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雨晨的眼睛微微眯着,他坐在馬上,彎着腰問了陸元方。
陸元方心裏面憋了一口氣,奈何自己拿着化雨晨根本就沒有辦法。只好讓開了。
化雨晨道,“走。”
東廠的人拉着馬車就跟着進城,這時候天上的雨終於是忍不住落下來了,傾盆大雨就這麼落下來,打在身上都覺得一陣子的疼。那些雨水沖刷在馬車上面,血水順着雨水就流出來。
還未走出多遠,白虎營的人就發現了,指着那些血跡跟陸元方道,“大人,,你看……”
那人是個新來的,見到這架勢嚇得聲音都打抖兒,陸元方沒有上過戰場,沒有見過血。此刻看見那一路的血跡,自己的手也握不住劍,額頭一陣的冷汗水。扭頭道,“去,把這事情跟叔父說去。”
那人得了命令,這就下城樓。
天色越來越暗,馮德倫坐在馬背上面,小聲的指揮着人,雨太大,呂家門口守門的不在,前面就是寬闊的地面,馮德倫就指着那門前的地方道,“就放這裏吧。”
門口的兩噸貔貅倒是威武的很,馮德倫笑了笑,看着呂家門口放成一排的人,笑了起來。“這下子,呂家老爺子受不了驚嚇,也該嚇死了吧。”
化雨晨沒什麼反應,反正也就騎馬守在一邊,等到弄完了以後,他倒是說了,“去敲門,大聲敲,然後走。”
一個人領了命令,去了呂家門口。化雨晨夾了馬肚子就走了,東廠的人也就四下回去了。馮德倫也跟上,兩人就騎馬在一邊的巷子裏面守着。
呂家的管家只聽見門口的人敲門敲得急,也不知道是誰。
打了雨傘過來敲門,迷迷糊糊的把門打開,吼了一句,“誰啊。”
剛剛說完,揉揉眼睛再看看門口,嚇得手裏面的傘都落在了地上,自己跟着也滾在了地方,大聲喊,“來人啊!來人!”
呂府的人聽着管家的聲音,夾着雨聲,總覺得太悽慘了些,一個僕人過來剛想扶着管家起來,奈何管家摔倒了,站不起來,他推着僕人到,“你過去,叫老爺!叫老爺!”
說着還指了指門口。
那僕人也嚇住了,撒呀蹄子往回跑。呂雄這會兒入睡了,外面下着雨,屋子裏面也涼爽的很,這會兒剛剛睡着。
僕人過來敲門,呂夫人去開門,見到那僕人就吼道,“老爺方纔睡了,你這會過來做什麼!”
那僕人嚇得話都說不清,結結巴巴的說,“夫人……門,……口……出事情了!你!快去……看看吧!”
呂夫人瞧着這天色,問,“能有什麼事情啊?剛剛不還好好的嘛?”
僕人也不知應該怎麼解釋,只到,“剛剛有人過來敲門,我就看見門口……”
“門口怎麼了?”呂雄這時候醒過來了,問。
“好多死人……”那僕人道。
呂雄這會兒也清醒過來了,剛剛的睏意這會兒完全不在。“你說什麼?”
那僕人也嚇傻了,“是真的……”
呂雄身上的傷好了不少,站起來披了衣服就道,“掌燈,跟我出去看看。”
“86……”呂雄咬着牙齒重複了一次,再看看橫七豎八倒着的人,估摸着這些人都是綠林樓的人,恨的牙癢癢,這次還是讓南遙跑了。呂雄咬牙道,“去,找人過來,將這些人全部埋到後山去,手腳乾淨點。”
雨水沖刷着地面,只聽見刷刷的聲音。
那些人都嚇得不輕。
呂雄站在那裏,道,“都回去吧,該幹嘛幹嘛去,回去好好的睡覺,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他扭頭看管家,管家面色鐵青,“你怕什麼?這個鬼樣子,打起精神來,去取些錢來,給他們發下去,今天晚上之內將這些人給處理了。”
管家的臉色灰白,這時候才慢慢的回過神來,這就點頭,去招呼人了。
“好生將這些人安葬了。”管家道,再看看門口躺着的人,“來生,再找個好地方投胎吧。”
等到呂府的人出來了,化雨晨才夾了馬肚子道,“走吧。”
馮德倫也是心滿意足的,點點頭,這就跟着回去了。南府裏面的燈光也是通明,此刻天色暗了,街上也沒有人,馮德倫進門就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手裏面擰了兩把,全部都是水。
喬羽佟在等化雨晨的消息,聽見馮德倫的聲音,南遙道,“回來了。”
化雨晨進門便跪了下來,道,“黑鷹中箭,逃了。箭上有毒黑鷹跑不了
,也活不了的。”
南遙的擔憂這才慢慢的放下來,看着他們渾身溼淋淋的樣子,皺眉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去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馮德倫笑嘻嘻的,沒有個正形,反正靠在那裏就樂了,“我們剛剛去了呂家,給呂家人送禮物去了。”他笑,“你沒有看見剛剛呂雄那樣子。”馮德倫想想就樂了。
南遙想也想得到,馮德倫的餿主意。
“行了,天冷,你們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我讓踏雪備了熱水,你們去換身乾淨的衣服。”南遙道。
從頭到尾喬羽佟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化雨晨是等到喬羽佟點頭了才起身離開。
不過,南遙看喬羽佟似乎還是有些不大對勁的樣子,好像心裏面還有些事情。“你還在想些什麼啊?怎麼看你怪怪的?”
“我還在等人。”喬羽佟低頭看了一眼南遙,視線轉移到了窗戶外面,看着夜雨。
“等人?”南遙不明白爲什麼,抓住了喬羽佟的手臂問,“什麼意思?”
喬羽佟的手指頭落在那窗框上面,反覆的敲打着,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呂家的人應該快要到江南了,現在呂家的人也應該快要回來了。”
南遙頓時就反應過來了,笑了起來,道,“我說你在想些什麼呢,你倒是在擔心這些事情。”
“這事情也很重要不是嗎?”喬羽佟笑,往南遙的身邊靠了靠,“將呂雄的路堵死了,看他還如何走、”
呂家這邊是燈火通明,後山的小山坡上面一夜之間便聚起來了一個小山包,雨水沖刷之後更顯得那裏猙獰可怕了一些。呂雄在房間裏面坐了一夜,管家將事情安排妥當的時候,呂雄還是沒有睡覺。