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瘦了些的胖子劉拉着溫茶報了名,溫茶跑四百米,他跑三千米。
溫茶簡直對他刮目相看。
劉言很自得,暑假他一直堅持鍛鍊身體,別說三千米,就是六千米也能跑下來。
運動會那天,張晗帶着江若年過來助威,溫茶跑完四百米下來,差點累成了一條狗。
原主的廢柴身體沒能讓她拿名次,不過也跑了個第四名。
劉言在場上備賽,看到她跑完禮貌性的遞給她一瓶水,讓她好好休息。
溫茶接過水跟他碰了一下肩膀,給他打打氣,轉身就朝不遠處的張晗走去。
江若年從座位上站起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皺着眉看向劉言,手指在身側摳的很緊。
“怎麼了”張晗見他不走,伸手拉了他一下,“妹妹在下面等着呢,我們過去吧。”
江若年卻突然捂着心口說心裏難受,張晗嚇了一跳,忙問他究竟是怎麼了
“悶、疼。”他皺着眉說:“生病了。”
張晗嚇得趕緊伸手去扶他,“別怕,媽這就帶你去醫院。”
江若年望着朝自己走過來的溫茶,那股悶痛感減少了一些,他朝張晗搖搖頭,邁腳迎上了溫茶,在溫茶微笑着跟她打招呼時,用肩膀輕輕的撞了一下她,那股感覺忽然就消失不見了。
“茶茶,”張晗急切的跟溫茶說了江若年的情況,“你的比賽已經比完了,我想帶若年去醫院檢查檢查身體。”
“好,我跟你們一起快去。”
溫茶跑到班主任那兒請了假,就跟張晗一起,帶着江若年去了醫院。
劉言跑完三千米,累的氣喘吁吁,他朝人海里望望沒有看到那個約定好遞水的人,眼裏劃過一絲失望。
“怎麼了”一道含笑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是在找我妹妹嗎”
劉言回過頭,看到了梳着漂亮頭髮的女生,她眼波流轉,笑容明媚,一如兩年前初見。
“杜夏。”他清晰的叫出她的名字,心裏殘存的愛慕漸漸復甦,“你、你怎麼在這兒”
“我在等你啊。”女生回答的很微妙,她把手裏的水遞給他,笑靨如花的說:“我想跟你做朋友。”
劉言臉色一紅,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嗎”
“真的,”杜夏篤定的點點頭,“我覺得你人很好,想跟你做好朋友,你願意嗎”
“當然是願意的。”簡直求之不得。
能夠近距離接近心目中的女神,是他夢寐以求的事。
“走吧,”杜夏嘴角微微勾起來,“今天一起喫午飯。”
“那個,”劉言摸了摸後腦勺,問道:“你看到杜茶去哪兒了嗎剛纔還在這兒的,現在怎麼就”
杜夏垂下眼瞼,笑着說:“她和我媽出去了,應該是有事吧。”
“那就好。”劉言放了心,跟在杜夏身後朝食堂走去。
醫院檢查出來的結果證明江若年沒有心臟病,但張晗還是不放心,叫回江明哲商量着要不要把江若年送回複查,江明哲不答反問,詢問了運動會上發生的事。
沒有生病那又是什麼呢張晗想不通。
江明哲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眼神深沉而晦澀,他沒有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張晗,心裏卻像壓了一塊石頭,沉重的快要壓彎他的脊樑。
第二天一早,溫茶喫飯時,江明哲輕描淡寫的詢問了她的學習情況,又問她想考哪所大學。
溫茶一一回答以後,江若年忽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你覺得若年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是個簡單又微妙的問題,溫茶沒發現其中的微妙,自顧自的回答:“若年哥哥,是個很好的人,他人雖然單純,但心地善良,滿懷赤誠,是個很難得的人。”
“是嗎”江明哲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只有這些他在你心裏就沒有不好的地方”
“當然有,他雖赤誠卻太天真,雖善良卻太任性,是個很矛盾的人,儘管如此,但他卻不令人討厭,誰能一輩子幹淨如斯呢相較於我們的七情六慾,物慾橫流,若年哥哥算得上特別。”
最後她用了“特別”這個詞來形容他。
“他是你的特別嗎”江明哲頗有些追根究底。
“是。”溫茶回答的很篤定,她這一生,大概再也遇不到比江若年還要幼稚的人了吧
想到這兒,她有些赧然。
“那你喜歡他嗎”
喜歡應該是喜歡的吧,畢竟他名義上是她哥啊。
溫茶點點頭。
江明哲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良久才緩緩道:“喫飯吧。”
溫茶拿起筷子,有些搞不明白江明哲問這些的初衷。
運動會一共開三天,三班的總比分排在全年第四名,對得起觀衆了。
劉言在三千米裏拿了第一名,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班主任還在班裏對他點名誇獎,讓班裏同學注重德智體美勞,統統像劉言學習,可把劉言搞得不好意思。
運動會過後是週末,溫茶跟江若年約定好一起去海底世界玩,出發時,杜夏說要一起去。
這回她沒帶江子越,卻在半路拉上了劉言。
溫茶簡直驚悚,杜夏什麼時候跟劉言有交集了她不是特別討厭死胖子的嗎
她的驚訝逗笑了劉言,他瘦了很多,五官也越發凸顯,笑起來眼睛微彎,臉頰肉嘟嘟的,有點莫名萌,“怎麼看到我跟很驚訝嗎”
溫茶撇撇嘴,歪着手指指杜夏,“你什麼時候跟我姐交好了”
“我們現在是好朋友,”提起這個就要賊興奮,“就跑步那天還一起喫飯了,我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機會溫茶挑挑眉,不相信杜夏真的會給他機會,應該是有別的打算吧可憐的胖子,還在做白日夢呢。
就算這樣想着,溫茶也沒有打破他的幻想,“恭喜你啊。”
“嗯嗯,”劉言點頭如搗蒜,小聲說:“等我追到你姐,請你喫飯。”
溫茶對那頓飯不抱希望,餘光卻瞥向副駕駛座上的杜夏,她對她的目的更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