:“……”
接下來的幾天,葉傾心跟竇薇兒除了去零頭布市場,就是呆在各自的製衣間。
景博淵那邊這幾天也忙得不行,只有晚上的時候纔有時間給葉傾心打電話。
這天晚上。
葉傾心直到夜裏十一點半才從製衣間出來,忙了一整天,有些頭昏腦脹。
洗完澡出來,已經將近十二點,去廚房倒了杯水灌下去,頭髮也沒擦,裹着幹發巾倒頭就睡。
被褥上淡淡的新鮮布料的味道,讓她安心。
她是被尿憋醒的,迷迷糊糊睜眼,房間裏一片漆黑。
感受到膀胱脹痛,她下意識想起來開燈,但下一瞬,她渾身一麻。
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腹部,搭着一條胳膊!
她一顆心剎那間跳得飛快,夜色寂靜,她能聽見自己的胸膛裏發出猛烈而快速的心跳聲,渾身的血液頃刻間像是凝固了一般,身體保持着要起身的姿勢動彈不了。
她分不清是不敢動,還是被嚇得渾身發軟才動不了的。
緩緩轉動腦袋,漆黑的環境中,她只能隱約看見她身邊的位置躺了具身體,但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不知過去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只是一瞬間,燈‘啪’一聲被人打開。
燈光刺眼,葉傾心下意識閉上眼睛。
但是在閉眼的前一瞬間,她已經看清那人的面貌。
心底的害怕就這麼散去。
隨後,熟悉的成熟男人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心心。”
是景博淵的聲音。
景博淵坐起身,雙手搭在葉傾心裸露圓潤的肩頭,將她往懷裏帶了帶,“怎麼醒了?”
男人的掌心很燙,燙得葉傾心瑟縮了一下。
等眼睛適應了眼前熾亮的光線,她緩緩睜開眼睛,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龐俊美深邃,只是眉宇間隱約蒙了一層長途奔波的倦意。
“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