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雖然是無雙的人,但她不蠢,她能跟着無雙這麼多年,成爲無雙的心腹,自然也看得清形勢,知道趙玉在百里絕世心中的地位。
所以此刻她不能不管趙玉,否則趙玉肚子裏的孩子出了事,她是擔不起責任的,而且無雙也未必會保她。
“夫人,您怎麼了?”
趙玉疼得臉發白,顫聲道:“去···去叫大夫,我的孩子······”
“好好好,夫人您忍着點,奴婢馬上去。”蘭心幾乎是衝出去的。
大夫也幾乎是被蘭心給提過來的。
“大夫,你快看看夫人。”蘭心急忙道。
老大夫頓時不敢怠慢,趕緊給趙玉診治。
趙玉強忍疼痛吩咐蘭心:“麻煩你······傳信給西子山莊。”
蘭心一怔,便連連答應。
“大夫,我的孩子怎麼樣了?”趙玉聲音虛弱。
老大夫把完脈,面容大變,道:“夫人,情況不容樂觀,這段時間最好是臥牀靜養,否則胎兒不保。”
“什麼?”趙玉的面容更蒼白了,“大夫,請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老大夫嘆氣道:“夫人放心,現在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夫人不必着急,請夫人按照老夫的話行事,老夫必保孩子安然無恙。”
趙玉聞言連聲答應,道:“多謝大夫。”
這個孩子是她犧牲了她的武功,犧牲了她報仇的機會得來的,這一生,她可能也只能孕育這一個孩子,她和百里絕世的孩子。
她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孩子周全。
“夫人切記不要動氣,更不要動武,一定要記住靜養。”老大夫再次囑咐,“老夫再給夫人開幾服藥。”
“多謝大夫。”
且說蘭心匆匆忙忙跑去稟告無雙,將趙玉的情況告訴了無雙,讓無雙定奪。
無雙一聽她肚子裏的孩子出現問題,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驚了一下。
這個孩子畢竟是百里絕世的,她雖然恨極趙玉,但是孩子出了事,百里絕世就算再寵她也不可能放過她。
目前的形勢她還是明白的。
“少主,夫人要奴婢傳信給西子山莊,傳還是不傳?”
無雙目光深沉,良久,道:“傳,當然要傳。”
“奴婢這就去辦。”
無雙點點頭,蘭心一走,平兒便問道:“少主,我們該如何做?”
“哼,這個時候,我們還能怎麼做,當然是做戲去,做戲還要做足,可不能讓鳳姨看出什麼來。”
“少主聖明。”
兩人正要往攬月軒而去,便有人來報:“稟少主,侯爺來信。”
無雙大喜,趕緊命人呈上來,便迫不及待的拆開了信箋。可看了一會兒,她的面容漸漸陰沉起來。
“怎麼了,少主?”平兒驚聲問道。
無雙面上的陰沉漸漸轉化成憤怒,頓時將信箋撕得粉碎。
那封信根本就不是給她的,而是給趙玉那個賤人的,信上字字深情,可完全與她無關。她簡直不能忍受她的義父心中只有趙玉那個低賤的女人。
“少主。”平兒疑惑地看着她,現在信已
無雙回過神來,看着平兒,頓時靈臺清明。她展顏一笑,道:“沒什麼,我們去攬月軒。”
她們走進攬月軒時,趙玉正虛弱的靠在牀頭,她的面容極白,沒有一絲血色。見了無雙,神色淡漠的垂下眼瞼。
“大夫,母親怎麼樣?”無雙怨恨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繼而微笑問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去的老大夫。
老大夫把對趙玉說的話再次重複一遍,最後囑咐無雙道:“少主,夫人身體原本就受損,此次懷孕更加重了她身體的負擔,還請少主平日裏多多注意一點,儘量讓夫人安心靜養。”
無雙一聽趙玉的身體不好,眼珠轉了轉,嘴上卻答道:“有勞大夫,本少主會注意的。”
趙玉眼眸低垂,面無表情,她不知道無雙又會怎樣對她,但她實在是經不起她的折騰了。
無雙慢悠悠的坐在牀沿上,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兩人誰也沒有先說話,似乎都在猜測着彼此,無雙在猜測她此刻的想法,她可不希望趙玉把這些事情告訴鳳焚歌。趙玉在猜測她此刻突然出現在攬月軒的用意。
“趙玉,本少主已經給西子山莊傳了信,過一會兒鳳姨便會到府上來。”
趙玉擡眼冷冷瞥她一眼。
“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
“你在威脅我?”
“當然。”無雙毫不掩飾,“所以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若我說我不明白呢?”趙玉怒道。
無雙壓低了聲音,道:“你會明白的,因爲你還想
報仇不是嗎?我會給你想要的,不過前提是你得聽我的。”
趙玉陡然瞪大眼睛,急切道:“你到底知道什麼?”
無雙狡猾一笑:“彆着急,只要你聽我的話,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趙玉沉思,憤怒咬牙:“好,我答應你。”
“這就對了。趙玉,相信我,到時我絕對會給你一個巨大的驚喜。”無雙邪魅一笑。
“玉兒,你怎麼樣了?”悅耳的聲音響起,一個白色人影以極快的速度閃進屋裏。
白衣勝雪,異眸殊色,不似人間凡人。
“鳳姐姐。”趙玉一見到她,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睫毛微顫,眼淚便流了下來。
沒有百里絕世在身邊,哪怕是見到鳳焚歌他們之間任何一個,她都忍不住脆弱。
“玉兒。”鳳焚歌心疼的拉着她的手,替她拭去眼淚,趙玉此刻只想哭泣。
無雙上前行禮:“鳳姨,母親她動了胎氣,無雙已經叫大夫來看過了,沒什麼大礙,只需臥牀靜養幾日便可。”
鳳焚歌目光沉沉,探究的看了看她,淡淡問道:“好好的,怎麼會動了胎氣?”
無雙聞言,大驚,忙請罪道:“是無雙照顧不周,還請鳳姨責罰。”
鳳焚歌撤回目光,道:“不必了。”
“多謝鳳姨。”無雙謝道,又吩咐婢女送上茶來。
“玉兒,現在可好些了?”
趙玉穩住情緒,點點頭。
“輕風呢,她爲何不在此候着?”鳳焚歌雖然問趙玉,眼睛卻看着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