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如雪,眉目如畫。
“無雙見過鳳姨,母親。”她進屋倒是規規矩矩的行禮。
鳳焚歌微笑着看她一眼,道:“無需客氣,請坐。雪兒,奉茶。”
雪兒恭敬的應了一聲,上前替無雙倒上茶水。
趙玉淡淡問道:“你怎麼來了?”
“是無雙想念母親了,這些時日無雙無時無刻不在掛念母親,所以便冒昧過來了,還請母親原諒無雙這麼纔過來看望母親。”無雙語音綿綿,極是自責。
趙玉每次見她如此心裏就忍不住發毛,因爲她不知道她這種前一刻看似溫溫柔柔,人畜無害的樣子能維持多久,可能在下一刻她便心狠手辣,毫無人性。
“謝謝你專程過來,讓你費心了。”趙玉有些興趣缺缺的道。
無雙盈盈笑道:“母親,您何時回府,無雙好做準備。”
“不必了。”趙玉道,“我暫時住在西子山莊,此事你不必費心。”
“那怎麼行,您長住西子山莊,侯府上下還以爲是無雙照顧不周,義父回來了豈不是會怪罪無雙?”
鳳焚歌挑眉道:“哦,照你這麼說百里絕世豈不是要怪罪於我?”
無雙頓時惶恐道:“無雙不敢,無雙並不是這個意思,鳳姨錯會無雙的意思了。”
“是嗎?”鳳焚歌語音慵懶,目光裏閃過一絲冷意,“我還以爲你就是這個意思。”
無雙頓時冷汗淋淋,對於她來說,鳳焚歌是最不好糊弄的。
“無雙不敢。”她垂下目光,看似真誠認錯,然而眼中恨意流轉,讓人膽寒。
趙玉雖然現在極不喜歡無雙,但也不願在鳳焚歌面前與她發生爭執,淡淡道:“無雙,你回去吧,我若想回侯府自然就會回去。”
無雙擡眼,眼神清澈而無辜:“母親,我可以摸摸您的肚子嗎,我想感受一下還未出生的妹妹或者弟弟。”
趙玉面容一變,勉強笑道:“不用了。”
輕風上前一步,道:“孩子沒事,請少主放心。”
無雙聞言,目光輕飄飄的移過來,皮笑肉不笑,道:“這段時間倒是辛苦你照顧母親了。”
“屬下不敢。”輕風恭敬道。
無雙心中冷笑,面上的笑容越發明麗。
“無雙,府中事物繁雜,你快回去吧。”趙玉實在不想和她再多說什麼。
“好。那無雙便先回去,明日再來看望母親。”無雙知道今日想讓趙玉回去是不可能了,於是便順水推舟道。
鳳焚歌便讓雪兒送她。
她一走趙玉便放鬆下來,這一放鬆她便感覺到肚子一陣痙攣。
“鳳姐姐,我想休息一會兒。”趙玉擰着眉道。
“好,輕風,你好好照顧夫人。”鳳焚歌柔聲道。
輕風自然遵命。
鳳焚歌出了繡櫻閣,便去寫了一封信給百里絕世。
趙玉睡了一會兒,便要起來走走。
輕風便替她穿好衣服,陪她在院子裏跑步。
這個時節,雖然天氣還有些冷寒,但並不影響一些植物綻放出美麗的花朵。
“輕風,你說西境到底如何了?”
趙玉擡眼,望着遙遠的天空,嘆道:“此次西境之危怕
不是那麼簡單,我總覺得會有其他事情發生,否則以重華的性格,也不需要這麼長的時日。”
輕風忽然抿嘴一笑,道:“夫人,侯爺去西境才半月有餘。”
“是嗎?”趙玉忽然一愣,爲什麼她總覺得過了好久。
“是的,夫人。”
趙玉皺眉:“若不是因爲懷孕,我還真想去去西境。”
“夫人放心,鳳宮主不是說了這幾日孩子可能就會出生。夫人若放不下西境,待孩子出生了,我便陪夫人去。”
趙玉輕輕撫摸着腹部,她的孩子也快出生了,也不知道重華到底知不知道?
兩人慢慢走着,剛走過杏雅苑,便遇到了帝堯。
帝堯端坐在石凳上,正自酌自飲。
趙玉趕緊迎上去,微微一禮:“尊主。”
“坐吧。”
趙玉坐定,看了看桌子上的酒,道:“沒想到尊主也愛酒。”
帝堯端起酒杯,輕輕摩挲着,淡淡道:“酒入愁腸愁更愁,酒確實是個好東西。”
“尊主的愁大概就是來自丘尼幻境吧。”
帝堯喝了一口酒,眼神突然落寞起來,道:“人生之愁豈止如此。”
趙玉便不說話了,確實如此,人生之愁千萬,誰又能說得清愁緒到底來自何處?
“你還懷有身孕,爲何出來了?”
“天天躺着不舒服,便出來走走。”
“身體可還好?”
“甚好。”
“這幾日你注意一點,焚歌性子舒朗,也不一定會照顧好你,有什麼時候和雪兒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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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趙玉聞言,奇怪的看了看他。
帝堯看她一眼,淡淡道:“怎麼了?”
趙玉笑笑:“無事,我只是沒想到向來神祕莫測的玄邪門尊主竟然也會如此心細如髮?”
帝堯再次喝了一口酒。
趙玉攏了攏裘衣,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我想請尊主幫個忙。”
“何事?”
趙玉沉吟道:“我想請尊主去一趟西境。”
帝堯目光如炬,道:“你擔心祁安侯?”
趙玉面容一紅:“不愧是尊主,我到底是放不下。”
帝堯道:“西境有長思在,你無需擔心。”
趙玉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想他早日回來。說實話,若孩子出生,他卻不在身邊,我實在放心不下。”
帝堯沉吟道:“孩子出生時我和焚歌會在,畢竟祁生之術是我族祕術。孩子出生時,我和焚歌必須在,否則出了意外,我們也擔當不起。”
“我明白。”趙玉道,“我只是無法接受他不在。”
帝堯看了看她:“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儘量替你轉告他。”
趙玉聞言頓時大喜,道:“多謝尊主。”
帝堯淡淡道:“不必客氣。”
趙玉起身道:“那麼就有勞尊主了。我先告辭了。”
帝堯點點頭。
趙玉告別帝堯便回到了繡櫻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