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軍事忙嗎紅娘這是用的什麼香”北宮乾明閤眼又睜開,步子往裏面邁去:“想容在嗎”
“喲,真不巧,想容她被人贖了...”紅娘不愧是多年做生意的人,看北宮乾明不悅的樣子,又道:“軍爺別惱,我這樓裏呀,又來了位姑娘,國色天香,比想容是過之而不無啊”
就在說話間,暗香疏影的燈都一下子熄滅了。
衆人還在不知所以的時候,着紅衣紅裙的女子便從空中落下來,輕舒水袖,那片片桃花便從她的袖中盤旋落下,一襲如火的紅裙旋轉着,真好似是一團火焰,妖嬈而嫵媚,使人覺得哪怕做了那撲火的蛾子,也無怨無悔。
因爲是背對着大家,誰也沒有看見她的真正面貌,待到一曲罷了,衆人皆是摒住呼吸,紅衣女子緩緩轉身,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亦是浮現在北宮乾明眼前。
當真是一足三娉生姿嬌,回首一探萬千瑤。黛青淡掃柳眉梢,卷睫長掩玲瓏眼。
“軍爺可還滿意”紅娘望得北宮乾明這副丟了魂兒的樣子,眉梢微微翹了起來。
北宮乾明這次沒再理會紅娘,也顧不上理了。
“爺”妖媚女子緩緩走到北宮乾明身前,輕輕喚了一聲,又嬌俏的踩着臺子離開了。
北宮乾明望得失神,好半會兒才醒過來,追了上去。
繞過幾道屏障,他好似是陷入了迷宮之中,不過不是路迷住了他,而是人。
絲絲琴聲從簾子後面傳來,同時還有女子嬌媚的聲音:“爺,媚兒給爺彈一曲可好”
“好,好”北宮乾明挑開簾子,便對上女子那風情萬種的水眸,頓時又失了方寸,愣愣的答道。
青狐妖,裹素腰,纖媚笑
流目盼,生姿嬌,從容步
回首一探萬千瑤
月花好,雲竹茂,風縹緲,
自舞靈巧
......
錦繡織緞裹素腰,半掩半開纖媚笑
浮影搖枝流目盼,簪花扶髻從容步
......
柳眉梢,玲瓏眼,貝齒咬
春帳宵重影搖銀髮耀,引身折腰一人瞧
月花好,雲竹茂,風縹緲,
自舞靈巧
......
正當媚兒眸光流轉之中,琴音也變的急驟起來,好若疾風暴雨,暗暗含着殺機。便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媚兒出了狠勁,那幾根琴絃便如同尖銳的箭一般往北宮乾明襲去。
北宮乾明怎麼說也是征戰多年,下意識的側身躲過了襲來的琴絃,媚兒見狀,慌亂之下將琴絃全部發了出去,不過可惜此時北宮乾明早已反應過來,一掌劈裂了被她拍過來的琴身,與媚兒交手起來。
“你是誰”雖然北宮乾明比較好色,但這武功的確不是蓋的,只幾個回合,便擒拿住了媚兒。
“自然是殺你的人”媚兒雖然雙手被他擒住,嘴上功夫卻還是不饒人。
“如今嘴硬,刑房裏的刑具可有你好受的”北宮乾明只冷冷一聲,見女子無了動靜,心下暗叫不好,立刻封住了媚兒全身的經脈。
如此一來,北宮乾明不敢再正大光明的從正門出去,找了黑紗蒙面,抱着媚兒徑直從屋檐上飛回。
“將軍,她醒了”牢頭恭恭敬敬的對着北宮乾明行了禮,稟報道。
“哦”北宮乾明挑了挑眉,想起那個妖嬈的女子,臉上不禁泛起了笑意,然而下一刻面色又冷了起來。該死,他居然會被一個青樓女子迷惑,想他流連花叢多年,今日怎麼會如此失控“好,隨本帥去看看。”
“是。”
“你來做什麼”媚兒被綁在刑架上,動彈不得,只能恨恨的盯着他。
“怎麼,本帥長得很好看嗎”北宮乾明瞬間便到了媚兒的面前,前一秒雲淡風輕的聲音就變得狠厲起來:“想暗算本帥你還嫩了點,說你是誰派的人”
“哈哈”媚兒之前那雙風情萬種的眼睛只剩深深的仇恨,那種恨深入骨髓,聽起來令人驚心:“告訴你也無妨,我是琉璃的人,只恨我沒能爲主上殺了你,如今還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有意思”北宮乾明撫掌大笑起來道:“如此忠心耿耿倒是難得,本帥見你如此國色天香,殺了可惜...”說到一半,他還故意頓了頓。
“你...你想做什麼”媚兒的眸光有些慌亂,警惕的看着他。
“你說呢”北宮乾明只覺得解氣,看她這副絕美的面容,恐怕沒有一個男子能夠抵抗,可如今再想到她絲絲致命的琴絃,卻覺得心悚。
“你不如降了水玉,將那琉璃的軍事機密一一說來,本帥說不定能饒你一命,或者收你爲妾可好”
“休想”媚兒也看出了北宮乾明的心思,不再慌亂,不屑的看着他道:“呵呵就你這副尊容獻上攏雲關,我或許會收了你做面首”
“你”北宮乾明眸光微聚,自顧自倒了杯茶,又恢復了正常道:“你想用激將法激本帥殺了你呵呵你未免也太小看了本帥。你也休想再尋死,你服了軟骨丹,想要咬舌自盡都是難得很”
“將軍,這女子嘴硬的很,交給奴才們便是。”牢頭會了北宮乾明的意思,上前道。
“好。”北宮乾明手中捏住的被子兀然落了下來,碎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轉身打了個懶腰道:“自己掌握點分寸,本帥先去睡覺了,過一會兒再來驗收成果。”
“是。”牢頭待北宮乾明走遠後,手一揮吩咐道:“去,把前些日子我叫鐵匠打的刑具擡上來。”
“小的知道。”下面的人不一會兒便擡上了形態各種的一架子刑具,光是看,便覺得毛骨悚然。
“姑娘冒犯了。”這個獄卒估計也是新來的,看面前的女子冰肌玉骨,細柳扶風,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暗自嘆息着。
“你磨蹭什麼呢”牢頭火氣大,取下一把長鞭就往媚兒身上揮去:“你可知道這是琉璃的奸細,倘若我們問出來,保準封官加職你小子光顧着美人,不想要富貴了”
“小的受教。”
那長鞭上帶着刺勾,一鞭一鞭下去,沒一會兒,媚兒身上便是血跡斑斑。
“誒,停下停下,別把人打死了。”牢頭打累了,坐在一旁監管着,估摸着火候,趕緊叫人停下。
“把她澆醒”
“是。”
牢頭拔起一根長針,針尖在火光下閃着銀色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慄。前一秒還慢條細理的將那針尖簇了火,下一秒便扎進了媚兒的指尖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