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子敘看着她窈窕青春的背影,眼神幾度流轉,最終還是叫住了她,“晚上一起喫個飯吧”
溫茶回眸,聽見他說,“上回你幫了我,我一直都沒說聲謝謝,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下午在這兒等你。”
溫茶當然不介意了。
但這種事情不能隨便答應,她需要端着一點。
“一點小忙而已,梁先生用不着客氣,當時無論是誰,我都會伸出援手的。”
樑子敘眼睛閃了閃,“對你來說是小忙,對我來說卻是大恩,如果你不想喫飯,我買個禮物送給你吧。”
他潛意識把溫茶當做和他在外面養的女人一般,心裏高興時就給她們買點衣服鞋子和包,拿到禮物,她們總會笑起來,更加盡心的服侍他。
奈何溫茶不是他的情婦,更不會接受他這種看似報答,實則施捨的恩惠。
“不用了,”她面不改色的搖搖頭,臉上保留了禮節性的笑容,“時間不早了,我得上樓打卡,梁先生,再見。”
樑子敘見她拒絕自己兩次,心裏有些不悅,不過還是說了聲再見。
溫茶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這種滿不在乎的氣度,又讓樑子敘高看了她幾分。
下午溫茶下班時,在門口看到了他的車。
她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樑子敘搖開車窗跟她打招呼,“薄茶。”
溫茶笑了笑,“梁先生是在等我嗎”
“嗯。”
“可我不是都已經”
“沒關係,我們不去外面喫飯。”樑子敘幫她打開車門,沉聲道:“你還是個小姑娘,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爲了你的名聲,我不會帶你出去喫飯。”
溫茶無聲的扣緊手指,“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我家。”樑子敘不緊不慢的回答,“家裏的阿姨做的飯還不錯,你是c市人,一定會喜歡。”
溫茶這回有點受寵若驚,微笑裏含了一絲忐忑,“這樣不好吧會打擾到你的,我還是回家好了。”
“怎麼會”樑子敘爲她的善解人意動容,“只是喫個飯而已,喫過飯我就送你回來。”
“可是”
“哪那麼多可是”樑子敘被她坐立難安的模樣逗笑了,她越是抗拒他,他就越是對她抱有好感。
圍繞在他周圍的女人,不是爲了他的錢,就是爲了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他這些年活的風光也活的很累。
在溫茶身上,他奇蹟的找到了年輕的感覺。
那種對戀愛的悸動,對生活的熱愛。
聽到這話,溫茶沒有回答,停車後,低着頭跟他進了別墅。
樑子敘的這座別墅不大,到裏面裝修的非常用心,大到房屋構架,下到一個擺飾都用盡心思。
院子裏還支了兩個鞦韆,看起來和樑子敘的審美並不符。
但溫茶知道,這是按照他在孤兒院的鞦韆弄的,當時他喜歡白茹,和她在一起時,最喜歡坐鞦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樑子敘可以算是懷舊。
但這個舊,有些廉價罷了。
把溫茶領進客廳後,樑子敘上樓換了身衣服,溫茶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並沒有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四處打量。
樑子敘換了居家服下樓,看到她略帶緊張的臉,忍不住笑道:“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溫茶搖搖頭,小聲說:“這是也第一次到不是同學的家裏做客。”
“是嗎”樑子敘走到她身旁坐下,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那你以後可以常來我這兒,反正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就當是陪我了。”
一個人
溫茶想起剛出院的寧珍珠,嘴角也揚起來,“好啊,只要你不覺得我煩就好。”
“怎麼會”樑子敘哈哈大笑,看向她的目光裏染上了一絲悸動,“有你這樣年輕漂
溫茶但笑不語,當天晚上果然上了很多c市特色菜,賓主盡歡後,溫茶拒絕了司機的護送,不緊不慢的步行回家。
走至電梯門口時,溫茶接到了一條陌生短信。
最近進展怎麼樣
溫茶摩挲了一下屏幕,看了一眼打開的電梯門,把手機放回了包裏。
一同走進電梯的有傅寒,他靜靜地站在電梯最裏面,面上沒有什麼表情。
溫茶遲疑了一下,看着擁擠的人羣,沒有朝他打招呼。
傅寒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側目瞥了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面色冷淡的站在一旁。
溫茶挑挑眉,更不想說話了。
電梯行至13樓停下來,溫茶和他一前一後走出去,各自打開了自家屋門。
溫茶關上門,就開始回覆那條陌生短信。
你是誰你發錯信息了。
那邊的人似乎沒想到她會回這樣一句話,很快回了過來。
你不是我僱傭的人
溫茶冷笑一聲。
我不是,你應該發錯人了,你要是再胡說八道的騷擾我,我就報警了。
那頭沒有再回話過來,溫茶丟開手機,望着天花板,眼裏劃過一絲嘲諷。
在劇情中原主是受僱於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寧晟,爲的就是幫助寧晟母子在和樑子敘爭奪財產時,拿到大頭。
這種僱傭是最高級別的。
爲了員工的人身安全,需要籤保密協議,而且在受僱期間僱主不能和員工相互聯繫,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則員工爲了自身安全,可以和僱主解除協議。
但是寧晟只是個小孩子。
他雖然心思靈敏,卻有一個拖後腿的媽。
那就是寧珍珠。
寧晟揹着她僱傭了原主後,寧珍珠不知道是從哪兒找到了僱傭合同,私自用他的手機聯繫了原主,想要第一時間掌握樑子敘的消息。
原主一直以爲是寧晟在跟自己聯繫,他還是個十六歲的半大孩子,一時心軟,偶爾會回答寧珍珠問出的問題。
時間一長,寧珍珠得寸進尺,幾乎是監控式的讓原主爲她服務,但原主也不是傻子,通過工作室渠道聯繫了寧晟後,知道是寧珍珠從中搗鬼,拒絕了寧珍珠的要求,並且因爲自己身份暴露,想要退出這個任務。
彼時,她已經成了樑子敘的新寵,拿到了一部分證明樑子敘有私生子的證據,便把證據傳回工作室後,單方面中斷了和寧晟的合作。
但是寧珍珠卻沒有放過她。
在和樑子敘打完官司後,寧珍珠母子還是拿了大頭,出於報復,寧珍珠趾高氣揚的把原主是她和兒子僱傭的事告訴了樑子敘,想要看樑子敘的笑話。
但寧珍珠並不瞭解樑子敘的爲人,她認爲的笑話,卻成了原主的催命符。
樑子敘其實是個自視甚高,睚眥必報的人。
否則他不會對寧珍珠和寧晟都這樣絕情。
他之所以喜歡原主,是因爲他在原主身上看到了純美善良,他覺得原主幹淨,陽光,充滿着他所沒有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讓他青春。
可如果這些都是假的呢
都是她裝出來欺騙他的呢
他還會喜歡嗎或者說,在這樣的欺騙之後,隱藏着和他一樣黑暗的原主,他還能接受嗎
答案是,不能。
他討厭欺騙,更何況是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耍的團團轉。
所有欺騙他的人,都要去死。
最終原主出車禍被撞死了。
工作室查出樑子敘是嫌疑人,樑子敘雖然被拘留,卻請了當時大名鼎鼎的鐘律師爲自己開罪,鐘律師舌若燦花,妙語連珠,找出了所有證明他跟案件無關的證據,讓他無罪釋放。
原主最終的死亡,也被定爲意外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