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已經上初二的景唯妙和景唯肖從初中部跑到高中部,十三歲的豆蔻少女,精緻的五官間洋溢着稚嫩和天真。
“州州哥哥。”景唯妙拉着妹妹從賀池州的教室門口拐了一下,看見賀池州,景唯妙臉上滿是雀躍,“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我讓司機先送你。”
景唯肖安靜地站在一旁,看着姐姐圍着賀池州轉。
兩姐妹雖說是雙胞胎,長相卻大不一樣,姐姐像父親,妹妹像母親,不過姐姐的性格可不像父親那麼穩重沉悶,妹妹的性格倒是和媽媽一樣恬靜。
“不用了,我們家的司機已經在外面等了。”賀池州微笑,他皮膚白,模樣俊秀,端的是翩翩少年郎。
他一笑,笑得景唯妙臉頰微紅,“州州哥哥,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讓你家司機接遠遠回去就好了。”
“不用這樣麻煩。”賀池州笑着拒絕,說話慢聲細語,溫文爾雅。
“姐姐,你就別勉強州州哥哥了,再不走,二哥等會要來捉人了。”景唯肖拉了拉姐姐的手。
景唯妙眼底劃過失望,“那好吧……”
……
景握瑜最不待見妹妹垂頭喪氣的樣子,彈了下景唯妙的腦門,“幹什麼唉聲嘆氣?”
景唯妙抱住哥哥的胳膊,噘着嘴不說話。
“是不是因爲賀池州那小子?”當哥哥的還是很瞭解妹妹的。
“二哥,州州哥哥比你大,幹嘛老說人家是那小子。”景唯妙很不滿哥哥對賀池州的態度。
“我叫他那小子怎麼了?不就是比你二哥我大幾個月?”景握瑜很不滿自家妹妹的喜怒哀樂被一個外人牽動,“我瞧他長得也不怎麼樣,還沒你二哥我一半帥。”
“二哥!”景唯妙不高興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過我不說也不能改變他沒我一半帥的事實。”
景唯妙撇過臉決定不理二哥了。
“真是妹大不中留,才十三歲就留不住了,爲了個外人兇我,唉……”
景唯妙:“……”
“大哥呢?”景唯肖發現不見自家大哥。
“喏,回頭看。”景握瑜下巴朝後面指了指。
景唯肖回頭,果然看見自家大哥,一臉燦然地跟在季念魚身後,季念魚揹着雙肩包走在前面,他跟在後面也不知道說什麼,自己笑得不行,季念魚卻什麼表情都沒有。
景家的兩姐妹長得也非常漂亮,不過到底才十三歲,還沒長開,不比十六歲的季念魚姿容絕色。
正在這時,季羨宋從後面跟上來,跟景懷瑾說了一句什麼,景懷瑾臉色一變,狠狠瞪了季羨宋一眼,然後跟上自家弟弟妹妹。
“大哥,又被羨羨那小屁孩威脅了?”景握瑜不忘興災樂禍,景懷瑾喜歡季念魚,卻害怕季念魚的老子,每次季羨宋搬出老子,都能嚇退覬覦自己姐姐的傢伙。
景懷瑾正不爽呢,聞言一拳砸在景握瑜肩上,“信不信我揍你?”
“來啊,單挑,誰怕誰。”景握瑜當即回敬一拳。
兄弟倆一路鬧着,景慕葉安靜地走在後面,十五歲的少年個子很高,穿着校服,顯得很清瘦,層次分明的碎髮在夕陽下泛着金色的細光,宋羨魚走在他後面,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踩着他走過的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都是那道清瘦又沉着的身影。
賀池州去初中部找到賀歸遠,兩人一起去校門口。
國家教育部一直提倡給學生減負,已經取消了晚自習,校門口停了不少接學生的轎車,其中,就有賀家的車。
“哥哥,我有一道題不會做,你回家教我好不好?”賀池州學習好,賀歸遠一直視他爲榜樣。
賀池州低頭看向弟弟,笑了笑說:“一會我先看看題目,如果哥哥會,就教你,如果哥哥不會,等李老師來了,讓李老師教你。”
國家給孩子減負,但是家長卻還是希望孩子能多學一點,凡是家庭條件好些的,都給孩子請家教輔導。
“哥哥肯定會,哥哥很厲害。”賀歸遠絲毫不掩飾對哥哥的崇拜之意。
賀池州眼底浮上暖意,摸了摸弟弟的小腦袋。
“遠遠!”沈夢高興的聲音傳遞過來,賀歸遠一看見奶奶,撒着兩條腿就跑過去,撲進奶奶懷裏撒嬌,“奶奶你什麼時候回來噠?”
沈夢前兩天飛去日本參加一個茶道大師主持的研討會,說白了就是一羣茶道愛好者在一起交流心得,今天下午剛回來,就迫不及待來見大孫子了。
已經快七十老婦人,看起來也就五十出頭,穿着考究得體,一點都不顯老態。
看着跟自己一般高的孫子,沈夢笑得眼睛都沒了,“兩天不見,我們家遠遠又長高了。”
“奶奶你也更漂亮了。”
“哈哈……”就算知道孫子是在哄自己開心,沈夢還是笑得開懷,好像自己真的更年輕漂亮了,她颳了下孫子的鼻尖,“調皮,就會哄奶奶開心。”
“我說的是真的,要不然陸爺爺怎麼會被奶奶迷得團團轉?”
這麼多年,陸嚴律蜜蜂圍着花朵似的圍着沈夢轉,在賀歸遠和賀池州跟前總是以爺爺自稱,就連十三歲的賀歸遠都知道陸爺爺喜歡自家奶奶。
十三歲的少年,已經懂得很多東西,賀歸遠知道爺爺奶奶已經不是夫妻,也知道陸爺爺追求奶奶是合情合理的。
從小陸嚴律就在他面前晃悠,他對親爺爺和陸爺爺的感情差不多,倒也不排斥陸爺爺撬自家親爺爺的牆角。
“你這孩子!沒大沒小!”沈夢推了下孫子的腦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哎呀,好疼。”賀歸遠誇張地捂着腦袋。
沈夢一聽他喊疼,頓時心疼了,趕緊給他揉了揉。
賀池州始終安靜地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似有若無的笑意。
回到家。
一進玄關,賀池州就聽見奶娃娃的哭聲。
竇薇兒半個月前給賀家添了個女兒,因爲是老來女,賀際帆恨不得將女兒寵上天。
此時,竇薇兒坐在沙發裏喫着燕窩粥,賀際帆抱着女兒餵奶,爲了哄孩子高興,他在頭上戴了兔耳朵的髮箍,搖頭晃腦的試圖用毛茸茸的粉色兔耳朵哄得女兒眉開眼笑。
豈知,半個月大的嬰兒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你這樣不對,我來。”沈夢被孫女哭得一顆心都揪起來了,直接上手自己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